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朦胧的月光挥洒而下,落在申城郊外的山中园林之内。

这是一座私人的庄园,其规模遍布于山体之上,而却少有人知道这由数十座建筑及数千亩的林山树海组成的园林属于哪个人,仅仅知道的事,这座山唯一能够登上的道路,常年被数名安保人员看守着。

有人猜测这里是军事基地,也有人猜测是某个极高层人士的私人住所,以及一些其他的考量。

然而,这里存在着的仅仅是一个源远流长的氏族,他们的姓从未变更。

……

“嗯……看起来恢复地相当不错。”

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之内,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坐于长案之后,在他的指尖,夹着五道散发着莹莹辉光的丝线,而丝线的另一端,相互缠绕成绳结,环绕于一条纤细的胳膊之上。

“是么。”抬起头来,只见跪坐于老者面前的,却是之前与梁晓发生过冲突的那名少女,孟时雨。

“引起你幻觉的,是不属于人类的东西,只能说在你曾经接触过的战场之上受到某种神的残留物的影响。”

手中丝线化作灵力散开,老者笑了笑:“然毕竟是脱手死物,历经时间越久,其能力越淡,加上以弑灵者力量的压制,翻不起大浪。”

孟时雨沉默着,她的眼中明显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多谢您,牧老先生。”孟时雨朝着眼前的老者低头行礼,随后退出了厅堂。

院子内的水潭中,假山怪石之上流水潺潺,淡淡的雾气弥漫而起,与旁边雪白的梨花相映,略显缥缈。

孟时雨目光落在厅内整理桌案的老人身上,沉默着。

牧驱瑕,牧家五大长老的末位,负责管理家族内部的日常运营以及战时的后勤工作,据说实力已经达到了黄金殿堂的巅峰。

如此能力者,说的话应当没有问题才对,可是……

孟时雨手捏了捏额头,有些苦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经常被一些莫名的幻觉缠绕,而清醒之后回想起幻觉的内容,里面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来描述。

只能看见一个扭曲的,漆黑宛如腐肉一般的存在,庞大的,或许是身躯一般的物体之上,延伸出无数的如同蜘蛛一般的细长尖足,要将她吞没其中。

而每一次,她都会从病床上醒来。

她的父亲特意寻来弑灵者牧家,请有“净玉手”之称的长老牧驱瑕来出手,而即便如此,也未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走出院落的大门,孟时雨正要下山,而正在此刻,一名少女的身影从台阶上翩然行来。

女孩的穿着很普通,是一身常见的蓝色连衣裙,然而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胜雪的白发,晶莹剔透的眼眸犹如精心雕琢而出的玉石,精致的面容上覆盖着冷淡之色,远远望去宛如高山雪莲,可望而不可及。

看着少女走近,孟时雨沉默良久,朝着她微微点头。

侧目瞥了孟时雨一眼,少女冷淡的面容之上扬起一丝几乎不可查觉的,毫无诚意的微笑,回以一礼,从孟时雨身边走了过去。

余光瞥向来人的背影,孟时雨微微皱了皱眉。

来了牧家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个人,之前,只听说过她的名字。

这名如高岭之花般的少女,便是牧家如今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牧幼乌。

听闻当年牧家图腾的传承仪式之上,走进金乌领域内的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牧幼乌,众人皆以为牧幼乌必然将是得到金乌本源传承之人,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金乌最终却是选择了另一人。

被称为无天赋者的,牧远。

如今,牧幼乌已经踏入了黄金殿堂的门槛,而牧远,还在二等灵格苦苦徘徊。

虽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孟时雨明白这和她无关,别人的家事,别乱打听。

“你叫孟时雨对吧。”

如同空山之中的银铃脆响,身后的牧幼乌开口说话,只见她背对着孟时雨,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之前,见过牧远,是么?”

孟时雨沉默片刻,轻声说道:“一面之交罢了。”

“别靠近那个家伙,那是我的猎物。”

牧幼乌的话音中染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我会在下一次家族的交流会上解决他,在这之前,谁都不准染指。”

孟时雨心中感觉到一丝好笑,但依然漫不经心地说道:“虽然这样说比较失礼,但以你们两人的实力差距来看,或许并不需要多余的证明。”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而且……”牧幼乌转过头来,寂静如夜的瞳孔中似有凛冬飞雪,“牧远身怀金乌本源,说到底也是牧家的象征,可别从任何方面贬低他。”

孟时雨没有回应,而牧幼乌也没有再多言,漫步离去。

直到牧幼乌消失于视野之内,孟时雨这才离开了原地,下了山。

宽阔的山路之上灯火通明,孟时雨下山后,正准备步行回家时,一辆红色的柯尼塞格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般,轰地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嗨!时雨!”

唐宵从车窗内探出头来,相当开心的样子说道:“我从下午等到现在你终于出来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唐宵的出现明显有些出乎孟时雨的意料。

“当然是找你出去玩啦,你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不闷么?”似乎是因为连着几天没有陪她出门,唐宵嘟着嘴看起来有些不满。

孟时雨望着唐宵,片刻后说道:“或许你应该考虑少玩点,去做点别的事情。”

“不要,我学习成绩够好了。”唐宵甩了甩头,“而且我爸爸有钱呢。”

叹了口气,想来是劝不动她,又考虑到如果让唐宵一个人出去晚上或许不安全。

“以后不要总是晚上出门。”说了一句对唐宵无意义的话,孟时雨坐上了车。

“好啦,我们走啦~”

轰鸣声中,红色车身如同黑夜中的流火飞逝而去,郊外的牧家园林山麓,再度陷入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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