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寻死路的做法,简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

不管是谁,都不敢当着对方儿子的面,直接说上一句,“不好意思,我杀了你的亲老子,好了,我承认了,我摊牌了,沙恩凶手就是我,现在你来杀我报仇吧。”

只要是,脑子没毛病的人,多少,现在都不会有这种想法,至少这种,明摆着来作死的状态,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以至于,他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身边的晋飞,早已经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几乎就要,将他和萧砚的中间拦着,不让这两人,在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只怕萧砚为了报仇也好,还是说,为了在众多的文武大臣,面前展现出一个孝子,该有的气魄也好,真的手起刀落,把金漫的头砍下来。

可是再看金漫,这个当事人,却仍然是满脸笑嘻嘻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害怕的反应,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这么一错不错的看着萧砚,那副神情,仿佛是在说对啊,这人就是我杀的,你奈我何?这种嚣张的不至死的状态,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萧砚仿佛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龙椅。

曾经无比辉煌,几乎要闪烁着金光璀璨的龙椅,那可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地方,是多少人即便是在超摊上站着,都不能看上一眼的尊敬的所在,此时此刻,正歪歪扭扭的倒在一边,因为那椅子上不知道之前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在大雄宝殿的中央那块地方,也就是之前窜出了灰色的如同老鼠一样的男刺客的地方,哪里被人挖空了,成了一条地道,地上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坍塌,之前他们忙于招呼那个奇怪的长手,始终都没有发现这个古怪的坍塌正在悄悄进行。

因为这地上忽然坍塌的一角,龙椅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倾斜。

加上现在压在上面的东西,其实也已经没有了,就算之前的那个已经没有半口气的萧圣,是一个看起来如同骨头架子的东西,但也算是有点分量,能在这个椅子上坐一会儿的骷髅架子,竟然还能一直保持着平衡,让这看起来很是舒服的龙椅,看起来没有那么危险,可是直到现在,没有了龙椅上的东西的压迫感,连这点重力都消失了以后,龙椅竟然在悄无声息之中,就已经歪倒了。

连同龙椅上的尸体一起,咕噜咕噜的掉在了地上。

这看起来没什么显眼的东西,掉在地上以后,竟然将这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大雄宝殿的地板,给砸的发出咚的一声。就算是平时这些对各种情况,都司空见惯的大臣们,现在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龙椅坍塌!”

“可不是吉祥之兆头啊。”

“魏大人,这岂止不是吉祥,这简直就是……上天降下来的凶兆!”

身边的其他人们已经开始七一最吧一嘴的在说了,越来越多的话,被众说纷纭,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仿佛是为了验证,那凶兆真的是很凶的凶兆,那龙椅竟然又往下倾斜了,一段,又一段,一下又一下。

台下的大臣们看着,已经是目瞪口呆,不住的啊啊的跟着龙椅倾斜的角度,发出惊呼声。

直到最后一声,随着龙椅倒在地上,身上的纯金钿金箔开始一点一点的碎裂。

龙椅倒地。

碎裂成千万片。

尤其是那个被当做是权利象征的龙椅啊!只有位高权重的人才能坐在上面。才能接受一切众生的仰视和膜拜的所在!

竟然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家的眼睛里,一点点的碎裂了!成了一片一片的,满地的金色碎片罢了。

金漫看着这地上的狼藉,眼中神情复杂,不知道是在想写什么,但总归,金漫看起来是十分的冷静自持,没有一点的惊讶或者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惋惜,感叹,哪怕这个东西是一种名为天乾国国运的珍贵之物。

仿佛再怎么珍贵的东西,倒了金漫的手中,到了金漫的眼中的话,也变得十分的普通,和普通之物没什么不同。

甚至还不润她平时最爱的松子糖,或者是什么一顿美食来的更加让她难以割舍,或者说更加的珍重。

“公主,龙椅塌了。”

晋飞低声说道,不知道是想要说给金漫听,还是想要缓解,现在大殿上的尴尬的沉默。

他的声音其实根本没有多高,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说的上,是站在金漫的身边说的而已,几乎是一种低语。

金漫

也已经龙椅上现在的那副尸体,已然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像是为了印证之前。金漫说的话一样,这个肖胜的尸体并不像是寻常的尸体耐药,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已经开始发生了一些颜色的变化,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留心,毕竟他刚才还活着的时候,神情状态就与常人的差距相去甚远。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毛,也不知是因为大家对没有生命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自动免疫,觉得这东西倒下了死了,就安全了,不会再抱起伤人所有人对他已经全然放松警惕,甚至还有的人因为厌恶而故意将脸撇向另一边根本不去,看它也自然不会有人发现,这尸体上正在悄然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可是,不成想,就算此景此景惨烈至此,萧砚也只是看着,那具倒下的溃不成军的尸体,沉默了半晌,清楚而又坚定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这样也好。”

萧砚转过身来,看着金漫,四目相对,是坚定的眼神和含笑的情绪,“你说呢,国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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