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脸色淡漠的仓月,梁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问题。

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还会有人比梁晓他自己更加清楚这个问题吗?

然而,在梁晓的脑海之中,他对于父母的形象,只有一个轮廓的构思,然而对于他们究竟是什么职业,做什么的,和自己究竟留下了哪些回忆,此刻,全都模糊不清,像是被泼上了水的油画。

“你,为什么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梁晓问道。

仓月微微地垂下眼帘,沉默良久后开口道:“相比起你的父母,你对我的身份,更感兴趣么?”

“当然了!为什么你会知道我那么多的事情?我现在想知道你和仓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盯着我?”紧紧地盯着仓月,梁晓的声音有一股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冰冷感。

仓月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因为,我的父亲,曾经和你的父母是同僚。”

“同……”梁晓有些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他记得之前仓月和他说过,他的父亲从他出生之前便在美国定居,直到现在也是如此,而且是一名高等的科研人员,在梁晓的印象中他和梁雪在父母的陪伴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国内,怎么可能会和美国的某科研机构有所交集?

看着梁晓那惊愕而又疑惑的表情,仓月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微微吸了口气,正要开口。

放在桌上的手机此刻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仓月瞅了一眼正面朝上的屏幕,眉头皱了起来。

“喂?”接通电话,仓月声音清冷地开口。

电话里面的声音梁晓丝毫都听不到,不过唯一能看到的是苍月此刻的表情正在缓缓地变得凝重起来。

“知道了。”挂断电话,仓月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抱歉,这件事情以后再和你说吧,我得出去一趟。”朝着梁晓点了点头,仓月不等梁晓说话,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梁晓这才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重要的事情在此刻戛然而止,梁晓感到有一些空落落的,然而更让他疑惑的是心中升起的那一股莫名的不安。

仓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有着那样莫名的了解……

难道自己从以前开始,在不知道任何事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掉进了这个所谓的人与神之间纠缠不清的漩涡中了吗……

“不知道雪现在怎么样了。”低声地自言自语着,梁晓缓慢地站起身来,从仓月的房间中走了出去。

提尔纳诺分部的医疗部中,穿着白大褂的林夕琴坐在病房内的椅子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以后在发生私斗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在管你们了,我直接告诉区域长让他用规章来处理你们。”望着面前包扎了伤口的两名男生,林夕琴瞪着眼睛用一种她自己感觉十分威严的方式说道。

两名男生唯唯诺诺地点头,原本打架时候的那股狠劲儿此刻在林夕琴的面前却是一点都展现不出来。

不是因为怕林夕琴有尼禄撑腰,林夕琴对每个私斗的学员都是这样说的话,不过说完之后该治疗还是治疗,该隐瞒还是隐瞒,从来没有去向奥古斯那边打过小报告,虽然这样一来让她缺少了一些威严感,不过倒是十分有亲和力。

至少在联会里面暗中倾慕林夕琴的人也不在少数,当然他们不敢明着表现出来,除非是想挨尼禄的重锤。

“夕琴你可真是尽职尽责呢。”

病患离开之后,艾薇儿从里面的配药室中走了出来,一脸戏谑地望着林夕琴:“你总是这样吓他们,不过他们早就习惯了,谁不知道你心软的什么一样,难道真的遇到他们受伤还不帮忙治疗吗?”

“那我还能说什么嘛,难道说欢迎光临,希望你们下次再打再来哦~那我们还算是医师吗?”林夕琴不满地瞪了艾薇儿一眼,不过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话当然只能说说了,她自己肯定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区域长那里告他们一状。

“下一次再碰到这种情况,我教你,你就说尼禄说了,谁如果敢加重你的工作量,就把他扔到西伯利亚以北去喂狗熊,这样肯定有效果!”

“干嘛把尼禄那家伙搬出来啊,他的名字在我们提尔纳诺这边又不好使,再说了,就算好使我也不可能拿他来说话。”林夕琴撇了撇嘴,“到时候要是他当真了来我们这边闹,我可管不了。”

“你又开玩笑了,谁不知道尼禄谁都管不住,就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呢?”说着,艾薇儿眼中忽然流露出八卦的喜色,兴冲冲地跑到林夕琴的身后捏着她的肩膀说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和尼禄的爱情故事是怎么开始的呢,来给我讲一讲啊,说不定还能改编电视剧呢。”

“别开玩笑了,哪儿有那么多狗血的东西啊。”林夕琴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真以为每个人的过去都像是你看的那些电视剧里面一样可歌可泣吗?又不是真的拍电影,哪儿来的导演给你喊咔哦。”

“嘛,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可好奇着呢,听说尼禄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可是一个区域长都管不住的烈马呢,测试当天就打翻了一大群人,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把他驯服了。”艾薇儿啧啧感慨着,“想来你也是第一个驯服他的人吧,真想让你传授我一点技巧,看我以后能不能也泡到一个这样的男孩子。”

林夕琴呆呆地望着面前的桌子,沉默良久之后喃喃自语着:“我不是第一个……”

“啊?”艾薇儿愣了一下,低下头来望着林夕琴,“你刚刚说什么?”

“不,没什么。”林夕琴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秘密,只有她,尼禄,以及尼禄的家族知道,那个曾经品学兼优,温文尔雅的绅士尼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高傲君王,林夕琴,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局外人。

是的,她现在还是局外人,因为他和尼禄尚且没有确立任何关系,虽说又在交往,但是在那高大且深不可测的传承氏族的面前,他们这一层脆弱的联系,究竟能撑得下几次冲击?

艾薇儿说自己是第一个驯服尼禄这批烈马的人,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尼禄,在法国中学的时候,就有过一个相恋的女孩……

“喂,你们两个,抱团取暖么?”

优雅的女声传来,林夕琴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进了医疗室内,将身上穿着的黑色皮大衣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之上。

“不过你们这样挺不错的,今天外面还要冷一点。”女人微微一笑,显示出一股成熟的妩媚感。

“卡莲小姐,您应该早点回来,我们两个照顾不了那么多病患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艾薇儿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哈哈,这不是在锻炼你们么,这可是你们成为一名专业医师的好机会啊。”卡莲披上白大褂,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根香烟。

“卡莲小姐,医疗室禁烟。”林夕琴有些不满地抗议。

“反正现在也没有病患嘛,抽一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是科室长诶,给点特权不好吗?”手中的女士烟飘着淡淡的烟雾,卡莲诡异地一笑。

“对了夕琴,我有些话要和你说说。”坐在林夕琴旁边的椅子上,卡莲朝着艾薇儿说道,“小可爱,麻烦帮我泡一杯咖啡,加半分糖哦。”

“又使唤我。”艾薇儿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转身超着一旁的接待室走了过去。

望着艾薇儿的背影,确定她已经到了听不到谈话的位置,卡莲扭头过来说道:“好吧,很抱歉支开了艾薇儿,不过有些事情只能和你说。”

似乎并不奇怪卡莲的行为,林夕琴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是……和我的病情有关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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