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姝现在只想与世隔绝,要不她搬到火星上去住吧?
她将脑袋埋进秦铮怀里,不管他怎么哄都不愿意抬起头。
突然听秦铮道:“走吧,带你去看宝贝。”
黎青姝蹭一下抬起头,视线又往下移,语气期期艾艾:“真的?”
秦铮无奈,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壳:“不是这个宝贝。”
求问,有一个永远喂不饱的媳妇儿该怎么办?
黎青姝捂着脑瓜子,不满的嗷了一声,这能怪她吗?
被哄好的某人乐颠颠的跟着秦铮去键锐营看宝贝,没到键锐营之前,她还以为是什么新研发出的武器,等到那一看她直接傻眼了!
只见键锐营内摆着一顶大红轿子,轿子做得很大很精美,那轿帘上有着精美的刺绣图案,轿子旁边还摆着十多个拴着红绸的木箱子。
黎青姝瞪大眼睛,转头看向秦铮:“这……这是?”
秦铮笑着牵过她的手:“给你的聘礼。”
聘礼?
他们不是回了京城后再补办婚礼吗?怎么现在就给聘礼了?
秦铮看出她的疑惑,轻叹一口气道:“我让你与我无媒无婚就住一起,本就已经于礼不合,我怎能在一直拖到回京之后再给你补办婚礼。”
“况且回京办的婚礼,便不是属于我们二人的仪式,皇族的繁文缛节颇多,朝中大臣又眼睛紧盯着,不仅累人还繁琐。”
“我希望给你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不用在乎国家大义,不用在乎朝臣的看法。”“在我们的婚礼上,我不是太子,你不是太子妃,我不是将军,你也不是将军夫人,我们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要结为夫妻、相守白头的新人。”
他话落,黎青姝眼睛有些酸涩。
她一直认为她是个女强人,有能力,有清醒的认知,哪怕和秦铮因一觉结缘,她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她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她也不是经历一段失败感情就难受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她既然爱得起,那她也就放得下,哪天发现秦铮不适合她了,她也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踹,独自一人潇洒。
可现在她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她,占据她的身体,占据她的心灵,他为她做的一切,都深深感动到她,如若哪一天真让她放手,她想她应该会很难过很难过。
还不待她感动结束,秦铮又带着她去看了另一样东西。
一个巨大的绣架上,七八个匠人正在绣着一套嫁衣,红绸锦缎,金丝绣线,祥云牡丹,浴火凤凰。
现代时黎青姝见过不少的绣品,重工刺绣的汉服、展览馆里的展品,可没有哪一件绣品,给她带来此时般的震撼。
嫁衣的最后一针收尾,一个老匠人将衣服叠好,同另一件男款的喜服,恭敬的呈到秦铮和黎青姝跟前。
“将军,夫人,衣服做好了,你们先试试合不合身。”
这些匠人都是键锐营中的能人,不仅能造得了兵器,还能拿得了绣花针,衣服绣工精美,针脚细密,这随随便便做一件,拿到现代都是高定的水平。
秦铮和黎青姝一同去试衣服,黎青姝的衣服除了一套嫁衣,还有一整套的凤冠霞帔。B
掐丝珍珠金凤冠,两根凤簪,两根金簪,构成一套凤冠,而霞帔则是由霞帔、帔坠、钓圈组成。
一套衣服上身,黎青姝瞬间觉得自己变得格外的庄严隆重,老祖宗的审美果真牛,难怪能流传千年。
衣服很合身,秦铮将她的尺寸把握的很好,看这衣服繁重的绣工,想来是已经做了有一段时间了,这男人居然瞒着她一直在筹备婚礼。
……
秦铮筹备了许久,婚礼用的东西皆已备齐,三书六礼,他用最虔诚隆重的仪式,将黎青姝娶回家。
古人有婚前男女双方不宜见面的说法,婚期将至,秦铮直接住在了军营,黎青姝没有娘家人,小院便是她的娘家,他们的婚礼在军营里举行,全军见证他们的幸福时刻。
虽然他们两人已生米煮成熟饭,早就过成一家了,但三书六礼,秦铮一样不缺的补给了黎青姝,这大概就是古人的浪漫。
六礼第一项,纳采,也就是媒人上门提亲,秦铮请了遮云城中的第一媒婆到小院去提亲。
军中的大佬粗们这段时间都乐呵的很,每天看着他们将军忙忙碌碌的为娶妻做准备。
他们也就纳闷儿了,这将军和夫人都睡一个屋了,还一起养娃了,咋就突然间又要从上门提亲开始了?
他们两口子可真会玩儿!
他们哪里懂,女人就是喜欢这些细节的仪式感,包括黎青姝这种神经大条的女人也不例外。
媒人上门来提亲的时候,她那嘴都乐得要咧到耳根了,不等媒婆话说完,她就一百个愿意要嫁给秦铮,那模样好像十分恨嫁似的。
李氏在一旁看的捂脸,夫人呐,咱能矜持一点不?虽然您和将军都是一家人了,但这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能不要一脸的不值钱样吗?
她现在可是夫人的娘家人,这几天她都忙活得很,婚前该准备的她都在准备着,她发现夫人对婚礼那些礼节是一窍不通!
真是愁死个人,她明明只有两个闺女,却像养三个闺女似的操心!
六礼第二项,问名,也就是所谓的合八字,男女双方交换生辰八字。
六礼第三项,纳吉,又称过文定,男女双方交换庚贴。
六礼第四项,纳征,又称过大礼,男方会给女方下聘书和礼书,同时会让家中的两位长辈同媒人一起将聘金聘礼一同送入女方家。
送聘礼所请的长辈须为家中女性长辈,但秦铮远在遮云城,京中的那些亲戚长辈们也不能赶来观礼,所以他便不合规矩的找了云老爷子帮忙送聘礼。
云老爷子那身份,放在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也就秦铮敢请他送聘礼了。
这老头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两声,但还是答应了,下聘那早上,老头难得脱下一身盔甲,穿了身新做的衣裳。
老头子在营帐中捣鼓一个早上,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那胡子都拿着小镜子和小剪刀细细的修剪。
云姒从外面大咧咧的一掀门帘,进了老爷子的营帐,难得臭美的老爷子一个紧张,剪刀咔嚓一下,胡子豁了个口子!
云老爷子脸色逐渐黑沉,应了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他怒气汹涌的嘶吼。
“云姒!”
云姒一见老爷子胡子缺了个大口子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老爷子气得将桌上一个杯子朝她扔来,她身子一闪,脚底抹油跑出了营帐。
哦嚯嚯,老爷子要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