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就不怕皇帝陛下和苏成栋怪罪你?”
太子听到石灵的质问却笑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在烛光下的泛起冷光,手里的剑微微转动,“他们怎么因为你怪罪孤?他们还指望控制孤,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东莱国呢。”
石灵痛得蹙眉,神色微微诧异,“太子哥哥,你误会我们了,他们是拿你当亲人的呀!我也是真心对你的!”
太子冷笑一声,道:“你对孤是真心的?”
手从后面伸到她面前,手指头上捏着一只肉色的小虫子,“这是你刚才想下到孤身上的吧?你不止一次孤下蛊,都没成功,为什么今天还要试一次呢?”
这次,石灵震惊了,“你怎么做到的?”
“孤是父皇的儿子,是东莱国的太子,父皇怎么会不给孤几样保命的宝物和药材?”太子手中的剑猛地一转,剑在她身体里搅动,发出利器割烂皮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他若是没点儿本事和戒心,作为嫡长子,怎么会活到现在?母后秽乱后宫、苏家造反之后,他怎么还能顺利地当上太子?只靠装醇厚良善吗?他从小就知道,上位者就不应有那玩意儿。
石灵被一剑穿心,眸中却闪过一抹得意,这个蠢货,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杀死她吧?她的身体里的蛊虫,可以很快就修复她的身体,她是永远都死不了的。
接下来,她就瞪大了眼睛,只见后殿的门打开,四个大汉抬着一个大炭炉子进来,后面四个大汉抬着一个人形铁桶进来。
石灵大惊,“你想做什么?”
太子抽出长剑,心脏里的血花喷溅而出,他嫌弃地躲到一边。
石灵得到自由,转身就想用巫术逃走。谁知,不知藏到哪里的两个暗卫出现,用画着符的铁链子将她捆了起来,她的巫术失效,被塞进了铁桶,封上盖子,架在碳炉子烧起来。
铁桶被她剧烈的挣扎撞的‘砰砰’作响,来回摇晃。铁桶里面隐隐传出哀嚎声,声音惨绝人寰如地狱恶鬼,渐渐地铁桶红了,里面的挣扎也渐渐停了。铁桶很严实,一点儿味道都没散出来,房间里只充斥着炭火和铁皮被炭火炙烤后的味道。
用不了多久,石灵就会化成灰烬。
铁桶还没移出太子的书房,皇上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皇上又欣慰又嘲冷地一笑,道:“这小子还没算蠢到家,知道灭口灭干净了,不给人背叛的机会。”
太子的确有私心,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蛊惑利用,不过他尚有理智,或者说有贼心但现在还没那贼胆儿。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皇上叹息一声,惆怅地望着窗外的雪花弄红梅,想弟弟了,怀念小时候了,那时候虽然过的艰难,兄弟俩相依为命只为活下去,回忆起来倒是很有滋味。
“嗷呜!”绝影走过来,用虎头蹭了蹭他的手。
皇上摸了摸虎头,“绝影啊,朕现在越来越只信任动物了,因为它们只要认主了,就极少背叛。”
绝影露出怜悯的表情,这个皇上太可怜了,一整天就关在这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很忙碌的样子,哪如主子们,天天一起亲亲热热的带小宝宝,还有小白和小黄陪着。
皇上就喜欢它这拟人化的表情,不由龙心大悦。
福公公端了一碗参汤来,小声道:“皇上,喝了参汤就寝吧,这人参还是睿亲王这次送来的呢。御医说得有五百年了,世上少见。”
皇上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接过参汤就要喝。
“嗷呜!”绝影突然吼叫一声,直立起来双爪抱住皇上拿着参汤的手腕,虎目中都是警告。
金羽卫吓得不行,火铳对准了绝影的虎头,紧紧扣着扳机,若是绝影伤害皇上,随时就要了它的命。
皇上另一只手抬手制止金羽卫,“慢着。”B
然后,问绝影,“这参汤不能喝?”
绝影点头,“嗷呜!”
福公公要吓死了,“噗通”一声跪地上,磕头道:“皇上,睿亲王的年礼都是经过内务府、御医层层检查过的。
这参汤是御医亲眼看着熬制,经过御医验毒,奴才们也尝毒了。但为了保险,还是请御医再来检查一下吧”
皇上眸色幽深,道:“宣御医!也将国师请来。”
有两个御医当职,来的挺快,听说参汤出了问题,也很紧张。又是检验,又是尝毒的,但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许是皇上不懂这新来的老虎要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虚惊一场。
皇上自己也这么认为,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也许是老虎自己想喝呢?
于是,皇上将碗喂到小老虎嘴边,“你想喝呀?喝吧。”
绝影别开脑袋,一爪子将碗打翻。甜白瓷的碗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两只米粒大小的浅褐色虫子在白瓷的断面上蠕动,十分明显。
小虫子的颜色和参汤差不多,肉眼很难发现。
皇上的脸彻底黑了,“来人,查,彻查!”
御医要吓死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冷天儿的,额头的冷汗湿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连城带着人从人参开始查,将人参切片,里面就有蠕动的蛊虫。
福公公脸色煞白,“不不不,不可能。”
御医甲也道:“是啊,不可能,微臣亲手切下的人参片,当时没看到有虫子。”
御医乙战战兢兢地道:“除非是虫卵,我们肉眼看不见,在熬参汤的过程中孵化了。”
皇上看着那婴儿手臂粗细的人参,眸光深沉,“那,人参里的这些虫子是如何孵化的?”
御医乙道:“许是这殿内暖和。”
他这意思,是蛊虫卵早在人参里的,因为外面天寒地冻,没有孵化,又太小,他们才没发现。
那么,这人参是龙天翊进献的,是本来就有虫卵,还是在路上被人动了手脚?不管怎么样,龙天翊都难逃责任。
这种事儿,都会将责任往外推,若是查不出端倪,问题一定就在人参本身。这里面的事儿,不用责任人当场说,明日一早的早朝上,就有御史和朝臣弹劾龙天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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