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酒保上菜的间隙,苏净说天冷总是吃茶也不爽快,便让店家送了些黄酒上来。因为天寒,即便是才温过的黄酒送来不一会儿也就冷了。所以随着黄酒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焌糟,焌糟在离几人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碳炉,专做温酒所用。赵烟树见有厮波穿梭在各饭桌之间兜售果子点心等物,便买了一些来当做下酒之物。

苏净性格豪爽,很快便和两人熟悉;苏若虽然腼腆,不过见赵烟树和王艳瞳都是极好相与之人,不一忽儿便也放开了些,长着点点雀斑的脸上渐渐的退了绯色,捧着自己的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黄酒,眨着眼睛仔细听着姐姐和对面两个神仙般的人物摆龙门阵。

苏净说话疾且清脆响亮,开口一句话好似都要把对面两人的声音盖住了,苏若虽然知晓姐姐脾性,却还是忍不住不停的扯姐姐的衣角想让她小声一些。

还好苏净也是个极能顾全大事的,所以虽然苏若一直觉得她的嗓音太过吵闹其实也不过是相对树瞳两人来说罢了,其他桌子上的客人甚至是专为几人温酒又刻意坐远一些的焌糟也未能听见几人具体说的是些什么。又因为先前苏净刻意拉着妹妹在赵烟树两人对面坐了,正好挡住大堂里其他人的视线,所以〖%中文网

M.35zww.别人便是有心,还是未能清楚的看见树瞳两人具体的容貌。

“王衙内此行达到目的了吗?”

“嗯?”王艳瞳道,“苏娘子知dào

区区此行的目的?”

“妾身是这样猜测的。”苏净道:“两位来到双层堡的目的再怎样也离不开那两幅画像,所以妾身想王衙内也是为此拜访了双层堡。”

“确实如此。”王艳瞳笑道,“苏娘子聪慧至极,区区佩服之至。”

苏净“哈哈”笑道:“王衙内可千万别这样说,莫说是其它女子,便是妾身这样有自知之明的人也快要招架不住面红耳赤了。”

“姐姐。”苏若用力扯了一下苏净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看向赵烟树和王艳瞳两人,苏净还没有任何感觉,她倒是率先替自己的姐姐红了脸。

“呵呵——”王艳瞳笑道,“苏娘子果真是豪爽之人,是区区失言了。”

苏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见外,又问道:“那王衙内这一次可是已经达到目的了?”

王艳瞳点头道:“已经看见了,事情意料之外的顺利了些。”

“那是不是二位呢?”

“不是。”王艳瞳见赵烟树也看向自己,便笑道,“和众人知dào

的无异,大家一直渴求的东西确实是那本据说记载了秘闻的册子,画像也是有的,不过却不是你我二人。”

“是吗?”赵烟树笑了一笑,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说道,“如此,应该可以免去诸多麻烦了。”

“这样真是恭喜二位了。”苏净笑道,“妾身也替二位松了口气。”

王艳瞳笑道:“多谢苏娘子挂怀!”

“王衙内何必这般客气!”苏净笑道,“担朋友之忧不是最正常的吗?”

酒保上了饭菜,几人用完餐饭,因为苏净姐妹说还要留在双层堡里拜访友人,赵烟树两人便先告辞离开。

“姐姐。”苏若看着楼下悠然走着的两人,不解道,“你不是说过他们的画像已经在江湖上流传了吗?还有这次同道大会的目的又是为了这件事,既是这样,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呢?一楼的江湖人那么多,他们一点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之后招来麻烦吗?”

“呵呵——”苏净抬头看向苏若一直看着的方向,回头笑道,“江湖上的人并不是全部都能认出这两人的,不然若是真是如此,那两人还不烦恼死。”

“可是不是还有很多人知dào

吗?”

“那也没什么关系。”苏净笑道,“王衙内会在有人认出两人来的第一时间不知不觉的点了那人的哑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然,如果他们愿意,顺便毒哑那人也是很容易的。”“这么厉害?”苏若惊叹,便是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要点人穴道已是不易,更不要说里面还有大半的江湖人。

“嗯。”苏净笑道,“怎么样,小若,姐姐今天让你看见的人都是大人物吧?”

“可是——”苏若还是不解,“如果真是这样,江湖上怎么没有他们的名号呢?按理说应该很有名才对的啊?而且那个红衣郎君很是丞相府的衙内吗?”

“姐姐何时出错过?”苏净想了想又道:“应该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出名罢?这两个人应该也是这一类人,江湖上的吵闹喧嚣于他们不过云烟罢了。”

“这样吗?”苏若呆呆看着的直到那两人走出视线才转回头来,神色颇为遗憾。

“只是——”想着这两人来江宁的目的,苏净半响才低声说道,“这江湖怕是不愿这般轻易的就放过他们,不染出一点颜色,这个地方怎么会让人清清白白的离开?”

“姐姐,我们怎么不和他们一切离开呢?赵娘子说有马车,那样我们也方便一些。”

“怎么?”苏净好笑道,“舍不得?”

“嗯。”苏若红着脸点头,“这样的人物,只怕我们这样的平凡人以后再没有机会再见。”

“说什么呢?”苏净好笑的敲着她的头道,“你是我的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妄自菲薄?”

“可是——”苏若又道,“这样的人物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着呢!”

和每一次离开双层堡时一样,两人中有一人赶车,另一人也是坐在车外。便是赵烟树有时要求赶车时,王艳瞳也喜欢坐在车前和她闲聊些什么。

“七公子,之前你说的那个画像是双层堡的障眼法吗?”

王艳瞳道:“树娘怎么会这问?”

赵烟树道:“不是因为太容易就看见了吗?”

王艳瞳笑道:“区区也想应该是假的,对方应该知dào

我会去,所以干脆弄一副假的画像摆在那里,省的区区找起来麻烦。”

赵烟树想了想道:“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证实那画像的真实与否,反正在同道大会上,双层堡堡主说出一个名字就可以抵得上所有的证明了。”

“说的也是,临时画一幅也不算什么。”王艳瞳手里握着鞭子,不急不缓的拍在马儿身上,“这个江湖,好像树娘你我真的被算计进来了。”

“反正怎样都是活着。”赵烟树无所谓的笑笑,“说不定这样还容易让时光过的快一些。”

王艳瞳轻杨着鞭子,忽然觉得,这样,也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娘子。”殷实看着坐在圈椅上一直气定神闲的女子,躬身问道,“明日便是同道大会了,不知娘子可做足了准bèi

对方罗锦门?”

“右使又操心了。”殷浅商皱了皱眉头道,“不知右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否?”

“娘子吩咐的一切事宜已经处理好了。”殷实道,“属下保证,绝对不会耽搁了娘子,只是不知,娘子明日里有何打算?堡主让属下跟随娘子,若是之后问起什么,属下也好交代。”

“你不用拿父亲来威胁儿家。”殷浅商道,“儿家已经和父亲说清楚,只要没有意wài

,父亲不介yì

用一天的时间来给罗锦门殉葬。”

殷实莫名的就打了一个寒颤,躬身道:

“娘子请恕罪,是属下多虑了。”

“算了,你先下去。”殷浅商道,“其他的准bèi

儿家已经吩咐下去了,若是还有什么需yào

劳烦右使的,儿家再来叨扰。”

殷实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这两父女的相处方式,所以自己以一个堡主派来的几乎称得上是细作的身份留在殷浅商的身边,能够得到她这样的待遇已经是难得了。

殷实一离开,殷浅商立kè

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娘子。”

“沾尘呢?”

“沾尘师父在他的屋子里。”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殷浅商又赶去沾尘的屋子。

因为忙着罗锦门的事,已经快要有十二个时辰没有见着那个人了,她不敢保证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如果真是那样,殷浅商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那个胆敢挑衅双层堡的门派全灭成灰。

“施主?”沾尘盘坐在窗前的**上,有些迷茫的看着忽然推门进来的殷浅商。

果然吗?殷浅商定定的看着他,半响终于开口道:

“不是还没有到十二个时辰吗,你又记不得了?”

“浅商——施主?”沾尘终于回过身来,有些抱歉看着她。

殷浅商松了口气,走进屋内,“不必这般歉疚,反正最后还记得就好了。”

“浅商施主。”沾尘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殷浅商心里一紧,反问道:“沾尘你怎么这么问?”

“阿弥陀佛!”沾尘道:“浅商施主带着一身的血腥之气进门来。”

“你?”殷浅商不自主的退后了一步,想辩解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沾尘,眼睛里有不安、焦急还有惶恐,最后渐渐的变成了决然。

“浅商施主。”沾尘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杀戮之事,还是少一些的好,因果报应,最后总是不好的。”

“你这是担心吗,沾尘?”半响,殷浅商忽然问道。

沾尘道:“若是劫难之前可以避免的,总要尽最大的努力才是。”

“所以这是你的责任,不是因为关心我?”

“事实如此。”沾尘道,“怎样想,但凭个人本心而已。”

“你?”殷浅商正待发怒,忽然又握紧十指说道,“儿家若是放下屠刀,沾尘你会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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