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月光融融,悬挂空中的满月在漫天星辰的点缀下,如蒙着面纱的女子,引诱着人去揭开它的面纱。

张达和新月在客栈中大快朵颐。

“兄弟,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铁锄头怎么在这边城就成了每月限量的稀罕物了?”

“新爷,你都想不通的事情我如何得知?这铁锄头在我们京城早两三年前就是家家户户都有的,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了,你说这边城虽为我国靠边过境,这边士兵的装备自是最精良的,那铁制的护心盔甲在这边理当是人手必备,怎的农民还觉得这铁锄头还是个稀罕物件了?”

“唉,想不通,不想了,吃饱喝足下面应该去睡觉才是圆满的一天呐”,新月露出了一贯的闲散样子,张达不理他,继续撕扯着手中的牛肉,细嚼慢咽。吃饱喝足,两人各自回房。

张达在客栈的床上翻转难眠。

边城废弃官道、山坳闹鬼、驻军监督外来商人、商人休息、奇怪的铁铺,张达拼命寻思着这些东西的共同点,肯定有什么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今日他与新月回城后,与不同的人装作无意的提起废弃官道的事,发现大家都会提到山坳闹鬼,关于驻军监督外来商人的事虽然都摆出了一副不可说的样子点点头,却也是也是人尽皆知。

“到底是漏了何处?少了什么?”辗转难眠的张达索性起身,他推开窗户,凉风吹入,抬头看了看天空,张达的头脑也清醒了些。

“今天是满月啊。”

他望了望远处,此时正是一天中天空最黑暗的时刻,万籁俱静,可是人们都沉入梦乡,很多轻微的响动都不会听到。

但是张达听到了,在这一天中最疲惫,别人沉睡得最香的时候,那是一群鸽子飞翔的声音。

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从客栈上空飞过。

张达鬼使神差的朝着空中一伸手,什么东西快速的缠绕在鸽子身上,伸手一拉,一只鸟儿就到了手中。

张达把鸽子举到眼前一看,发现鸽子有一个用丝绸制成的脚环,这脚环,还有莫名的一股香气,是熟悉的香气!

张达把脚环取了下来,放飞了鸽子后他立刻越窗而出,几个猴子挂树就上了房顶,他眯眼看着信鸽飞翔的轨迹。

“那个方向?是京城!”

信鸽所飞的方向,有着好几个城镇,京城也包括在其中,而张达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信鸽就是去往京城!

回到房间后,张达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就好像小时候跌入水里,那种无边无尽的冰冷与绝望,还好当年陈庸救了他。

但此时的感觉虽然也是冰冷,但这种冰冷,就像是有双无形的大手在不断的往身上浇水,想要淹死自己般,是从灵魂深处往外透的那种寒冷。

“风雨欲来啊!”他冷不丁的便说出了府尹长说的话,风雨欲来?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

似乎是有些觉着冷,张达转身便打算去床上用杯子把自己包裹住。

伸手开始脱衣,脱掉了外衫,又伸手继续脱,摸到了穿在里面的护甲。

护甲?张达想起了什么,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闭上了双眼摇头,似乎在抗拒着什么念头。

张达顾不上穿上外衣,出门便快速的敲打新月的房门,手心捏得太紧,已经出了些许的汗。

“咚咚咚”敲门声持续了一会,许多被吵醒的瞌睡人用被子把头一蒙,咒骂了一番又沉沉睡去。

新月终于受不了这催命一般的敲门声,打开了门!用他那布满血丝与充满着怒意的眼望着张达。

“兄弟这大晚上的你丫的想干什么!”

“久闻新爷一手破山掌出神入化,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去房顶切磋切磋?”

“哼哼!”新月冷笑一声,“吵我就为这事,我看你是厕所的苍蝇,找死!”

“嘭”门被关上,张达毫不介意,依然在外面等,没多久新月开门出来。

“这个破房顶怎容得下我这京城第一高手的名声,咱们去城外!”

“哎…不碍事不碍事,就房顶了。”张达嗖嗖两下便跳窗而出。

“陪你玩玩。”新月笑着也跟了上去。

新月一上房顶,张达招呼也不打便抢先攻来,新月急忙后退,可张达却不依不饶。

“哎,你可真不讲究,容我做好准备啊!”新月身体边躲避边摆手,从样子上看了,似乎很从容。

“你那是穷讲究!哪这么多废话,吃我一脚。”

张达的脚,虎虎生风,气势如虹,新月则一脸戏谑的往里靠,在张达的脚要踢到新月身上时,新月一躬身,用肩抵再对方腿部这么一顶,张达力量不敌,踉跄后退。

“新爷怎么不劈我两掌,看不起我是么?”

“我这绝技要收费的,说看就看,岂不坏了我名声!”

“哈哈,名声,就你这话痨还讲名声,京城里,你早就臭了!”

“你在说一遍!”

“京城你早就臭了!”

“前面点!”

“嗯…话痨?”

“啊!”新月怪叫一声。

“兄弟,吃我一掌。”

只见新月身形一闪,便凭空出现在张达身前。

新月侧身扎腿,右手一掌击出,“嘭”的一声,掌风吹得张达的脸有些生疼。

张达急忙后退一步,双掌弹出,与对方击在一起。

“嘭”巨大的声响与气浪传出,两人所在的屋顶裂开,瓦片也肆意飞行。

张达不敌,被击飞后跌到客栈门口,而新月则是落入屋顶裂开的洞中。

“手都没知觉了!”张达叹道。

“哥哥我还没使劲呢!”新月闪来,一脸嘲讽的说道。

“天还没亮,让不让人睡了!”周围亮灯处传来许多叫骂声。

“大爷我是你们祖宗!谁有意见出来说!”

“疯子!”“唰唰唰”,周围原本亮起的灯光全部熄灭,原本有些吵闹的街道也变得鸦雀无声。

“新爷威武!你说你这功夫能把铁板打裂么?”张达爬起,揉了揉双手,神色肃然的问道。

“兄弟你在跟我开玩笑?我这手可不是铁打的。”

张达一听,神色恰似要和这夜色融为一体,阴沉得很,只见他转神一跳,一溜烟的没影了。

“这?”新月眨巴眼,楞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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