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儿,容儿,你们怎么来了?”唐婉盈眉头拧了一下,问道。
“听你院子里的人说您过敏了,我和弟弟恰好在一处,我们就一同来了”苏册回答。
他们也是见过唐婉盈过敏的,只是前几年才找到引起过敏的东西,苏岩下令全面禁了,近几年已经很久没发病了。
“白仲可来看过?”白仲最近也在调理苏容的身体,他对白仲的医术还是十分肯定的。
“看了,说是三天就好。”苏岩回答。
“嗯,那便好。好好的怎么又过敏了?”苏册问道。
唐婉盈又把事情前后说了,苏册觉得既然已经给了惩罚,也就不再追究。
苏容却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奇怪的点,也不多问。
一家人又聊了几句,两兄弟就各自回屋去了。
苏容回到了自己院子,叫来了白仲详细的问了今日在场的个人的神色、言语等情况。
又叫来了今天院子里负责通报的小厮。
“今天王妃院子是哪位过来通报的?”苏容问。
“回公子,是王妃院子里的洒扫丫鬟绿丛。”小厮恭敬答道。
“她可说是谁让她来禀报的?”苏容又问。
“回公子,绿丛说是马嬷嬷。”
“好的,你下去罢。”
苏容回想了唐婉盈见到他和苏册时候的神情,加上白仲描述的唐婉盈见到苏岩似乎很意外。
说明唐婉盈本来就不想把她过敏的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她们!
那么,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苏容略加思索,想起来一个人——马嬷嬷。
“夏蛮,你去注意下马嬷嬷的动向,跟我好好查一查。”
苏容叫了院子里的一个小厮,下了命令。
这夏蛮生得很普通,由于苏容院子里没有丫头,所以苏容院子里洒扫和跑腿的事情都是由他负责,看起来地位不高,却不知,他是苏岩特意给苏容培养的心腹。
“是,公子。”夏蛮应了,一笑,看起来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实诚人的样子
同一时间,梧息苑。
皇后王璎正坐在桌旁优雅的一下又一下的把面前碗里的粥往自己的嘴里送。
粥喝了大半,似是餍足了,这才停下来,鄙夷的看着一直跪在下首的一个婢女。
“你是说,王暖被唐婉盈禁足一个月?”
没有皇后的命令,婢女不敢抬头,回答了一声“是”。
“废物!她现在肚子里一点东西也没有,还把自己弄到这副田地,以后再争宠可就更难了。”
王璎横眉一竖,周围的嬷嬷和婢女只觉得周围的气温更低了。
“苏岩还要处死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嗯?”
“是……是的……”
婢女身体开始发抖。
“哼,你明日清早去苏府给昌平王和昌平王妃传我的口谕,就说我这个做姑母的想她了,让她进宫一趟。”王璎冷哼一声。
婢女赶紧应了,强作镇定的退了出去,呼,真吓人。
“娘娘,马嬷嬷的传信来了。”
一个嬷嬷拿着一个信鸽,飞快的从鸽子脚下解下一个细小的纸条递给王璎。
“哼,好一个伉俪情深。”王璎看完后不屑的说,又吩咐了人去某个地点取一样东西。
第二日大清早,苏岩一家人就跪在了屋前,听皇宫里的婢女传了皇后的口谕。
“王爷,姐姐,那我这就下去准备。”
王暖听到这个口谕心里也是一紧,她从小就有点怕这个姑母,从来不搭理她,几次说话也是冷冷的样子。
“嗯,那你去吧。”脸上蒙着纱巾的唐婉盈依旧温婉的回答道。
王暖看向苏岩,苏岩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她只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收拾了一会儿就坐上马车进了宫。
见到了王璎,王暖跪下行大礼。”你起来吧。“王璎叫她起来,也不赐座,就让她这么站着。”谢皇后娘娘。”王暖谢恩。”叫我姑母就行了。好久没见你了,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最近如何?“
王暖不知从何开始回答,有些犹疑。
王璎看她样子,不等回答,接着说道“我们是自家人,我也就直说了。”
王璎顿了一下,王暖听到她不称“本宫”,而是自称“我”,心里没有刚才的紧张了。
“苏岩是否按照正常的日子进你的院子?”
王暖脸有些红,回答道”王爷每月都是按照日子来的,从未落下。“
王璎又问”那你月事如何?”
王暖的脸立马由红转白“每…每个月都准时的。”
“哼,你可知为何?”
“请姑母赐教。”王暖咚的一下跪倒在地,抬着头有些着急的看着王璎。
王璎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纸,递给她。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药…药方?”
王暖觉得奇怪,手上拿着七八张药方,每张药方上都单独用笔圈出了一味药。
“哼,苏岩这个老狐狸,这些药方分开来看,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可是这每一张圈出来的药却可以做成另外一副药,你可知是什么?”
王璎带了嘲讽的神色,仔细看着王暖作何反应。
“是绝子药,男子的绝子药,苏岩喝的。”
“什…什么!”王暖一下子脑袋里懵了,跪着的身体瘫软下去,她斜跨挎的跪着,眼睛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掉。
“这就是为何苏岩每月都按时去你房里,你却每月月事都准的原因。”
王璎也没想到苏岩会对自己这么狠,当初让自己的这个外甥女进苏府,就是想让她生下一个儿子,也好和苏府分一杯羹,谁知道现在都成了泡影。
“好了,我也乏了,你下去吧,以后就绝了怀上苏岩子嗣的心思,想想如何才能好好的帮到你父亲就行。”
王暖是怎么退出来,怎么回到苏府,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的,她一概不知,整个人像没了魂魄的躯壳。
连续几日都呆在房间里不出门,拿来的东西也不怎么吃,只偶尔吃几口粥。
唐婉盈知道了准备来问怎么回事,想劝一劝,都被苏岩挡了去,只说不准去,她也只能作罢。
“呵呵,呵呵”这日,王暖又独自坐在房间里。
大白天的,窗户也不开,房间里除了从门口透进来的光亮,其他的地方都被阴影覆盖,冷冷清清。
王暖双手都在肚子前攥紧了拳头,眼睛红红的,眼皮肿肿的。
她恨,恨苏岩从未接受她真诚的爱意,也从未爱她,就这么轻易的断了她做母亲的全力,还丝毫不让她知道。
她恨,恨王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不顾的就把她往苏府推,平白的当了一个不受宠的妾,横插在一对相爱的夫妻之间。
她,想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