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头替阿讲抹掉脸上眼泪,心疼她:“要不然咱们把这个办法告诉族长和阿瑟……”
“不可以。”阿讲急急打断阿头的话,慌乱的很,“我也是偷听到的,这若是让花岁祭祀知晓我偷听她说话,她还不得把我赶出部落》”
阿头眉头紧皱,好像也是这个理:“那现在怎么办?”
这不能说那不能说,他也想不出其他办法来。
若是阿喝在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吧。
阿讲紧张而又害怕:“我自从偷听到花岁祭祀说话,我每晚都去了……”
“我记得花岁祭祀说,如果把破解祭天的法子,告诉大哥和阿瑟知晓,阿瑟的祭天会提前到来。”
“所以,你懂了吗,咱们不能说。”阿讲的眼泪又掉落下来,委屈而又惊恐的很,“咱们只有十天时间,不对,九天,不对,是八天,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阿头,你帮帮我,我大哥的命只剩下八天,我该怎么办?”
“你想看到萧瑟祭天后,我大哥死掉,青龙部落乱掉吗?”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带天使部落的族人们来投靠青龙部落,过好日子的事不就没了?”
“如果青龙部落没了,咱们所有人都得回到以前那种吃不饱,还要挨打的日子,你愿意吗?”
阿头惭愧低头:“我不愿意。”
他当然不愿意,不只是为了天使部落,更是为了阿讲,为了阿喝阿都。
阿讲再次哀求:“对啊,所以,你帮帮我好不好?”
“可族长说不让私自出部落。”阿头依然是那个一根筋的阿头。
阿讲掐着他,磨牙:“我会配合你,你今晚去我屋,咱们装伴侣,然后你再装病,你再偷偷溜出部落,我在屋里守着,说你在屋。”
“这是我想了好久的法子。”
阿头看着又欢喜,乞求着自己的阿讲,他没办法拒绝:“好,听你的。”
现在也就这事会让阿讲与自己靠近,这若是其他的事,阿讲真的不会理他。
他想阿讲理自己,所以只能帮忙。
况且,能帮到阿瑟就是帮了青龙部落,帮了青龙部落就是帮了天使部落,
那自己就努力做好。
阿讲笑了,松了一口气:“只要咱们找到萧瑟的原来部落,抢一个神女过来,就能代替萧瑟祭天。”
“她不用死,我大哥不用死,青龙部落也就不会没了,那咱们所有人都不用再过苦日子!”
“真好!”
阿头瞧着阿讲欢喜的样子,他也欢喜,是真的很好,只要阿讲好,他也好。
“先回屋。”阿头把阿讲扶起来,正要远离她时,阿讲却一把拉住他的手,郑重道,“既然都已经商量了办法,那就别走,咱们一起回屋。”
阿头感受阿讲手的温暖,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他没办法拒绝,也拒绝不了,点头同意。
这个时间点,许多族人都还没睡,都在外面乘凉,看到阿头与阿讲牵着手,心头疑惑的同时,也是明了。
原本就是伴侣,闹闹别扭又合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族长和阿瑟还不是一样会闹别扭吵架?
阿讲和阿头感受族人们的注视,昂头挺胸朝自己屋而去。
可实际上,他们的脚仿佛踩在云端上,深一脚浅一脚,整个人都是虚的。
回到屋内,阿讲就瘫下了,大汗淋漓:“那些人好可怕,吓死我了。我偷听花岁祭祀说话都没这么害怕过。”
阿头也被带着害怕,却还是把阿讲扶到床上坐下,他盘腿坐在棕垫上:“现在咱们怎么办?”
阿讲被他这话问的脑袋也不清楚了,怔怔的看着阿头,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不然,今晚上咱们再去偷听花岁祭祀说话?”
阿头咽了咽口水:“你不怕被抓着?”
阿讲得意的嘿嘿直笑:“我从进入青龙部落就在偷听花岁祭祀说话,不没被抓着吗?你放心,那些巡逻的族人,都是不往花岁祭祀屋子那边去的。”
要不然,她也偷听不到花岁祭祀说话。
阿头是个一根筋的人,有阿喝在可以替他出主意,没有阿喝在,阿头就是个没头的苍蝇,随便乱转。
他还是有点害怕:“我还是担心……”
“担心什么?”阿讲狠狠的瞪着,语气及其不满,“先前说让你帮我,你说族长说没有他的吩咐不让出部落。”
“那现在呢?”
“现在咱们是在帮族长和阿瑟,你说你到底是守族长的规矩,还是救族长的命?”
阿瑟是大哥的命,阿瑟死了,大哥也就死了,大哥死了,青龙部落也就没了。
那她辛辛苦苦回家是为什么?
为了和在天使部落过一样的苦日子吗?
阿头被骂的头都不敢抬,最后在阿讲的脚踹过来时,硬着头皮应了:“嗯,好。”
阿讲笑了。
月色如凉水,万物已寂赖,族人都睡了,两人悄移动,来到另一屋。
阿讲食指竖在唇边:“嘘。就是这个时候,蹲下。”
阿头随着阿讲蹲下,朝屋内望去。
屋内的花岁祭祀盘腿坐在棕垫上,面前放着一只石碗,石碗也不知装着什么,她一直盯着石碗看。
花岁祭祀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请天神保佑,请天神赐神女,请神女代替阿瑟祭天,请阿瑟为了夜风好好活着,请夜风为了青龙部落好好活着。”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阿头这是第一次看到花岁祭祀如此祈福,他大气都不敢出。
他朝阿讲望去,阿讲气定神闲的很,她又不是第一次偷看,对于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
阿头见阿讲不动,也只得蹲着不动,静静等待。
屋内的花岁祭祀有了动静:“天神还是说,要有神女代替阿瑟祭天,此事才算了。可我要去哪里找阿瑟的原部落?”
“天神可不可以告诉我,阿瑟的原部落在哪?那个可以代替祭天的神女又在哪?”
话落,花岁祭祀眼前的石碗,砰的炸了一声,差点没吓着阿头。
阿讲却见怪不怪,白了胆小的阿头一眼。
花岁祭祀盯着石碗,淡淡道:“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听到这里,阿讲拉着阿头的手,指指屋的方向:“走。”
阿头跟着阿讲悄悄的走了。
屋内盯着石碗的花岁祭祀,目光移到那个方向,轻喃道:“阿讲,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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