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喊出这句话来时,雷电云豹张开它那血盆大口,直接把他的脑袋扯下来。
脑袋扔掉,身体倒在地上,血自颈口流出,染红白雪,绚丽而悲凄。
两只雷电云豹并没有马上吃食物,而是相视一眼,抬起厚实的爪子,动作优雅而又温柔的落在雪地上,留下一朵朵梅花。
梅花正好是红色,在这个雪地里更加的绚丽灿烂。
它们轻巧优雅,又动作迅速的奔跑,拦住落后的族人。
族人赤红着双眸,挥舞着大黑刀怒吼:“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你!”
雷电云豹没有扑上去,它围着族人打转,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露出黑色地面的泥土来,画成了一个圆形,把族人圈在里面。
族人看着这个圆形,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再也支持不住,崩溃的跪倒在地,仰天长啸:“我后悔了!”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雷电云豹咬着他的喉咙,把他甩飞,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没了声息。
一个族人躲进屋子的衣柜里,雷电云豹无声无息进入房间,站在衣柜前。
族人透过衣柜缝隙,看着雷电云豹冰冷的眼睛,只感觉阵阵冷气自脚底直窜上头顶,血液倒流。
他知道,他的死期到了。
他一直压抑的泪目,就这样滴落下来,直接瘫住。
他活不了,他知道,他真后悔啊,他为什么不听话,他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选择这样的死亡。
不但死无全尸,还成了野兽的肚中餐,真的是死的窝囊,死的狼狈。
雷电云豹整个身体撞在衣柜上,巨大的力量把衣柜撞倒,族人滚落出来,紧紧的搂着大黑刀。
此时的大黑刀仿佛不是武器,而是他的依靠。
他反抗不了,他也不能反抗,他把怀中大黑刀往上提,自脖子上抹过。
真疼啊!
他感觉到自己温润的血,正慢慢自脖子里流失。
他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冷。
他还感觉到雷电云豹咬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好像不痛!
死了,自然也就不痛了。
阿强躲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以前是藏水的,里面一屋木头,外面一层是青砖做的,雷电云豹想要撞破,那几乎不可能。
他冲进屋子里时,有两个族人跟着他一起冲进来。
把门关上,抵好,搬大缸抵着。
忙活一通后,门终于被抵好,阿强才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此时的他,才感觉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另两个族人也没好到哪里,哭丧着脸,恐惧不已。
“让我进去!”
一个族人冲到这里,拍打着门,疯狂大喊:“让我进去,开门,让我进去,求你了!”
那两个族人想开门,阿强却拦住他们:“开门咱们都得死,外面可是雷电云豹,你的速度有它快吗?”
其中一个族人悲凄道:“他现在还在叫喊,就说明雷电云豹还没来,咱们马上开门放他进来,他不会死,雷电云豹也不会追进来。”
阿强站到门前,挡在两人面前:“你若是真这样想,那你们出去,这是我抢到的屋子。”
“你!阿强,你别过份,这个时候咱们大家应该相互帮助,族长说的。”.BIQUGE.biz
“族长说了,不能对族人见死不救!”
阿强冷笑:“可你们的族长不在这里,门不能开。”
愿意开门的那个族人厉喝:“阿强,你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把阿费给推到雷电云豹面前。是你把阿费推过去,是你害死了他。”
阿强瞳孔骤然冷冽:“是我推的!你不想死,那你就滚出去和他们一起死!”
大家拼命躲开雷电云豹是不想死,而不是送死。
他不想出去被雷电云豹给咬死。
拍门声还在继续:“让我进去。”
没人开门,几秒过后,他就再也发不出声了,血腥味涌进来,两个族人忙退后,面容苍白,张着嘴惊骇的看着流进来的血。
阿强低头看向流进来的血,撇了撇嘴,死别人好过于死自己,只要他不死,死谁都可以。
接下来的时间,阿强听着一道又一道惨叫声响起,都是族人们临死前的挣扎和惨叫。
那两个族人捂着双耳,流着泪,踢踏着双脚不敢听那些惨叫声。
阿强坐在地上,看着那两人,眼里全是阴冷的笑意,嘴角也慢慢勾起。
他不想死,他一定不会死。
现在到处都是野兽,他根本就出不去。
用双腿也跑不过它们,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滑雪。
滑雪可以滑过野兽,去年冬天他们就精心的学过,部落里的每一个族人都学过。
只要等雪下到一定厚度时,他就可以滑雪去找族长。
雪要下到一定厚度,那就需要时间。
在这石屋里,有水,没食物。
不,有食物,两个好大的食物!
他一定可以坚持到雪下厚找到族长的那一天。
雪下的不是很大,如棉絮一样满天飘洒,落在脖子里很是冰凉。
车轮滚过的地方,刚白的路就露出黑色的泥土。
后面的板车队,只要跟上队伍,顺着这条路走,就不会走偏,就不会掉队。
恐狼和剑齿虎在前面领路,这个时候,野兽就挺现出了强大的野外因子。
不会走坑坑洞洞,不会有野兽前来挑衅拦路。
随后,阿日阿影骑着大角鹿,把地面上刚积起的雪给踏碎,露出黑色的地面来。
紧接着,第一辆板车随行,后面的板车追随。
一辆接着一辆毛牛板车,让这个队伍拉的很长,但也很有秩序。
坐了老人和娃崽的板车里,已烧起了炭火。
炭火放在板车中间,上面架着铁壶烧水,供族人们随时都有热水喝。
他们可以透过摇摆的蓑衣,看到外面的情形,还不会感觉到冷。
雌性的板车里没有烧炭火,现在还不是很冷的时候,她们可以坚持,省点木炭。
如果觉得冷,那就下来走路,走路就不会冷。
走路的族人们,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避雪,沉默的往前走。
昨天都还欢声笑语,今天就全都偃旗息鼓,个个成了锯嘴的葫芦,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埋头赶路。
他们身后,留下一条弯弯扭扭,却又很均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