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知政事王钦若的府邸很大,起码要比离它两条街的丞相府大上一些。所以当南宫娬儿看见远处浩浩荡荡的一排灯笼往自己的方向来时,心里还是很高兴。

隐在暗处看着那排灯笼散去,然后王钦若进了自己休息的卧房,约过半个时辰后便有小厮前来伺候他去用餐,然后又去了书房。南宫娬儿暗自把各地方的位置一一记下。

忽而一阵吵闹声从书房传来,南宫娬儿轻身上了屋顶,手轻抬,揭去两片琉璃瓦,淡淡的光线从房里照射出来,南宫娬儿低头一看,正见一群下人有条不紊的把突然间摔到地上的王钦若扶到书房里的一张罗汉床上,立kè

便有大夫上前诊治。

“阿郎!”大夫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现在身体可有何不适?”

王钦若闭目躺着,头上冷汗沉沉,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周身沉重麻木,且疼痛上下游行。”

大夫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答道:“是否*

m.35zww.*内不在脏腑,而外未发于皮,独居分肉之间而真气不周?”

“然也!”

“此乃夜深风寒湿邪侵入血脉、肌肉,应是周痹无疑了。”

一旁的下人见他絮絮叨叨,便不耐烦道:

“胡说八道什么?快些医治是正经。”

“是。此病治宜益气和营,去邪通痹。”大夫手未动,依旧嘴里说着。

“打下去。”王钦若咬牙狠狠吐出几个字便又倒了回去。

“是,打下去,再去换一个大夫来。”立kè

便有人吩咐道。

又是一阵吵吵闹闹的求饶声,王钦若竟迷迷糊糊的痛晕过去。脑海里最后回响的竟是那红色的身影半空里传来的声音——“尔等自娱,吾自取寻那相助寇相爷入狱之人谢过。”

南宫娬儿看了一会儿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曾听说过这位王参政相貌短小,且身有隐疾,长年病痛,现下看来是病痛又复发了。只是没想到似乎比传闻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好不容易折腾到三更时分才又渐渐的宁静下来。

南宫娬儿见人已散尽,才悄身翻进书房内。

许是人才散尽的缘故,书房内还有一些未散尽的安神烟香的气息。

小心翻查一番,也不敢点亮火折,只拿出一颗夜明珠,借其暗淡的光线简单扫视一周,便也小心离去。

“姐夫。”寇梗正哄着毕舒尔,听见女使进来说大理少卿毕连到来,顾不上妆容不齐,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来。

毕连忙迎上去说道:“梗儿,别跑这么急,你身体不好。”

“姐夫,父亲怎么样了?可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吗?”许是跑得急了的缘故,寇梗面色有些苍白,低低咳嗽了几声。

“梗儿你别急,外舅暂时不会有事的。”毕连忙把她扶到一边的圈椅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先喝杯热茶好些。”

“我没事的。”寇梗把茶杯放在桌上,又问道,“姐夫,那你告sù

我父亲的案子将会如何判的,会有事吗?”

“不会的,现在暗中诬陷的人并未露面,大理寺暂时还不能决案。”

“那,是不是如果那人一直不出现,只要证明父亲是冤枉的,就可以没事了?”

“也不是。”毕连想了想,叹息着说道,“其实现在很多人都明白,官家对檀渊之盟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就算能平安,只怕——”

“我只想父亲平安就好,其他的都不考lǜ。”

“我也知dào

外舅原不是在意这些的,梗儿,你放心,外舅一定会没事的。”

见寇梗不再说话,毕连又道:

“舒尔睡了吗,我才一回府就听下人说又来你这儿了。可没闹腾吧?”

“怎么会?舒尔很乖的,只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寇梗想了想,又问道,“姐夫,姐姐离开时,你——有想过是舒尔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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