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奎和二奎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很显然,江宇说中了他们的痛处。
他们这套功法的确是有些偏门,需要两个人同时进行修炼,并且在这个基础上还要不时的去融合对方的鲜血,只有达到这种程度,方能在出手的过程中,可以让二人之间的内劲达到互通有无。
二位一体,这样的武道功法,足以让他们兄弟俩去面对任何一位武帝境界下的强者。
不过高收益相伴而来的便是高风险,就像是将于说的那样,这套功法最大的弊端便是长此下去,修炼者的寿命会极大的缩短。
别看大奎和二奎现在才年近三十,可若是认真算下来,留给他们兄弟俩的寿命,绝不超过五年。
为此,这俩人跟在尤宝龙的身边,可谓是无恶不作,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那倒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去享受一下人生,遇见不爽的就直接干,看中谁家漂亮姑娘就直接绑走,用坏事做绝来形容,简直是恰当不过。
大奎甩开臂膀,恼火道:“你看穿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你今天惨死在这里的事实!”
“二奎,我们一起上!”
“好嘞,不过这小子有点本事,还是不能太轻敌!”二奎有些警惕的看着江宇,小声的提醒着大奎。
不过对此,大奎却是没有半点的放在心上,他看着呆,心里却是有数,整个江南省的顶级武者他都有所耳闻,知道谁不能惹,谁可以碰,眼前的这个江宇在他看来是无比的陌生,所以大奎根本就不把江宇当回事。
只认为,这是一个不长眼的小瘪三,毕竟在江南这个地界上连尤家都敢惹,甚至是如此狂妄,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懂点武道功法,就只认为比天还高的狂妄之徒。
话音落下,兄弟二人再度冲向江宇。
面对这来势凶猛的一击,江宇没有闪躲,右脚重重踏地,无数道银光从他的手中飞出,这银光速度极快,寻常人根本就捕捉不到,可若是慢放速度的话,就能发现,这无数道银光不是别的,而是一根又一根尖锐的钢针!
每一根针都藏有汹涌的内劲在其中,看似细微,实则威力巨大。
“嗖嗖”两声响起,距离江宇最近的大奎只感到浑身上下都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脑袋一歪,强壮如老牛般的身体便如同炮弹一般,重重的被江宇轰飞出去。
跟在他后面的二奎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双脚连忙站稳在原地,不敢再贸然向前。
“学点歪门邪道就自以为是,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江宇冷然的说道。
“替别人报仇,也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给你们二十年寿命,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江宇打手一挥,四周空气都仿佛被进一步压缩,躺在一堆碎玻璃当中的大奎,身体各处更是爆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染血的银针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全部飞回到江宇的手中。
“大奎,你没事吧?”
大奎睁着眼睛,嘴角全是血沫,手臂试图抬起,可举到一半便没有力气支撑,只能是无力的又落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二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奎先前转移到他身体里的内劲正在快速流失,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性来对抗江宇,甚至是连能否活着,都成为了一个疑问。
二奎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整个人不论是从精神又或者是身体,都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
但他明白,这个时候退或者是求饶都不足以能取得江宇的原谅,越是强者心就越狠,不存在说什么,你奔着要人性命,然后说两句好话就能指望人家放过你的。
决定吃这碗饭的那一天起,二奎就明白这个道理。
他重新审视江宇,原先眼神里那股轻蔑已经是荡然无存,“你有点本事,从江北来的?”
江北?什么意思?
江宇顿时一愣,但他马上便明白对方说这话是何用意,是把他当成从江北来的世家子弟了。
“不,我是从龙市来的。”
说完,江宇再度操控钢针,一百根钢针汇聚一处,形成一道密集的旋风,直奔二奎而去,后者知道这道针风的威力,不敢与其正面抗衡,尤其是在缺少大奎的情况下。
如果先前二奎能有武皇境界的实力,那他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武尊巅峰期。
敢跟江宇正面碰撞,那下场绝对是连全尸都保不住,想活的唯一办法,就是尽可能和江宇进行周旋,想办法去耗尽江宇内劲,只有这样,也许能够换来一线生机。
暂时躲过针风席卷后,二奎猛然跳起,先是一脚踢在旁边的石柱上,而后侧踢向江宇,这一腿的力量可堪比一辆高速行驶状态下的重型卡车,只要江宇敢装逼硬接,二奎绝对有自信,踢碎江宇的脑袋!
“去死吧!”二奎忍不住的狞笑起来。
就在这一腿即将打中江宇的时候,后者脑袋微微一侧,瞬息间便抬手抓住了二奎的脚踝,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举动,江宇单臂拽着对方的脚踝,猛地朝地一砸!
就像是在摔一条咸鱼一样,二奎被江宇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左腿,从脚踝一路碎到大腿根,像是一根麻花一样,扭曲的不成样子,鲜血渗透牛仔裤,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江宇眼皮闭合几下,平静道:“有来世的话,可千万别学人家混社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就送给你当墓志铭吧!”
眨眼间,钢针犹如一条毒蛇,一口便死咬住二奎的咽喉,两秒的时间都没用上,对方的脖子就被江宇的银针贯穿了个稀巴烂。
“啊啊啊——!”
二奎留在这人世间最后的遗言,便是这一阵骇人心胆的惨叫。
而在另一边和聂九苦战的尤宝龙以及其余手下,在听到这声惨叫后,更是纷纷把目光转移到江宇这边,不看还好,这一看所有人的心都不自觉的凉上半截。
这踏马什么怪物?
尤宝龙嘴角抽搐,手心渗出大量的汗液,光是一个拿刀的聂九就让他够头疼的了,没想到江宇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废掉了他最得意的两个手下,看到二奎和大奎惨死,尤宝龙脑袋不禁嗡的一下。
原先那股冲劲,此刻也是被那一声惨叫给淡化的寻不到一丝踪影。
“姓江的,你踏马真是找死!”尤宝龙红着眼睛,对着江宇那边喊道。
下一秒,江宇一个闪现便来到尤宝龙的面前,一手掐在尤宝龙的脖子上,不耐烦的说道:“我找死?你儿子作恶多端,光是我今天来到江南就碰到这么一件丧尽天良的一幕,难以想象他以前究竟干过多少坏事!”
“现在出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找我报仇,而不是去思考你儿子的所作所为,看来你也是个畜生!”
江宇力量增大,尤宝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双大手死抠着江宇的手指,不过他这点力气对于江宇而言,是没有半点作用的,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为危险。
旁边的那些手下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拿捏,一个个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人想出手挽救,一步还没迈出来呢,就被聂九一刀给吓退回去,丝毫不敢再起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我......你不能......杀我!”
尤宝龙用尽所有的力气,硬生生的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出来。
一旁躲在角落里观战的韩立也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当即便站出来劝道:“江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一条生路,我估计他尤宝龙也不能再对你有任何的念头了。”
“生路?”江宇摇摇头,“这种人你觉得我放过他,他回去就能改过自新吗?”
韩立说道:“江先生你初来乍到,可能对江南的势力有些模糊,三方盟的份量不小,如若杀掉他的话,那势必会引来极大的麻烦,对你绝对是有弊无利!”
“还请江先生收手!”
这话没有丝毫的夸张成分,三方盟共有三位话事人统领,这尤家就是其一,如果江宇这个时候干掉尤宝龙的话,那对于剩下两个话事人来讲,无疑是一种挑衅,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三方盟出现问题的话,那么整个地下势力都会出现动荡。
放过尤宝龙,的确是一个非常稳妥且最优智的选择。
想的很好,但可惜这话不适用对江宇说出,斩草除根是关键,江宇这一路走来,对于斩草除根这一原则是始终都在坚守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手软,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能放,如果日后我万一栽倒他的手上,那到时候我势必会为今天的举动而感到悔恨!”江宇果断拒绝韩立的提议。
话落刹那,只听见嘎嘣一声响起,尤宝龙的颈椎立刻错位,脑袋耷拉而下,浓稠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整个人已经是没有半点生息可言,这位名震江南地下势力的大佬,就这样死在了江宇的手中。
他这一死,周围的打手们彻底投降,谁也不敢再和江宇以及聂九有任何的冲突。
将尤宝龙的尸体扔到一旁的后,江宇环视一圈,冷冷道:“不想死的就赶快滚,滚之前还希望你们能把这些个尸体带走,别留在这里腐烂发臭。”
一群人面面相觑,立马扔掉手中的武器,纷纷背起大奎和二奎还有自己老大的尸体,这一大帮子人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随着人员散去,整个会所的大厅,重新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眼下的江宇,依旧是衣冠整齐,浑身上下没有沾染一点血渍,一切都如来时那般的从容不迫,就好像杀人这种事情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的简单和平常。
当前的林露已经彻底傻眼,从江宇动手操控一百根钢针杀敌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被震惊住了,对于她这种普通人而言,看到这种超出自己认知范畴的事情时,自然会感到无法言表。
而更要命的是,站在她旁边的唐姗姗却要显得自然很多,从头到尾就没对江宇担心过。
不论江宇说出怎样的话,做出怎样的举动,她的脸庞就犹如湖水一般的平静,泛不起一丝波澜。
现在林露才彻彻底底的明白,糊涂不带脑子的从来不是唐姗姗和江宇,真正不明所以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这边,韩立咽咽口水,看向江宇的眼神中,也增添了一抹敬畏。
这个男人绝对要比看上去的更为可怕和复杂,面对尤宝龙这种级别的人物,竟然能做到说杀就杀,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也不在乎自己即将面对的可怕后果,这份魄力,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这样的人必定是人中龙凤,只能结交,万万不可得罪!
想到这里,韩立走到江宇的身边,拱手向楼上请道:“江先生,事情已解决,可否回上面再聊,有些话我想和你谈一谈。”
“好,那我们就谈一谈,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江宇干脆的答应下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楼上走去,路过林露身边的时候,江宇还特意停下来看她一眼,好心的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林小姐若是有事的话,那就尽快请回吧,免得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