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莲山村的一个角落,一间小竹屋里面,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面对着面,喝着手中的茶水.
这两个人身着苗族的衣服,打眼看去跟普通的苗人没什么区别,可是待我们仔细看,却见这两人,正是牛天明与牛斌。
牛天明一直在想那天火车上的事情。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苗寨草鬼婆的传人,有三个,自己算一个,这莲山村有一个,火车上见到的那个血灵,应该是第三个;灵戒的传人,有三个,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就是在江北艺术学院小山上的那个,灵戒自己已经得到;还有一个是火车上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最后一个,应该早已不知所踪,而最后一枚灵戒,则在那个普通老师的手里。
也就是说,此时所有苗寨核心人物,都聚集在了莲山村。这真的是一个巧合?还是老天特意的安排?牛天明觉得,在江北艺术学院读书的那个男生与女生,可能都是为了小山上的那枚灵戒,却不知道被自己先手抢得。很多人应该想他一样在曾在各个神秘的古墓中寻找灵戒,却没想到,牛天明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
可是这里面最让他担心的,是那个叫做梁皓的男生。这人竟然在火车上完成了血灵之魔的盅术,而且那股阴森森的气息,让牛天明觉得汗毛倒立,冷汗连连。
这个人的力量太强大了,应该是正统的血脉草鬼婆传人。千年之前的那场苗寨内战,让草鬼婆传人与灵戒传人分为了两派,现在看来,灵戒传人只剩下了那个叫做贺雪的女生一人,而草鬼婆传人却还有三个,一个是牛天明自己,再就是莲山村的古文月,与那个男生梁皓。
如此一来,灵戒的传人势单力薄,几乎已经提前退出了苗寨复兴领导者的争夺,剩下的三人中,牛天明自认为现在又灵戒在手,可以赢过古文月,至于那个梁皓,牛天明一分的把握都没有。
可是牛天明也不愿意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他等了几十年,终于等到能有一个结果的一天,任何人面临着这个机会,都不会轻易放弃。就算是死,也要得到一个结果,就算是失败,也不能让自己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牛天明不再多想,与自己的徒弟牛斌面对面盘身坐着,像是在练气
而此时在秦伟的房间里,几个人正睡的正酣。
当月亮将要落下时,秦伟缓缓的醒了过来。最近的一些事情,让秦伟总是睡不踏实,睡一会儿就会醒一会儿,心里总会想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
可是当这次秦伟醒来时,忽然发现梁皓不在了——他只是向梁皓的床铺山看了一眼,却是发现那张床铺已然是空的,上面早就没有了梁皓的影子。
秦伟怔了一下,坐起身,在黑暗中看着梁皓那张空着的床铺,轻轻叫了一声:“梁皓!你在么?”
黑暗中的竹屋里,没有任何的回声
秦伟站起身,披上自己的外套,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向里面看去。洗手间里也是漆黑的一片,没有梁皓的踪影。秦伟皱了皱眉,走到门口,刚想推开门,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推开门的人,正是那梁皓。梁皓站在门口,看到秦伟的出现,稍微愣了一下,笑了下问道:“怎么了?你也睡不着?”
秦伟看着面前浸浴在月下的梁皓,微微笑了一下:“是啊,睡不着,眼看天就快要亮了,便起来走走。”
梁皓看了秦伟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前,脱掉外套,躺了下去。
秦伟见状,也不便问什么,关上门,走到自己的床铺前躺了下去。
第二天天一亮,余晓乐的电话却是忽然打了过来。秦伟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接起电话,就听到余晓乐疾声说道:“秦伟!你快过来!贺雪的腿突然残废了!”
听到这话,秦伟一下子坐起身来:“怎么?残废了?!”
余晓乐那边还在说着什么,秦伟的余光却发现,那梁皓,再次消失了
秦伟马上挂掉电话,穿上衣服,也没有洗漱,匆匆向余晓乐那间屋子走去。
贺雪的双腿,果然不听使唤了秦伟眼前的贺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尽是一片哀鸿之色。
“贺雪,你”秦伟还没问完,贺雪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别问了,这一切我都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来到更没想到,他没有杀我,而是让我生不如死”
秦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贺雪看了有些迷茫的秦伟一眼,忽然笑道:“你想的太多了,其实很简单。我是苗族人,有人想用我身上的灵戒去夺回苗寨的主导权,于是,便有了我现在的下场”
“你说的,是梁皓?”秦伟试探地问了一句。
贺雪有些疑惑地看了秦伟一眼,又看着自己手上空荡荡的手指:“也许,是吧”
秦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一边有些迷茫的余晓乐,摇了摇头。
此时已经到了早上的七点半钟,苏建军的电话,按时打了过来:“喂,秦伟,今天怎么就封超来吃饭了,你们呢?”
秦伟苦笑了下:“梁皓说有事,早早就出去了,我在余晓乐这里呢,一会儿就过去。”
苏建军这才放下心,叮嘱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秦伟刚想跟余晓乐说些什么,却听到了窗外的一阵呼喊声。他急忙走出去,顺着呼喊声跑进了竹林,眼前的一切,让他呆住了。
梁皓,浑身鲜血的站在竹林里,他的脚下,是一个很熟悉的苗族女孩子,还有,天明大师
联想到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秦伟像是什么都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今天的这个结果。
“梁皓,你”秦伟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情,张着的嘴巴,却是无声。
一个月后。江北艺术学院。
秦伟与封超站在空荡荡的9号楼291室,看着空着的六张床铺,相视苦笑。眼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