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光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找到了赵牧家,却吃了个闭门羹。
赵牧带着赵远山和吴慧去老部院对面接收房子去了。
吴慧站在外面就不敢动脚,连连感叹:“呀,这房子得花多少钱啊!”
“你甭管花多少钱,咱们儿子有本事,能挣!“赵远山哈哈笑着,心情却很畅快。
他心里有个数,这房子再好也不过是个二手房,虽然和商业中心只隔一条江,但毕竟看起来还是很偏,等房子拆迁了,他把钱都补贴给赵牧,应该也能差不多。
最令人惊喜的是,屋子里的家电全是齐的,他们也不需要再重新购置。
“你们看看,要是喜欢的话,就搬过来跟月月同住。她马上实习了,才工作肯定手忙脚乱的,你们也可以照顾照顾她。“赵牧拉开冰箱,发现里面居然装满了饮料和新鲜的食物。
钱绶这人除了精神有点暴躁之外,办事还是很地道的。
“要来也是你妈过来,我要上班,住过来不方便。“赵远山笑眯眯地说道。
赵牧好奇:“您腿脚刚刚好,这时候上什么班?”
“老街门口有家农资店,知道吧?”赵远山问道。
“知道。”
“他们缺一个送货员,往江北周边的区县送农资,工资不老少,底薪都有三千呢!努力干一个月能挣七八千!”赵远山喜滋滋的说道,“我已经去见过老板了,过两天就开始去上班。”
赵牧真觉得心酸,一个月七八千就能让父亲高兴成这样,干的还是送货员这种辛苦工作。
“你腿刚好,不能干点轻松的活儿吗?”
“这活不累,又不是开长途,到了地方也有门店的人帮着卸货。我就每天开车去乡下耍耍,这么容易挣得钱要还嫌弃得话,那真的就有点过分了。”赵远山解释道。
赵牧皱了皱眉:“爸,您要是觉得钱不够花,我可以出去挣……”
“诶,你挣的是你挣的。我一个大男人,腿脚也好了,难不成就这么在家里混吃等死?”赵远山摆摆手,“你现在有本事,我不管你是先成家还是先立业,反正好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爸自己心里有数,大老爷们就没有在家吃白食的,懂吗?”
赵牧见父亲神情严肃,劝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干送货员也挺好,大不了多做点药膳给补补就是了。
“那妈呢?”
吴慧笑了笑:“我问月月了,她说不用过来照顾她。我想了想,咱们老房子刚刚装修过,要是不住,等到拆迁不就浪费了吗。我还是留在家伺候你爸吧。等将来拆迁了,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的话,我们再搬过来也可以嘛。”
“好吧。”赵牧瞅了眼这房子的规模,他妹子一个人住确实是大了点。
不过她可以把房子租给她的朋友或者室友,到时候大家都要来这边实习,能增进感情不寂寞还省钱。
三人聊了一会儿,吴慧开始收拾房间,赵牧和赵远山出去买菜,准备等赵月晚上过来一起吃个搬家饭。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其乐融融收拾房子的时候。
陆德光正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一个施工队从巷子口转过来,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开始抡锤拆赵牧家的大门。
“诶诶,你们干什么?”他抓住一个工人,“这地方还住得有人,你们经过主人同意了吗?就拆?”
那工人不耐烦的一扬手:“你是这儿的主人吗?”
陆德光愣了一下:“不是!”
那工人在他胸口一推:“那管你屁事!”
陆德光大怒,他好歹也是江北医学院的院长,桃李不说满天下,那也是满江北,走到哪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前几天被赵牧怼还能说成是医学界内部斗争的话,现在这些搞强拆的沙比也敢自己面前狂,真是不把豆包当干粮啊!
“都给我住手!这房子是我……那个朋友家的!我可没听说他们今天雇了人来拆迁!你们再动手我报警了啊!”他拿出手机,指着那些人吼道。
不得不说,他这威胁还是有用的。
那些人果然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工头甩着锤子往陆德光这边走:“玛德,哪儿来的臭老头,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
陆德光退了两步:“不管你们是谁的人,按规定,拆迁房屋时都必须要有屋主在场!这栋房子的主人姓赵,他们现在在哪?”
“在哪关我屁事!
我告诉你,我们是江北响马的人,这家人是钉子户,不肯签协议,狮子大开口的要钱。就因为他们一家,整个这一片都没法拆。这边的老百姓都恨他们得很,我们江北响马是替天行道,今儿个就拆了这栋房子,给他们点教训。
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要不然,明儿个的江北头条要是出现危房垮塌打死老头的新闻,可跟我们没关系。”
陆德光冷笑起来:“你威胁我?喂,治安署……”
那工头冲上去,直接一脚踹在了陆德光胸口,他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手机落在地上喀喀喀滚出去老远。
那工头一脚踏在手机上,咔一声把它踩得稀碎。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陆德光转身就跑,但他一个老头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精装的汉子,很快就被摁到了地上。
赵牧在新房子吃火锅正吃得高兴,接到霍立仁的电话。
“爸、妈、月月你们先吃着,今天晚上别回去了,就在这边睡。明天也先别回去,多住几天,暖暖房。我有点事要出门几天,等我回来再回去,好吧。”
赵远山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没问题,我下个周才去公司报道,就在这儿住到下个周。虽然人家东西留得多,但一些小的日用品还是要买的嘞!倒是你,出去办事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不!”
“嗯,我就去给以前的病人复查一下身体,小事。”赵牧笑着拧开房门走出去。
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变得比刀锋还要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