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长宏,又看了看陆瑶,管家只能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陆长宏讲了一遍,在听到自己女儿对待江宇那般态度后,一向以温柔示人的他,极为罕见的露出怒颜。

“瑶瑶,刘管家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父亲态度不大对劲,陆瑶赶忙解释道:“爸你听我说,那人穿的也不怎么样,过来就说自己会针灸,这让我怎么轻易相信他啊,而且我还对着他磕了一百多个头呢!”

说话的功夫,陆瑶还特意指了指自己那红肿的脑门,试图来博取父亲的同情。

可陆瑶却没想到,这搁在以前是百试百灵的方法,今日却无法奏效了。

“胡闹!”陆长宏猛地一拍座椅扶手,“事情我都听明白了,你那个态度对待人家,人家让你磕两个头,没像是对待别人那样,直接一脚踹至骨折,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瑶瑶啊,你都多大了,我以前对你说的话,你难道都忘了吗?怎么还能以貌取人呢?”

陆长宏一口气说完,只感觉胸口有些烦闷,喝过一口凉水后,他看着的跪在地上的徐恩泽继续说道:“有的人穿的是人模狗样,可是肚子里连二两香油都装不下,你说对吗?”

看到陆长宏这般表态,徐恩泽害怕的当即垂下脑袋,不敢和其进行对视,不过现在这个情况,陆长宏也不想再继续搭理他,右手轻轻抬起,站在外面的两个保镖,便心领神会的走进来,将徐恩泽给拖了出去。

其下场不用多想,陆长宏没有像其他权贵那般暴力,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丝毫不记仇的主。

这次过后,徐恩泽的职业生涯算是到此为止了,只要陆长宏发话,不论徐恩泽再怎么牛逼,那在黄沙口这个地界,就绝对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等到徐恩泽被带走后,陆长宏看着自己的女儿,命令似的说道:“跟我走,现在去找那个年轻人,我带着你当面再给他道一次歉,这次你把语气和态度都给我放端正!听到没有?”

“还道歉?”

陆瑶睁大眼睛,完全没法理解父亲的决定。

“我都已经磕了一百多个头,我还要给他道歉?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救了你的命,我也由衷的感谢他,可是咱不能一退再退吧,按照你这想法,那他要我去死,我是不是也得从列车上跳下去啊?”

说话间,陆瑶已有哭意在喉,她略带抽泣的说道:“你就会凶我,要是我妈在这,她肯定不能这么对我!”

“回去我就找我妈告状,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出来了!”

脾气上来,陆瑶胳膊一甩,撅着小嘴就坐回了座位上,对父亲的命令完全不予理睬。

看到她这幅模样,陆长宏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挥发,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一股急火涌上心头,迫使他又再度坐下。B

管家见状,说道:“老爷,你身体刚好,还是别乱动了。”

“这样吧,我出去和那个小伙沟通一下,把他请到这里,我们再对他当面道谢,你看怎么样?”

陆长宏低头思索了一下,随即便同意了管家的这个提议,得到允许后,管家便转身离开了商务车厢,看着管家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陆长宏心里的火气也顿时消退了几分,看向陆瑶的目光,也多了些许的柔和。

他倒也不是真的怪罪女儿,更多的还是批评女儿这不识人的目光。

当管家讲完一切后的刹那,陆长宏当即就明白,这江宇绝对是隐藏在市井中的人龙,身怀医术又有内劲傍身,此等大才只能结交,万万不能得罪,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傻女儿,把事情弄得是一团糟!

心火交加,这才让他没控制住脾气。

几分钟后,管家黑着脸,独自回到了商务车厢。

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老爷,事情有点难办,那个叫江宇的先生,托我给您带一句话!”

“说吧!”

管家微微叹气道:“他说,他不需要任何感谢,救老爷你也只是顺手之劳,比起感谢的话和各种补偿来看,管好你的女儿,才是重中之重!”

陆长宏一下子就怔住了,半晌说不出口一句话。

坐在旁边的陆瑶在听到这番话后,心里的火气彻底无法抑制,当即便起身就要去找江宇讨个说法,可人还没等站起来呢,就被陆长宏一声怒斥给吼了回去。

“爸,这人如此贬低我,你就一点不生气吗?”

陆长宏恨铁不成钢的责怪道:“那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就冲这举动和谈吐来看,就不是我们陆家所能得罪的起的,说你两句也是应该的,这次算是给你长个记性!”

“以后你给我记住,出门在外,礼貌待人,别老摆出一副陆家大小姐的态度,在黄沙口你是我陆长宏的女儿,可是走出黄沙口,又有谁能认识你陆瑶?”

“把你的眼泪给我憋回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幅样子!”

批评完女儿后,陆长宏好奇的看着管家,问道:“老刘,你跟没跟他透露我的身份和背景?”

管家回道:“我说过,但是那个江宇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完全没有把我们陆家的背景当回事,老爷依我来看,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而且我也问过了列车员,他此行的目的地,也是黄沙口,跟我们一样!”

“我总感觉,他的身上,有一股非同寻常的气质,我们得多多留意。”

陆长宏默默点头,表面上没有多说说什么,但实际上在心里,他对江宇的身份已经愈发的好奇起来,他太想知道这样的一位大才,到黄沙口究竟是有何目的。

不论是出于恩情,还是出于他意,他都很想和江宇好好地那么结交一下。

恰在他沉思的时候,管家放低声音,俯身在陆长宏的耳边说道:“老爷,根据信息来看,目前殿内的情况很糟糕,按道理来讲,我们这个时候回去,是不稳妥的。”

“龙首的下落至今不明,现在情况对我们陆家来说很不利啊。”

陆长宏摆摆手:“没办法,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在外太久了,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姓梅的究竟能掀起怎样的风浪,就算是龙首目前下落不明,那战龙殿也绝对不是他所能带领的!”

“只要我陆长宏还有一口气,他就坐不上那个龙首的位置!”

话音落下,商务车厢里的氛围顿时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甚至是连呼吸喘气都跟着放轻了不少。

另一边,江宇正在静等列车到站。

一阵喧闹的哭啼声,再一次回响在了车厢里,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哭闹不停,少妇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伴随着孩子的声音愈演愈烈,车上所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经历过前两次的事情后,这帮人是再也不敢发出一声不满。

江宇和聂九,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眼看怎么哄也哄不好,少妇心底一沉,而后看向江宇,语气怯懦的哀求道:“那个,小兄弟你刚才说你会医术是吧,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以前没有哭闹的这么厉害啊,我一哄就好的!”

江宇扫了一眼那名少妇,声音冰冷的说道:“现在不说我吃你豆腐了?你的孩子肠胃有问题,下车去医院看看吧,别再跟我说话了,我现在没心情搭理你。”

注视着江宇那如刀削般的侧脸,少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之前她是不信江宇真能看病的,但自打江宇从商务车厢回来,再加上那名管家语气卑微的对他道谢,她才恍然大悟的明白,江宇是真的有本事在身上的。

这么一想下来,那江宇之前说她孩子肠胃有问题的话,也绝对是真实的。

只可惜,车撞墙她知道拐了,鼻涕到嘴她知道擦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扑通一声,少妇抱着孩子就在过道上对着江宇猛然一跪,这举动可看呆了一众人等,少妇不断的哀求道:“是我不好,小兄弟你要怪就怪我,我这张贱嘴就该烂,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也断了一根手指,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江宇没有心软,仍旧保持态度的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装可怜已经晚了,更何况之前那个女的过来找我麻烦的时候,你以为我没听到你在旁边骂我吗?”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断的就不只是手指头,别再烦我,下一站你马上下车去医院看一看,你的孩子自然会有救的!”

看到江宇态度坚决,少妇像是失去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整个人当即瘫软在了地上,而受到江宇的气势所影响,在少妇怀中的婴儿也停止了哭闹,抿着粉嫩的小嘴,发出呜呜的低沉声音。

“可是医院就是个无底洞,我身上没啥钱,你能不能......”

“我欠你的吗?”江宇对少妇的一番话,大感无语,“当时我好心提醒你,你不听,现在知道后果又转头来求我,我说过你儿子的病不是什么大病,现在治来得及,至于有没有钱,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下没钱的人多了,难道我都要管吗?”

说到这里,江宇转头看向跪着的少妇,一字一句道:“别忘了,我也没钱,不然的话我就去坐商务车厢了,这话可是当初你对我说的!”

少妇脸色一僵,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只能是尴尬的摇晃着手中襁褓,试图来遮掩她那颗不安和羞愧的心,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绝对不会对江宇那个态度。

种种插曲,全部结束。

一站又一站,不知道看了多少座高山,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片麦田,这辆列车跨越千里,终于是抵达了黄沙口。

列车缓缓停靠在车站,发出一阵轻微的刹车声响起,车门打开,新鲜的空气和躁耳的声音涌入车厢,江宇和聂九没有任何的停留,以最快的速度,从列车上走下。

正当江宇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往哪里寻找唐姗姗的时候,一旁的聂九突然止住了脚步。

“宇哥,你看那!”

顺着江宇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让他牵挂了一路的人,此刻正满脸木讷的坐在站台的椅子上,虽然离得远,但江宇依旧十分肯定的认出来,那个女孩就是唐姗姗!

来不及思考,江宇火速的跑到了唐姗姗的身边。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见到他过来,面前的唐姗姗仍旧是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是一尊雕像似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灰蒙的看向前方。

“宇哥,这怎么一回事?”

江宇抬手示意聂九别讲话,仔细端详半天,江宇心中赫然一惊,根据他的判断来看,唐姗姗现在这幅症状,明显是被人用内劲封住了五感,从而才会变成现在这等似若雕像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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