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打得虽然有惊无险,

冯一也没给周向阳好脸色。

领着他飞快走了一圈就往回走。

到了休息室门口时,冯一堵在门口,不给他进去。

“周爷,我说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不能乱跑,不能纵欲,不能睡媳妇儿……”

周向阳听得心猿意马,嘴里和冯一说着话,眼睛已经开始往他身后的门缝里钻了。

冯一翻了个白眼,一看周向阳那样,就知道自己说了等于白说。

这狼狗啃上了肉骨头,

哪能这么轻易松口。

这小破休息室,啥隔音没有。

他们一闹准给穿帮了。

这里肯定不能让他们久待。

冯一头疼不已,咬着烟斗道。

“得,等人都走了,我去上头找个房间,钱从你工钱里头扣……”

“行!扣!”

周向阳一听给安排上房间了,瞬间就来精神了。

他就知道,冯一这老小子只要还肯骂人,就一定会给他“擦屁股”。

“等着……别再整幺蛾子了。”

冯一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夹着空烟袋子跑了。

……

周向阳站在门口,

拆了金绸带,

擦了擦身上的血才去敲了门。

门里悉悉索索两声后开了一条缝。

沈冬侨一双眼睛怯怯地露出来。

周向阳看他害怕就故意使坏,

也不等沈冬侨看清楚他的脸,

就推了门去抱人。

沈冬侨差点被他吓得叫出声。

周向阳掐着他的腰亲他。

沈冬侨艰难地把门给关上了。

他刚在屋里头就能听到他和冯一吵架的声音,

猜测是冯一是不好意思当面说他,

才在门外头骂周向阳,顺便点他。

沈冬侨心里虽然不舒服,

可是这让“君王不早朝”的锅他是甩不掉了,

只能尽量不再给人家添麻烦。

他退开周向阳不老实的手。

“还闹,坐床上去,我给你看看伤。”

见沈冬侨拉下脸,

周向阳立马怂了,

去坐在小床上等着。

沈冬侨拿着纱布沾了水,过来给周向阳擦身体。

不过短短两日,

周向阳身上已经大伤叠小伤了。

沈冬侨边擦边红了眼眶。

想着这些年,

他的老虎竟都是这么过来的。

每次都是要弄这么一身伤,

怪不得要瞒着他了。

周向阳见沈冬侨那难受的样子,拉住了他的手亲了亲。

“没事的,都习惯了,不疼。”

“别动,背上再给我看下。”

周向阳哦了一声,又转过身,让沈冬侨擦背上。

沈冬侨给他细细擦了一遍,又拿着药给他都上了一遍。

这些伤口都很细长,位置都不太好包纱布。

只能先这么敞着晾一晾,等止了血再穿衣服。

床太小,躺不下两个人,

周向阳半靠在床边,留一半位置给沈冬侨。

沈冬侨怕他着凉,拿了块毛毯盖在他腰腹上,

自己则蜷缩着靠坐在周向阳身边。

两人依偎在在又窄又小的方寸之地,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周向阳小声跟沈冬侨讲起了在万方馆打拳这几年的遇到的趣事。

说起有喜欢打架的时候朝人吐口水的,还喜欢学猴子怪叫的,

还有一个就穿着一条裤衩,剃成半秃的大白胖子。

沈冬侨边擦眼泪边笑,什么大白胖子,他盲猜一下那应该是相扑才对。

两人在这个小小的破落房间里,

说一会,笑一会,

说一会,再亲一会儿,

虽然被稀里糊涂带进来了,

但沈冬侨却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周向阳,

在这里,他是无往不利的王,

是能让人惊叫欢呼的存在。

……

没一会儿,

就有人敲了门。

是冯一又吞着云吐着雾回来了。

抽上烟后,冯一明显比刚刚“和善”了不少。

笑着跟沈冬侨打了招呼,领着两人往外走。

这时候的斗场已经没有人了。

黑漆漆的一片,

喧哗过后,安静得有些吓人。

出了斗场,外头的赌场也已经变得空空荡荡,萧瑟一片。

这个点,赌徒们也都休战了,不知在哪个角落里休养生息,准备明日卷土重来。

两人跟着冯一上了木梯,转了三四个弯后到尽头的一个房间。

冯一用烟斗敲敲上头门牌,意味深长地说道。

“特意给你们找的这最末间,我住隔壁。”

周向阳说了声谢,拉着沈冬侨就进了门。

刚要关门,冯一又伸长了脖子加了一句。

“动静小点儿啊,老人家浅眠。”

“老人家还都耳背。”

“嘿!”

冯一气得举着烟斗要抽过来,

周向阳毫不留情地关门落栓。

沈冬侨进屋打量了一下,

这房间比下头的休息室宽敞不少。

一张大床。

桌上有小吃和点心,

还有两套换洗的衣服。

居然连泡澡的热水都有。

上面有贴心地还撒上了花瓣。

“先洗个澡,水还热着。”

沈冬侨还没反应过来,周向阳的手已经开始拆沈冬侨腰带了。

“我……我自己来。”

沈冬侨按着衣服不给他脱。

“那也行。”

周向阳松开他,自己脱了上衣,撑着身体坐床边看着他。

沈冬侨脸更红了,

什么意思,

还打算看着他洗澡?

周向阳见他不动了,又要站起来。

“哎,还是想我帮你?”

“不不不……你坐那就行。”

沈冬侨不给他过来。

周向阳坏笑一声,又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眯着一双虎目地看他,嘴里继续逗沈冬侨。

“昨天你脱的可快了……”m.

“我不给你脱,你还跟我急……”

“说几句,怎么耳朵都红了?”

……

沈冬侨捂着发烫的耳朵,

昨天他是酒壮怂人胆,可是现在不一样。

沈冬侨解了一颗扣子,又想背过身。

周向阳就出声制止。

“别转过去。”

沈冬侨只能又转过来,

解开了第二颗扣子。

……

周向阳心里有个遗憾。

就是上次送朱俊生走后,

没能看到自己想看的,

过了那么久,

发生了太多事,

记忆模糊了大半,

剩下的大部分都成了自己的幻想。

现在场景再现,

就有种梦醒成真的感觉。

周向阳都舍不得眨眼睛,

就算知道了,

也看清了眼前这个人,

确确实实是男人,

和他拥有一样的构造,

可是周向阳总觉得好像就是哪里不一样,

觉得这个人漂亮的不像话,

看一眼,

眼前就能生出花儿,

心里还欢喜地,

想要拥抱上去。

周向阳觉得自己可能真没救了,

怎么就无可救药的,

贪恋上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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