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来对树娘你们了解得很是透彻呢?”苏净边吃着糕点边说道,“不过就妾身所查证的结果,树娘你也没有刻意的去隐瞒。然而说到这里妾身就奇怪了,树娘你既然也没有刻意的隐瞒,为什么还要乔装成那副容貌呢?”

“苏娘这个话可扯得远了。”赵烟树笑道,“那些个地方那样的装扮自然是要方便一些的。”

“也是。”苏净一想倒是也释然了,赵烟树既然是青楼里的鸨娘,哪有比楼里的小姐还要招人的鸨娘的?

“这样虽然是个道理。”苏净又道,“不过妾身还是有些遗憾。”

“嗯?”赵烟树奇道,“苏娘你遗憾些什么?”

苏净叹气道:“本来妾身还想树娘你乔装是什么有关于隐姓埋名、大仇未报的故事的。”

她本是玩笑的口吻,却是听者有心,王艳瞳看着赵烟树有些无奈的面容,忽然又想起之前赵希道给的那幅画像,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便浮〖%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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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净又指着桌上的一副画像对两人道,“树娘,你们看看,这样东西以前可曾见过?”

“这是?”赵烟树低头一看,一时有些吃惊的怔住。

“这就是和你们的画像一起从双层堡里传出的。”苏净道,“据说就是和那个什么密册有关的东西,妾身想既然你们最后是从花雾堡里出来的,也是最后见过孙堡主的人,也许曾见过也不一定。”

画像上的东西赵烟树很是熟悉,那种奇怪的形状她之前还因为不解其来源而特意的去查找相关的信息,现在才知dào

原来竟是那所谓的“钥匙”,也难怪当时会一无所获。

“这个是——”

“啊!”苏净忙又说到,“树娘,如果真有什么你们不必和妾身说,妾身今日刻意来不是为了从你们这里获得什么信息的,只是猜到你们如果不曾出门的话也许不了解外面发生的事,所以特地来告知你们一些消息而已,也好让你们能够提前做些准bèi。”

“奴家多谢苏娘了。”赵烟树感激说道。她本来倒是不曾在意什么,不过想着怀璧其罪,或许不知dào

也许于她真的会好一些。

苏净见目的达到,笑了笑和两人说好“来日再见”,便又从窗子里告辞离开了。

“这个东西——”赵烟树食指划着画像上有着奇形的宝石,疑惑道,“孙堡主把它给了奴家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有着什么目的吧!”王艳瞳道,“这也算是他人临终所托之物。”

“看来之前的江湖人还真不是莫名的来找麻烦。”赵烟树道,“说起来这个东西怎么会和那什么密册有关联?”

“是什么机关之物吧!”王艳瞳也打量着说道,“看来还真是个麻烦。”

“不过现在情势倒是清晰得多。”赵烟树道,“之前一直很是莫名的被动情势现在也都有了解释,依七公子看来,这个东西奴家应该交给这些人吗?”

王艳瞳想了想道:“目前我们遇着的这些事孙堡主生前应该都能预料到的,若是想要交给双层堡应该不必如此麻烦需yào

借助树娘之手,看来是还有着其他的什么目的。”

“那就只能等着了。”赵烟树轻叹口气,自从去磐石山庄开始,有什么事好像就一直停不下来,现在看来,更是不得不卷入其中了。

“目前看来确实是只能如此。”王艳瞳道,“无论是为了什么,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的。”

现在孙雾已经离世,她的目的自然是再不能知晓,不过依目前的情势看来,显然也不能就这样把这件东西交出去。

“树娘,你伤势未愈,还是先去歇会儿吧!”见赵烟树脸色苍白,便是唇色也带了一丝的青紫。王艳瞳皱了皱眉,不管是什么,他都无所谓奉陪,但若是威胁到眼前女子的平安,毁了也能省事一些。

“唐通判,请坐!”

“殷堡主,你何必如此客气!”

说话之人身材高壮,养得很是肥胖的一张年轻的脸,若是白净倒也是正常的一个富贵人家养出来的衙内样貌,只是此人偏又生得皮肤黝黑,圆脸上泛着油光看起来就像是冷却之后的炭火上覆了一层油光,很有些滑稽之感。

“这是应该的。”殷森道,“之前有劳唐通判一直在外周旋。”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不才应该做的,况且双层堡自是实力不凡,行中最后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唐行中坐在殷森对面的靠背椅上,端着女使送上来的热茶,边喝边道。

“唐通判出了力也是不争的事实。”殷森道,“这一次大会这般顺利也是老夫没有想到的,倒是劳烦唐通判白跑了这一趟应该是老夫的不是。”

唐行中道:“殷堡主以往于唐某也有恩在先,况且就算是为了浅商娘子不才也应该在所不辞。”

殷森道:“如此老夫先代小女谢过。”

“怎么?”唐行中把视线转向门外道,“浅商娘子不在府中吗?”

“自然是在的。”殷森道,“老夫这便让下人去唤小女前来见过唐通判。”

“如此多谢殷堡主了。”唐行中难掩眼中的兴奋道,“浅商娘子出门多时,不才已有多年未见,实在是有些——嗯——多年未见了。”

“这个——”殷森道,“小女之前曾在江湖上游历了一些时日,很是染上了一些江湖人的恶习,等下若是冲撞了唐通判,还望不要介yì。”

“自然不介yì。”唐行中忙说道,“江湖上的事不才也听说过一些,依娘子那般容貌才学,若是脾性不凌烈一些怕也难以镇住江湖上的那些宵小之辈。”

“如此多谢唐通判体谅。”殷森说着,转身对一遍伺候着的女使道,“去请娘子过来。”

“是。”

“等一下。”殷森又道,“你就告sù

浅商莫要无端牵连。”

“是。”

女使躬身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娘子,堡主有请!”

“嗯?”殷浅商道,“父亲他可说了是何要事?”

“回娘子话。”女使道,“是应唐通判之情。”

“什么?”殷浅商皱眉,“还是不死心吗?你去回父亲就说儿家有事耽搁了。”

“娘子。”女使斟酌着说道,“堡主说——‘莫要无端牵连’”。

“威胁我吗?”殷浅商低喃了一声,苦笑一下说道,“你去回父亲就说我收拾一番立kè

过去。”

“是,婢子告退!”

屋外的人已经立了半响,沾尘起身开门说道:

“浅商施主,怎么立在风寒之中?”

“你不用管我。”殷浅商直直的看着他道,“儿家看看你就回去。”

“这——”沾尘一时止言,半响说道,“不管是怎样的目的在冰雪里立着终是于身子不利。”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殷浅商直直的看着他,见沾尘窘迫便又笑道,“你不必如此紧张,不是也就罢了,在你的眼中芸芸众生都是不应该在冰天雪里站着的,不过没关系,儿家先谢过你的一视同仁。”

“浅商施主。”沾尘道,“你不必如此。”

“没什么?”殷浅商道,“儿家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已经决定了的事,不过想来你应该也忘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忘了就忘了吧!儿家自己还记得就好了。”

“这个——”沾尘不知她说的什么,事实上,对于殷浅商这个人他所能知晓的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因为眼前的女子在他过去的十二个时辰里曾出现了数次,其他的却都是一片空白。想来这过去已灭,未来未生,也许应该是没有必要执着的,可是眼前的女子这般反倒让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几乎可以称之为怪异的感觉。他想自己以前一定是没有这么多的奇怪的感觉的,所以告知于眼前的女子之后她只是很是也许称得上是高兴的告sù

他说赵大夫的诊治见效了,什么见效他不明白,但是想来也应该是与他这异于常人的记忆有关的。

“怎么办呢,沾尘?”殷浅商忽然说道,“赵大夫的医术真的很是高明不是吗?才不过几日就让你拥有一个人应该拥有的感情了。”

“人的感情?”

“你现在对我有着愧疚了不是吗?”殷浅商又道,“那个画像已经被公布出去,赵大夫可能是来不了,你都还没有记得我,这该怎么办呢?”

“因果总是注定。”沾尘道,“浅商施主不必强求。”

“那怎么可以呢?”殷浅商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娶我呢?你也不必急着否认,儿家已经决定的,这就让人去寻赵大夫的下落,你否认也没有用的,你什么都不记得不是吗?”

“浅商施主。”沾尘道,“婚姻大事还望慎重,再说末学是出家人——”

“又是这样的话。”殷浅商几乎在笑着说道,“也许儿家应该不必要强求那么多的,你会有一点感情就已经很好了,假以时日,这份感情一定会越存越多,直到足够支撑起你甘心情愿的娶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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