卢植用十万步兵加十万弓兵拼杀了黄巾军二十万重装兵和二十万弓兵。无形之中,将双方兵力的差距从四十万一下子缩小到了二十万。

谁都看的出来,这场前军之战,我军胜了。我军小胜一场,士气必然有所升涨,而黄巾军首场遭败,士气必然有所下跌。但是,黄巾军多出二十万人的优势仍不可小觑。

天空依旧湛蓝,大风依旧呼啸,矛盾依旧尖锐,大军依旧存在,所以,战争的继续就变的理所当然、不容改变。

偌大的碧绿荒原上,双方的主力部队随着起伏的鼓点声开始冲锋。在双方都没有弓兵存在情况下,骑兵的力量就变的格外的强大。

战场上,左边我军十万铁骑率先发难,直扑敌方阵地。后面五十万步军紧跟其后,像滔天骇浪,拍打着周围的空气向敌阵扑去。

右边的黄巾军二十万骑兵见势而上,目标直指我军十万铁骑,欲凭数量优势取得骑兵战的胜利。后面紧跟着的是六十万步军,清一色的黄色头巾像金黄的稻草,随着大风向前推进。

瞬间,呐喊声就如宇宙灭毁之声一般传来,惊悚了所有的生命,认人不禁感叹战争的嗜血与残酷。

总兵力达到一百四十万的主力大会战,在无情的荒原上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撕杀。双方的石口未了避免攻击到己方部队,都向前推进。左翼的军队也都开始向中间靠拢,加入这场亘古未有的大决战。竟管没有看到右翼的情况,相信场景也是如此。

石口抛掷的无数巨石在天空急驰呼啸,像殒石落向双方的阵地。如摧命符一般瞬间便夺去了不可计数的生命。

地上短兵相接,骑兵突进,步兵奋进,刀枪相搏,戈矛互较,整个场面尽是血腥所拼凑。相信这样下去,无论哪一方胜利,都会是惨胜。

而且这种情况下,数量是最能突显其优势的,也就是黄巾军处于优势兵力,更容易取胜。如今保证我军取得最后的胜利,才是最关键紧迫的事情。所以,我又把目光瞄向了黄巾军的指挥台。

大喜过望!

战机,终于出现!

黄巾军的指挥台周围只有一小团步兵护卫,数量绝不会超过五百。而且左冀的骑兵已经向中间告拢,不能有效拦截背后的突袭!

“突袭!突袭!!突袭!!!”

我在心里念道。同时,张郃也兴奋的道:“此去突袭,必然成功!”

“下!”我率先从峭壁上下来。

刚到地面,就发现鲜血从上面一滴一滴落到草地上,已经形成了小血滩。抬头望去,鲜血是从孟守礼与虎子的身上滴下的,。顿时想到十数个人的重量压下来,而且时间又是这么久,其中的痛苦与煎熬我深能体会。而且,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意志来承担这份痛苦!

我感触的双眼不禁感觉干涩无比,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随着人梯的解散,众人也都站回到地面。孟守礼与虎子被人搀扶着,面容憔悴苍白,一言不发的咬紧牙关,。已经能听到格格的磨牙声。

我心急如焚的掀开他俩的肩膀护甲,发现肩骨糜烂,往外润润冒着鲜血。

“这……这……”我伤痛的关心道。

“没事。呵呵,没事。”虎子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张着满是血迹的大嘴说道。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还要杀叛匪呢!”孟守礼吼道。

他俩已然受了重伤。当下听着他俩的说话,我的眼泪刷刷的直往下落,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忍。但是脑海里想到战机转眼即逝,便哽咽道:“没有你们,我们就不能发现战机。此战不论成功与否,你们的功劳始终最大。听我命令,重伤兵留下休息,其余人随我出征。”

孟守礼想反抗,最终还是坚难的开口了,脸上的笑容无比的欣慰:“卑职遵命。”

十三名重伤兵留下后,我们几十人朝东面的驻扎地走去。刚走十来步,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冒出:孟守礼那欣慰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灿烂与舒畅。

“不好!”我惊呼着回过头。

就在那一刹那,孟守礼、虎子及其他十一名重伤骑士手扬环首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望着他们的躯体从容的倒下,我的心无比的纠结。

这是北军的传统,也是屯骑营的灵魂所在。就像赵云的哥哥赵风,为了不拖累大军的行动而自刎。想到不久就能同他们在地下相遇,便释怀的转身大踏步继续前行。此去突袭,不论成败,屯骑营的近千骑士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驻地上的骑士见只有我们回来,而且个个脸上尽显悲恸,就明白了他们十三人的去处。于是哀歌声响起,或许是因为太悲恸让喉咙哽咽,或许是为了不让叛军听到,总之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唱着《无衣》。歌声粗旷,婉转悲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没有下命令,也不须要下令。当我跃上战马时,众骑士迅捷的跨上战马。我没有训示,也没有指挥,率先奔出山丘。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我知道,如今的我们已经是一个人了。不用说话,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突袭!

狂奔数百里,来到敌后,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战机。

我也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是一股遇死不惧、不灭黄巾死不休战,融合了兄弟情谊、爱国热情、骑士的责任与尽忠职守相互交织而成的正义之劲。

绕过山丘,大荒原的东部边缘便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南方六里处,兵戈铁马,杀声震天响,双方一百四十万的大决战正慢慢靠近*。但是,南方四里处,一座高高的指挥台矗立。台上隐约站着一个人,正在忙着指挥叛军作战。

他们,没有一个发现我们。

我徐徐拔出环首刀,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四曲听令!”我吼道。由于孟守礼的慷慨赴义,我决定亲自率领他的那一曲两百骑士。

“卑职在!”四曲军侯立于身边两侧答道。

“章鸿海、马立、高健,你们三曲负责阻挡叛军回援指挥台。石三担,你曲负责中间策应。”

“孟军侯的旧部们,随本尉擒杀叛首张角!”

“得令!”众骑士一一拔出环首刀吼道,声音振聋发聩。我们同时向黄巾指挥台奔去。

近千骑兵,像一把御风的尖刀,捅向叛军的指挥台。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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