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这大雨夜的晚上,黑不隆冬,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又带着这一条路上,连个狗都看不见的官道,就是这么,一个诡异的场景之下,却碰见了这么两个赶路的人,这个童子,看着倒是好相与的,能说会道,而且善于观察别人的脸色,说出来的话,也高情商,让人很是受用,可是这个童子,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小小的身子,顶了个大大的斗笠,仿佛这斗笠,是能将他整个人压起来一样,仿佛是一座大山牢牢的套在他的头上。

而另一边,他那个所谓的主人,看起来也是真的诡异,整个人不仅邋里邋遢,形容憔悴,而且光是这一头,贴在头皮上的长发,就足够吓的人胆战心惊,更何况,这两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拧巴的疏离感,比如说,这个童子个子小,但头很大,几乎撑不住,这个硕大的斗笠,而那个主人,看着邋里邋遢,但是有,个别人身上没有的那种贵族的感觉,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芸芸众生的,那种感觉。

这两种感觉放在一对主仆身上,就有着说不出的诡异。说起来那些在路上。听到的那些诡异的传闻,这个主仆二人停了以后,脸上便有了一丝神情上的裂缝,他们显然,是从外乡而来,对这个荣虎山的一切都不是很了解。

听了他们讲述的,这个关于荣虎山的传说,和他的由来之后,两个人,显然心满意足的吃下了这一口大瓜。这两个交谈的男子,因为对这对主仆二人,诡异的容貌有所顾及。

“两位,今日有缘相见,我们还要赶路,就先走了。”说完,那个不善言辞的人扯了一下第一个话痨男人的袖子,直接朝这破烂茶寮外走,也不管会不会直接出去就被浇透了。

谁想,这小童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所以,也就只是将这个荣虎山的传说,给他们两个人说了一遍,至于今日荣虎山上刚刚发生的事,这两个人确实戳口不提,没想到,本来以为能够蒙混过关,谁曾想,这个小童子却吃完了这个瓜以后,又发出了意犹未尽的感慨,追着这两个人,迫不及待的问道,“那这两位大哥,你看,这荣虎山,既然已经存在祸害了几十年的时间了,那今日,为什么两位又要在这里谈论起来啊?”

小童子很会聊天很会说话,专门挑的是这两个人,以为他们,已经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心满意足,打算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两人的心思,最为放松的时候。

果然,那个最爱说话的男人,上来便中了这小童子的套路,急切的回应道,“啊,谁说这些老虎都是陈年旧事了,若非是今日荣虎山上,又出现了恶虎伤人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再次津津乐道啊,毕竟这世界上的奇闻轶事的事情那么多,区区一只老虎吃人,有什么好说的。”

“那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那是因为,这老虎他本是吃了一个人,可是却是全族的老虎都跟着下山了啊!”

“怎么,竟然需要如此多的老虎出动?”

“这……哎,你这小伙子怎么听不明白,自然是因为那老虎有眼无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才招惹了厄运。”

“可是……”

“好了好了,大哥,我们快些走吧。”

他都把事情说完了,才发现自己着了这小子的道儿,当下白了这童子一眼,又碍于身边那个更诡异的中年男人在场,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忍气吞声,加上这小童子忙陪了个笑脸对他,抬了抬手说道,“果然还是先生厉害,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知道些奇闻异事,想来着,老虎伤人也,并非是所有人,都能亲眼得见的。竟然被你看到了,真是缘分不浅,哈哈,哈哈。”

那个不爱说话的男子,听出这话中的话语圈套,便皱着眉头,说道,“小兄弟此言差矣,老虎伤人,这事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并非亲眼得见,只是雨中闲聊。作为谈资罢了,大家听听笑笑也就算了,若是两位想去往荣虎山的方向,还需小心才是。我们告辞。”

说完,便不再给小童子开口的机会,再也不想听这主仆两人多说一个字,忙拉着身边的爱说话的人,一起朝官道的,另一边走去,这二人走的时候,十分匆忙。根本没有管,外面此时已经近乎于瓢泼的雨,而且这雨中带雪,砸到脸上又冷又痛,这两人,便在这漫天的大雨之中渐行渐远。

他们两个走了,这个被发现的破烂的茶疗,也就剩下了这主仆二人,中年男子见身边没有了外人在,索性把自己的破包袱,往枕头下头下一放,当做枕头。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躺了下去,一边说道,“这荣虎山看来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听家乡人说过,只有在饥荒的时候,老虎才会下山来寻着人去,那是因为山上的,能让他们果腹的野兽,都已经吃光了的缘故。”

小童子也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他们说的,那对人马到底是什么?听那的意思,看来荣虎山上的那波人来路并不简单,这兵荒马乱的年纪里,还能带着十几个随从出门,显然是这周围的高门大户啊。”

听着小童子这么一说,那个中年男人便挑了挑眉,想到,“这岂不是我们发财了,大好时机?若是真的是一群贵族富贵户,他们自然是要,肯花重金来疗伤的,听方才那两个人所说看来他们现在受的伤也不轻,应该急切的需要,像我这样优秀的医师出现呢。”

小童子慌忙点头,心想,你现在有这种想法真的太好了,若是路上能挣些诊金回去,也省得在回去以后的路上吃糠咽菜。

可是谁想到,小童子欢天喜地的想法,还没过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听见那个中年男子长吁短叹的,对着月亮好一顿哀嚎,颇有美人对月落泪的嫌疑和感觉。

小童子本来还要劝劝他,可是雨声太大,让他也没听清楚,凑到男子近前,再仔细一听。小童子鼻子就差点歪了。

这男人就是在想,“这子时啊,到来之前那个人怎么还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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