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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赛结果,已是尘埃落定。只需等到明日,进行文赛的复赛,一决胜负。
武赛百里卿根本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后面的艺赛。艺赛的第一场便是比舞,华尔兹他们倒是练熟了,可是这样的创新风险很大,稍有不慎,就会被全盘否决。
“许拂她们呢?”百里卿扭头扫了一眼休息室,没见着他们几人。
“她们下去换衣服了,另外澹台夫子和华夫子也下去准bèi
了。”梅朵回话。因为华尔兹的音乐和服装都是百里卿和薄禾商量出来的,虽然与21世纪的华尔兹有所出入,但是大体看起来感觉还是很相像的。
顾虑到这毕竟是古代,所以百里卿在服装上做了改动,运用了早期英国贵族男女的服装理念,尽可能的避免太过暴露。
“接下来,进行艺赛比试。”主考官在台上敲锣宣bù
,然后爆出了皇月书院。
舞台寂静,尔后百里卿听见琴瑟和鸣的悠扬乐曲,这曲子是百里卿和薄禾与澹台潽他们讲解好久,他们二人才携手谱写出来的。柳云翩也听过,倒也算配得上华尔兹的舞蹈。
百里卿正倚在栅栏上闭着眼聆听,悠扬舒缓的曲子,让人心里生出平静的感觉。
原本有些嘈杂的赛场也逐渐的安静下来,随之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许拂、李珍、百里霜三名女子前前后后与李清和、澹台涅、汪李然牵手出场。曲调微顿,待他们三对站好,曲调复起。
百里卿启开了眼帘看去,只见那三名女子的长发盘在脑后,身上穿着同款一色的欧洲复古贵族裙装,露出了白皙藕臂,赤脚上阵,被时而扫地的裙角刚好遮住。
而男士则穿着简便的燕尾服,百里卿为了这服装,费了许多心思,跑了很多成衣店,才搞定的。
而今看去,倒是挺养眼的,至少没有不伦不类。
男子的长发只用一条发带拢在背后,看起来很随意,可是却是最为接近现代化的打扮。
看着他们三三两两自左至右旋转而舞,欢快而热烈的步伐,雀跃的身姿,将升降、反身、倾斜表演得十分到位。百里卿相扣的两手不由松开,松了口气。再看台下的观众,和评委席上的几个评委,百里卿心里又忍不住忐忑起来。
伴奏优美,舞台上双人成对旋转,看起来温馨而浪漫。百里卿觉得,选华尔兹是正确的,如果换成探戈,估计今日这台下得躺倒一片了。
“百里夫子,我有预感,这舞会在咱们凰月兴盛起来,还有这些礼服。”薄禾不知何时凑到了百里卿身边,不温不火的道了一句。
百里卿回神,愣愣的向她看去,想了想,不由问道,“薄禾,你说我们的出现会不会使得这个落后的朝代提前几千年进入现代化时代?”不怪她想法太大胆,只是原本凰月的民风就比较开放,百姓们接受力也没有百里卿想象中那么差劲,只要稍加引导,慢慢引导,假以时日,一定能发展成为一个极具现代化风格的朝代。
薄禾听了也是一愣,显然对她如此大胆的想法感到惊讶,“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里只是架空朝代。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华夏后世。”她这句话无疑是提醒了百里卿,在这个架空朝代里,无论她们做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华夏历史的发展。
这么一想,百里卿不禁笑了,“怎么办?好想成为开创新时代的领导人啊!”她只是说笑,因为要想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至少现在百里卿,只是一个书院夫子的她还做不到。
一曲华尔兹完美落幕,薄禾忍不住拍手叫好。百里卿也没有落后,两个人靠着栅栏喜笑颜开,仿佛创出了什么丰功伟绩似的。
全场众人也慢慢在她们的掌声中回过神来,不禁随之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热烈,而那台上的三对男女则是按照百里卿所说行了最后的落幕礼,才前前后后依次下台。
评审席上显然炸开了锅,几个评委交头接耳,讨论声格外热烈,一波高过一波。
而许拂他们下去换了衣服,便又回到了休息室。
百里卿和薄禾向她们竖起大拇指,无疑是对他们所作出的努力最大的认可。许拂笑笑,她的面颊还有些微红,极不自在的扭头看了身边的澹台涅一眼,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忐忑过,她很喜欢华尔兹这种舞蹈,因为它拉近了她与澹台涅的距离。
上午的比赛,乃是玉峦书院和皇月书院进行的,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获胜的是皇月书院。下午的比赛乃是夜华书院与江门书院举行的,所以下午皇月书院的学子们则是以观众的身份去观看赛事,顺便商量明日的集体蹴鞠比赛和后面的决赛。
江门书院与夜华书院的比赛身负刚分出来,百里卿便带着皇月书院的学子们退场了,转战蹴鞠场。
约莫傍晚时分,澹台涅他们还在张赫几人的指挥下在蹴鞠场上来回奔走。文轩院的蹴鞠场是封闭的,周围的花堤上修建了围墙,正门有守卫。若不是百里熏行了方便,百里卿他们也是不能进来的。
所以他们一直在爱蹴鞠场上奔走到天色彻底沉下,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一个个的才从蹴鞠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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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澹台涅一行人走进了文轩院特设的食堂。
谁知刚刚走进食堂,便听见一人道,“来来来,下注了!明日可就是四书院的决赛了啊!你们觉得江门书院和皇月书院,哪边儿会赢?”
一名江门书院院服的男子正兜着衣服在饭桌间来回穿梭,而澹台涅他们进门时,正好江门书院的张彪站起身,随手往怀里一掏,便掏出了几张银票,浑厚的嗓音大声道,“我买皇月书院输定了!”那口气极其肯定,而且带着几分得yì
与霸气。
这话停在澹台涅他们耳里,可就没那么好听了!
“谁输谁赢岂是你说了算的?”皇月书院随之参赛的还有十名学子,是文轩院从四个书院请来的义工。方才站起来回话的,就是皇月书院义工之一,云景。
澹台涅他们在门口便顿住了脚,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都默契的不再往前。
张彪一脸不爽的转头,看向身材消瘦的云景,不由得扬起眉头,不屑的一笑,“哟,原来皇月书院还有喘气儿的在啊!”他说着,已经从桌边离开,转而朝着云景走去。
与云景同桌的另外几个皇月书院的学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怒视着张彪。
“你方才说什么来着?谁输谁赢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吗?”张彪在云景面前站定,一手微伸,不轻不重的揪住了云景的衣领,又是一笑,“我告sù
你!这输赢还他妈就是大爷我说了算的!这文轩院的几位评审咱们书院已经打通了,这比赛不过是走走过场,也就你们这些不知事儿的,还真把这比赛当回事儿了。”
“你胡说八道!”
“张彪!”一道冷喝从江门书院那桌传来。
张彪恍若未闻,只是对云景接着道,“不信咱就试试,明儿比赛,保准是你们输。”这话音放得极低,倒不像先前那么张扬了。
谁知云景听了,只突地“呸”了一口,唾沫喷在张彪脸上。霎时间,那张纨绔不化的脸,那张得yì
洋洋不可一世的脸彻底黑了。揪着云景衣领的手也是一紧,张彪另一手已经握成拳头扬起,朝着云景那张清秀的脸揍了过去。
拳头尚未落下,云景已经叫喊出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余音袅袅,拳头还是迟迟没有落下。
只一道不耐的男音道,“行了,瞧你那点出息,方才的勇气哪儿去了!”
说话的是李清和,云景一睁眼便看见了他,目光微微一转,又看见一旁握住张彪拳头的澹台涅。云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是得救了。
捏着云景衣领的手被活生生的掰开,张彪只觉得自己的手似是要被折断了一般,他疼得龇牙咧嘴,可是却不敢叫唤出声。
澹台涅只面无表情的捏着他的两手,然后微微向前靠了一步,张彪便被迫往后退一步。
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澹台涅神色淡然,张彪五官几近扭曲。
江门书院那桌显然也看见了这场景,却还是谁都没有妄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你方才说,输赢是你说了算的?”澹台涅启唇,目光沉静的看着张彪,手上又加了力道,那男子便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膝盖一曲,便要跪下去似的。
好在澹台涅拽着他的手,他整个人只能弯曲着,很滑稽很扭曲。
“你方才说,文轩院的几位评审都让你买通了?”澹台涅又问,微微垂下眼帘,死死的盯着张彪。
全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声。
张彪更是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澹台涅身后的汪李然沉声道,“澹台涅,可以了。”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江门书院没素质,他们皇月书院可不能和他们一样没素质不是?
汪李然的话落,澹台涅果然松手了,只是松手一瞬间,他一脚抬起,徒然踢出,踢在张彪的小腹。
那人又是痛叫一声,整个人便飞了出去。而江门书院那桌,一男子从容站起,反手一挡,便生生接住了张彪,并且将其摁坐在凳子上。其间,甚至没有回头去看澹台涅他们一眼。
“看来,江门书院高手云集啊!”洛河两手抱臂,说话间不由看了汪李然一眼。
那少年没有答话,兀自转身落座,尔后谢婉和苏月也跟着落了座。澹台涅的目光遥遥看去,落在与他相对的那笑面男子身上。那男子似乎是将门那帮人的头头,唇角带笑,看起来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可是那双狭长的三角眼里却满是狡黠。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澹台涅心里暗忖着,慢慢依桌而坐。
许拂他们几人这才随之坐下,然后开始正常进餐。
等到晚饭过后,澹台涅在李清和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便与许拂他们分开了。李清和也走了,两个人神神mì
秘的,不知dào
去干什么。
而专供夫子休息的毓秀院里,百里卿吃了饭洗完澡,正打算出门去散散步,谁知才刚刚走到院门口,便碰上了急匆匆赶来的李清和。
“百里夫子!百里夫子…”一看见百里卿,李清和便压抑不住的叫唤嚷嚷。
百里卿见他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由站住脚,直到那少年跑到她的身边,她才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天还有比赛,这帮熊孩子就不能乖一点,让他们这些做夫子的省省心吗?
李清和略喘粗气,刚跑到百里卿身边,便一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是澹台涅,澹台涅出事儿了!您快去看看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百里卿便跑。
而这一幕刚好给梅潇和傅君悦瞧见,两人互看一眼,然后默契的折回院子里。
**
百里卿被李清和拽着直奔白日里比赛的嘉陵院,刚到嘉陵院,李清和便猛的将百里卿推了进去,然后道,“夫子,您赶紧去看看吧!澹台涅在擂台上躺着呢,方才练功抽筋儿了!”
百里卿愣住,狐疑的看了李清和一眼,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可是那小子已经麻溜的跑开了,她来不及细问。出于对学生安全的考lǜ
,百里卿还是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提步往擂台的方向走去。
整个嘉陵院静悄悄的,她缓缓步上了擂台,可是擂台上一个人都没有。
“澹台涅?”她蹙着眉喊道,心里的狐疑更甚,可是没见到澹台涅人,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
她的话刚落,脚步在擂台中央刚刚站定。
“嘭”的一声,渐行渐远。
尔后漆黑的夜空绽放出美丽的焰火,如流星雨一般盛开,转眼即逝。然后陆续有烟花飞升入空,暗沉的夜空被点缀得无比绚丽。
百里卿就愣愣的站在擂台中央,仰着头一眼不眨的望着夜空。她有些傻了,尚未反应过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而不远处的长廊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笔直而立。看了那擂台上的女子良久,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提步往擂台上步去。
身后传来不轻不缓的脚步声,百里卿慢慢回神,然后幽幽的回过头去。黑暗中她看见一道身影,正逐渐的向她靠近,那身影形似澹台潽可是百里卿知dào
,那并不是澹台潽。
等到那人走近了,百里卿才浅蹙眉头,道,“你不是抽筋儿了?”
那人一愣,尔后嘴角略抽,“李清和是这么跟你说的?”
百里卿扬眉,“看样子,是你让他把我骗过来的。”她恍惚明白了什么,可是却也不急着离开。
那人是澹台涅,明明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可是个头却比百里卿高许多,与澹台潽差不多。
“你找我莫非就是为了放烟花给我看?”百里卿望了望夜空还在盛放的焰火,不由蹙眉,似笑非笑。
烟火下,那女子的容颜忽明忽暗,点燃他心尖的火,逐渐燃烧他的身体。澹台涅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他喜欢百里卿,一直很喜欢。这份感情一直压抑着,一直没有正式向百里卿表达过。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沉默下去,她就真的成为他的大黄扫了。所以澹台涅决定,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以最正式的方式,告sù
她。
“百里卿。”他沉声唤她,那语气与澹台潽些许相像,倒真是让百里卿为之一愣。
尔后她看见那少年向她靠近,肩膀被握住,少年的身影投在她身上,如乌云蔽日一般。
他的身后是漫天的焰火,他的容颜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百里卿的目光微颤,有些恍惚。她直直的看着他,又似乎是在看他身后绚烂的夜空,又或许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总之,澹台涅能感觉到,眼前的女子,眼里没有他。
“你看着我。”他说。
握着百里卿肩膀的手一紧,迫使那女子的焦点聚在他的脸上。
“我今天晚上让李清和把你骗过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让你知dào
,想向你表达,我对你的心意。”他说着,俊脸微微埋下,与她的距离拉近了些许,“百里卿,从十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我也说过我无论哪个方面都不会输给大皇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而且我自认,比大皇兄更爱你。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会比他对你好千倍!万倍!就算为了你,要我去争夺皇位,我也愿意。”
这一番话,言辞激烈,语气略重。似是惊天响雷一般,打在百里卿头顶。尤其是澹台涅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就算为了她去争夺皇位,他也愿意。
百里卿呆了呆,尔后神色慢慢的凝聚,眉头慢慢地蹙起,垂在双腿两侧的手不由得抬起,反扣着澹台涅的手肘。
她慢慢的收拢目光,将焦点聚在澹台涅的身上。
擂台不远处的长廊上,不知何时多了些许人影。方才澹台涅的那番话,虽然有烟花绽放的声音掩盖,却还是逃不脱有心人之耳。
梅潇、傅君悦,柳云翩、华筝,还有许拂李珍他们,还有其他三个书院的夫子,最重yào
的是,还有之音和澹台潽。
澹台涅的那些话,大家都听见了。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大气儿也不敢出。华筝扭头往梁柱后的澹台潽看了一眼,那男子的容颜埋在暗处,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神情。梅潇和梅朵,还有柳云翩、傅君悦,一切知dào
百里卿和澹台潽两人之间的关系的人都忍不住看向那梁柱后的男子,却是谁也没有看见那男子此刻的神情。
黑暗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闻人棠的神色,他那灼灼其华的双目,还有垂在袖中慢慢捏紧的拳头。
不知dào
为什么,澹台涅的这番深情表白,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舒爽。就像是被猫抓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所有人都关注着台上的动静,所以百里卿刚一动,长廊上的众人都看见了。
她将澹台涅的手拉下,然后抽出了自己的手,往后挪了一步,“澹台涅,我们没可能。”一句冷漠的话,如刀子一般割在那少年的心头。
可是,还没有完。
“我早就说过,你用不着和澹台潽比。他也许真如你所说,什么都比不上你。可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就算他有再多的不好,我也还是喜欢。”她说着,微微咬唇,然后侧身不再看那少年,“你年纪还小,也许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你对我的喜欢并非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感情,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他忍不住打断了百里卿的话,情绪高涨,俊脸通红,有些烦躁。他不能忍受百里卿这副模样,似乎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卿卿你看看我,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虽然我没有大皇兄那么美,没有大皇兄那么沉稳,可是你相信我,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改变,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百里卿的手腕再次被捉住,她被迫扭头去看那少年。他此刻的神情很严肃,也很执着。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女子的话语有些无力,她对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有些不知所措。百里卿只知dào
,她喜欢一个人,就认定了那个人,一生一世,只喜欢那个人。她觉得自己对澹台涅这番感情,深感无力。她该说的,该做的也都做了,可是这少年太执着了,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选择我!”
素手被松开了,澹台涅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他果真,还只是一个少年,思想终归没有百里卿他们成熟。
“因为你不是澹台潽,因为我不爱你。”这算是最简单直白的答案了,百里卿除了这些话,她不知dào
还能说些什么。
她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刀刃一般,摩擦着澹台涅的心。可是那少年就是不愿意放手,不愿意放qì
,不想死心。
“我当真不要我?”许久之后,澹台涅这么问了一句。
看向百里卿的目光无尽哀伤,仿佛全世界都失了颜色一般,他的眼前只有一片灰白。
百里卿看着他,许久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道,“不要。”她的答案十分决绝,几乎把澹台涅最后一丝希望都斩断了。
“好。”那少年微抬的手垂下,俊脸也垂下,目光看向地面,眼睫微颤,身形也是一颤,“好,百里卿…我如此惊天动地的跟你表达我的心意,我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放低了身段,几乎是在求你。”他一手微抬,指向那长廊上的人影,尔后掀起眼帘,深深的看了百里卿一眼。
“你还是不要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再死缠烂打了。”他咬牙,胸口起伏颇大,看得出来此刻的澹台涅情绪波动很大。
百里卿看着他,即便是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她的心还是坚如磐石,一点都没有动摇。只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她的话说完,脚步往往后挪了些许,然后踌躇了片刻,转身往擂台下走去。
夜空的焰火还在绽放,这浪漫的表白,也只有尚且年少,意气风发的澹台涅才能想的出来。
如百里卿所知,青春是张扬的,不分国际,不分时空。她和澹台潽,只怕是消受不起这浪漫了,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耳边仿佛没了一点声音,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的安静。澹台涅愣愣的站在擂台上,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只有那逐渐远去,头也不回的女子周围还萦绕着一缕白光。可是那缕白光正在远离他,直到百里卿迈入长廊,他发xiàn
那团光和那个女子彻底的消失了,他自己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
许久,许久,才生硬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颇为苦涩的笑。
他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意。
百里卿穿过长廊,从梅潇他们身边走过,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直到走到尽头那梁柱后的男子面前,那男子坐在轮椅上,之音就站在他的身边。
澹台潽没有看她,倒是之音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尔后又看了看澹台潽。
大家的目光又移到了百里卿和澹台潽身上,因为方才百里卿在擂台上说的那些话,众人都听见了。包括人后的澹台驭,他至今还震惊不已。
虽然早就看出,早就知dào
百里卿和澹台潽之间的猫腻,可是今日他才算是彻底的相信了。
让他更为惊讶的是澹台涅对百里卿的感情,他没想到,一个百里卿竟然完全掺和在他们几个皇子之间,这关系倒真是够乱的。
“澹台潽,我想跟你说说话。”女子软柔沉闷的声音低低响起,靠的近一点的人都听见了。
而那轮椅上的男子,也终于扭头看向她,目光温沉,不浮不躁,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百里卿,看着她那眼里泛着的无奈的光芒,他有些心疼。
感情的事情,他也没有经lì
过,并不太明白。但是就在方才,他明确的感受到了百里卿对他的情深意重,他心里很甜,可也怜惜她。其实不应该由她来面对澹台涅的,情敌间的较量,应该他自己来解决。
沉默了许久,也对视了许久,那轮椅上的男子微微倾身,缓缓伸出一只手。
宽大的手掌平展在百里卿的眼前,那男子浅浅勾唇,温柔的道,“来,我带你离开。”
他只一句话,便能将百里卿心里所有的雾霾遣散,这就是澹台潽的魔力。
百里卿忍不住笑了,美目含着明光,有些湿润。她笑着将手伸过去,顺势走到澹台潽身后,推着轮椅便往嘉陵院外面走。之音识趣的留在了原地,而华筝他们戏也看完了,正打着哈欠,准bèi
离开。
人都已经走了,大家也都散了。只有许拂他们几个,还等着那擂台上的少年。
澹台涅像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许拂想了想,扭头看向李珍,“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
李珍看了看澹台涅又看了看许拂,尔后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好好劝劝他。我真搞不明白,四爷怎么会喜欢…”后话李珍也说不下去了,百里卿这个名字她说不出口,说出来了,又怕许拂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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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小涅涅,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看看,姐姐比你大四岁呢!咱们代沟大,姐弟恋不好。别人会说姐姐老牛吃嫩草的!
澹台涅(抄手):我不管,反正你不喜欢我,我就死乞白赖的。
澹台潽(脸黑):我说你们两个,本殿还没死呢!
百里:我知dào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要他,你安息吧!
澹台潽:……
阿奴:少年狂,少年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喜欢和爱却是一个人的事情。
百里:奴哥,请你说人话!
阿奴(扶额):傻x,哥的意思是,人家喜欢你是人家的事,你不喜欢人家就无视好了。
百里(脸黑):问题是他单方面的喜欢已经严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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