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备。
处决了张家父子,剩下的恶奴全教放了。新兵们也都忙着收拾残局。
走去张飞旁边问道:“丙队可有伤亡?”
“大哥也太小看自己的部队了。只有几个注意力不集中的弄了点皮外伤。”
张飞也学会幽默了。打仗时谁敢注意力不集中?他从口气可以听出,三弟压根儿就没把刚才的“群殴”当做打仗。仔细想来,还真算不上。
“军侯大人,校尉大人有请。”还是那个士兵。和张飞叫上关羽一起跟着士兵进了军中大帐。
军帐中,邹靖道:“刘军侯果然是非同凡人,为人正直,更难得是做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真是难得的人才。”
“卑职感谢大人的赞赏与提拔。”对着眼前这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以军礼下跪道。关、张也跟着跪了下来。(军礼下跪就是单膝跪地,双手作拱。)
“这是军侯的印绶。”邹靖命士兵将席上的黄色锦囊交给我。
“校尉大人的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定当奋勇杀敌,以报校尉大人知遇之恩。”收下锦囊,趁邹靖不注意用手托了托,好重,是金的。然后放进了怀里。
“快快请起。刘军侯日后建功立业,是为了国,为了家。”邹靖说着便微笑了起来。见我后面跟着两人,问道:“军侯身后是?”
“回大人。他们二位是卑职的结义弟兄,这位是二弟关羽,三弟张飞。”
“见过大人。”关、张同声道。
邹靖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忽从帐外进来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身上穿着挺奇怪。刀、短剑、弓箭、黑色令旗等士兵装备一应俱全,挂满全身。
士兵在邹靖面前跪下,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感到一股正规军的军姿飒爽:“大人。”
“报。”邹靖一改笑容,换作满脸的严肃,坐上案席道。
“黄巾叛军于前日攻克迺城(迺县治所),县令杨文被杀,下属各级官吏均被吊于城楼示众。一支叛军现已渡过巨马河,朝本县而来。”士兵说的铿锵有调,给人一种朗爽、严肃的感觉。
“叛军有多少人?”
“迺城中尚不知晓。渡过巨马河的一支诈称一万,卑职观察叛军渡河所用舟船,估计不过七千人。”
“下去休息吧。”邹靖命令道。士兵拱手起身而退。
邹靖低首静静的坐在那思考了半晌,突然抬头,见我仨人还站着等待命令,便道:“过来。”
邹靖指着案席上的布质地图道:“知道为什么黄巾叛军要进攻涿城吗?”
“卑职愚钝,想不出来。我对黄巾军及汉朝军队的布置一无所知,这个问题当然不知。
邹靖继续说道,似乎是有意指点。因为我只是一个被雇来的义军头头,只要奉命与黄巾叛军作战就可以了,无需知道这些军事机密。
“现在,整个大汉江山都笼罩在黄巾叛军的疯狂进攻之中。卢将军率七十万大军与百万叛军主力在翼州一带展开拉锯战,胜负不能决。战争的时间拖的越久,对叛军越是不利。所以,叛军急着开辟第二战场,以达到打乱我军部署,壮大自己声势的目的。”
“主要战场在翼州一带,所以就近从幽州调走了二十万大军。目前,幽州内军队只剩下不足五万人。都屯在边塞,防备鲜卑趁势入侵。”
“叛军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攻下迺城作为跳板,欲一路北上,直取幽州治所蓟县。从而在幽州开辟第二战场,最终达到控制整个幽州,支援翼州叛军作战的战略目的。到了那时,我朝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眼下,涿城正是蓟县在涿郡的第一道屏障。要打破叛军的阴谋,就得从此开始。”邹靖将中指停在地图上的涿县县城――涿城。
邹靖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在说眼下与渡河过来的黄巾叛军作战的战略意图。可是说这些给我听有什么用呢?他才是这里最高官级的军官。只要他明白就好了,难道是为了激起我的爱国热情,让我的义军奋力杀贼?
邹靖又开口了。
“涿郡现在只有刚招募来的新兵百人。加上你的义勇也才四百,要对抗叛军的七千人简直是天方夜潭。”
邹靖突然看向我,连道:“如果能在涿县拖住叛军三天,那本尉就可以赶到边塞调集军队在蓟县布防,给叛军迎头痛击。继而可以趁势南下,收复失地,支援卢将军作战。”
靠!这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口若悬河的分析了半天竟是在打我的注意。要我领四百人去防御七千黄巾叛军,你当我是诸葛亮(安居平五路)还是周瑜(赤壁之战三万吴军击败七十万曹军)或者是张辽(两千骑兵打退十万吴军)?
以卵击石、想自杀也没有这种死法的。
不干,不干,这事不能干。我正要说不干了,邹靖抢先讲道:“刘军侯武勇兼备,忠君爱国,才堪大任。更兼有两位义弟相佐,更是如虎添翼。本尉有意让你领兵守城三天。三天后便可弃守,不知道你可愿意否?”
“俺大哥差的就是机会,这场仗俺们打了。”张飞急着插嘴道。
三国游戏里把你设置的智力低下还真是有远见。自杀还这么急!
守城三天?古语云:十倍于敌而围之。七千叛军近乎我军的二十倍,把城一围,就算守住了三天,三天后我们往哪跑?跳城楼跑?
“既然你们答应了,那么本尉可要强调一句,不战而逃或是三天城破都是诛九族的大罪。”邹靖严肃的道。
你妈了个B。还要威胁诛我九族?真有脸说出来!
“把李武叫进来。”邹靖对帐外吼道。
先前那个穿着奇怪的正规军士兵进来以军礼下跪道:“大人。”
“这位是刘军侯,是本尉的爱将,从现在开始,你就奉命保护他。直到本尉回来为止。”
“尊命。”
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邹靖午饭都没有吃就急着回蓟县去了。我们一行人在营门口相送,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骂了一句:狗日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