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在森林里狂奔。
她一边躲避直升机的搜救,一边避着危险地,远离那些空旷的地方,找寻适合落脚地。
靴子早已脏乱不已,若不是皮的,早就进水了。
身上的衣服穿的少,被打湿脏乱了。
但好在她一直在奔跑,她的体力让她能跟上的同时,也让她身体温暖,倒不至于让她受凉感冒生病。
扩音器的声音在她身后追击,萧瑟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没有停下来。
她看到一个山洞,没有多想的躲进去,全身警惕,犹如闯入人间的精灵,胆小又大着胆子,小心翼翼试探。
怦怦直跳的心慢慢缓下来,萧瑟靠墙坐着,喝了一口水,拿出饼干吃了一口,才发现这是压缩饼干。
萧瑟看着压缩饼干,红着眼无声笑了,也只有端端才会在背包里装压缩饼干,还是牛肉味的。
以前的压缩饼干很难吃,但是现在的压缩饼干却有各种各味,着实是改善了他们的口味,让他们吃的更好。
萧瑟吃完一块压缩饼干,缩在山洞里伸直双腿,一动不动。
时间慢慢过去,萧瑟睡着了,直升机的声音由清晰到最后的消失。
啪嗒一声响起,萧瑟猛然睁开双眼,精光闪烁,手里的石刀已刺了出去。
一只野猪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扑腾,濒临着死前的最后挣扎。
萧瑟如头狼般扑过去,单手扼住野猪崽的下颚,握着石刀的右手猛的一划,石刀从野猪崽的脖子间横切一刀,冒着热气的血洒满地。
萧瑟动作干净利落,熟练的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的训练。
她静静的看着没了生息的野猪崽,看着血蜿蜒流向远方,耳边传来夜风的声音:“阿瑟,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吃了之后,就赶快来找我好不好?”
这是夜风送来的野猪崽,是夜风在祈祷着她赶快回去。
萧瑟紧抿唇,眼都没眨一下的把野猪崽给剥了皮,自它的大腿上切下一片片肉用根枝挂起。
走到山洞的最里处,萧瑟捡来树枝烧起一团火,把挂在树枝上的野猪肉烤的滋滋响,用树枝当筷子,夹起野猪肉就吃。
她要吃的饱饱的,这才有力气去寻找夜风他们。
她吃了半条野猪崽腿,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
她靠在洞壁上,闭着眼睛把她到青龙部落,以及中间发生的事,再联系现在的事,她差不多能明白这两年发生的事。
她被刘明推下来后,刘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回去了,他想着先瞒几天再去报警,然后再以她萧瑟的男朋友身份,想接手她的所有财产。
但是没有想到,端端先刘明一步要寻找她,依着端端的人脉,刘明没扛住就把谋财害命的事给说了。
于是,端端就开始请救援队,在黄山和九华山中寻找了她三个月。
而萧瑟自己呢?
萧瑟从悬崖上掉下,穿到一万年前的远古时代,并成了夜风的伴侣,一起发展青龙部落。
她在青龙部落哪怕天天训练也会受伤昏迷,这其实是因为,她整个人介于现实和穿越中间。
她在现实里受了伤,就会让在远古的她受伤昏迷。
萧瑟捏捏眉心,长叹一声:“所以,现实中的我也存在,只是谁都没发现,连夜风也没有发现。”
“但其实我又穿到了万年前,所以,我在现实生活中受的伤,会导至远古中的我受伤昏迷?”
萧瑟狠捏眉心,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惊悚到了,但联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又只有这一个想法。
“那我是怎么做到,一会在现代,一会在远古?”
关于这一点,萧瑟怎么也想不通。
突然,她想到了原部落的大祭司。
原部落的大祭司曾经联系过花岁祭司,让她说服夜风和自己去原部落。
夜风怕原部落会打压他,从而抢走自己,所以他没有同意去原部落。
但后来花岁祭司说,青龙部落会有大地震,所以他们不得不迁徙。
而在迁族这中间,原部落的大祭司也曾经告诉过花岁祭司,青龙部落会有大灾难这一件事,还说要请自己去原部落帮忙。
想到这里,萧瑟再次狠捏眉心,嘴里发出痛苦的啧声。
“原部落大祭司比花岁祭司厉害,连她都解决不了的事,花岁祭司和夜风又怎么解决得了?”
“所以,原部落的大祭司是知晓自己现在的情况,才会想法设法的让自己回原部落?”
“她也知晓自己介于现代和远古中间,所以她想让自己把现代学的东西都教给她们青龙部落,是这样吗?”
萧瑟想的头疼,敲打着自己要炸的脑袋:“如果大祭司真有那么厉害,那她为什么不能直接和我联系?我不也是大祭司吗?难道说这中间还有某一段是我自己都没想清楚的事?”
“花岁祭司和阿香借半条命给自己,是因为我的身体在现代遇到了差点死掉的事吗?”
“我的身体到底是属于现代还是远古?”
萧瑟捧着胀痛的脑袋,咬牙切齿:“所以,我到底是因为原部落大祭司的召唤穿越到远古,还是因为我曾经是远古的大祭司转世?”
先前想的时候,脑袋就如针扎一般疼。
现在,脑袋好似充满了炸药的气球,随时都有炸裂的危险。
萧瑟的大脑里闪现一帧帧看不清的画面,每一帧都好似脑袋被斧头劈砍了一般疼。
疼的倒在地上翻滚,汗水滚滚而下,也解救不了她炸裂的脑袋。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待到萧瑟整个人都不痛时,她又陷入昏迷。
山洞里只剩下火堆,火苗摇曳着,款款照亮这个幽深的山洞,阴影全部投注在洞壁上,倒没有那么惊悚。
倒在地上的萧瑟,她的身形好似一幅崎岖的山脉,从这头到那头,万物滋生,却看不清面容。
地上偶尔爬过的小虫,在萧瑟身边停段片刻后又迅速爬走。
幽幽冷风吹来,掀起萧瑟额间头发,露出她的眉眼。
她的眉毛正好,眼皮子底下的眼珠不停滚动,好似想醒来,又怎么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