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咱们几个人,都死在这?”
说着,夏倾歌回头,故作生气的看了看冥九,冥九见状,不由的憨憨一笑。
“大小姐……”
“得了,等你的毒清干净了,脸好了之后再笑,如今这模样,笑起来一点都不俊朗。”
毒舌起来的夏倾歌,一点都不客气。
说完,她快速出门。
夜天绝见状,没好气的瞪了冥九一眼,之后他快速跟着夏倾歌出了房间。
这庄子并不算小,也有专门的书房,夏倾歌出来后,直奔着书房而去,夜天绝自然跟着。
“倾歌,你真的有解毒的方子了?你这医术可是绝了,要是仇云知道了,估计得气死。”
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不由的笑笑。
“不死毒王,毒都弄不死,我要把他气死了,那我不得比毒药还毒?”
“你就是毒,我也喜欢。”
说着,夜天绝下意识的牵住夏倾歌的手,他看向夏倾歌的眼神,带着笑意,更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夏倾歌见状,不由的笑笑,她快速将手抽了回来。
“得了,少说那些好听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不真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赶紧救人。”
甜言蜜语他们什么时候说都不晚,可是,那人命若是救晚了,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说着,夏倾歌快速进了书房,到了书案旁。
这庄子久没人住,虽然有人打扫,可这研好的墨却是没有的。所以,夏倾歌铺好了纸之后,便迅速研磨。
夜天绝见状,急忙上前接过来。
“这种粗活,我来就成。”
“粗活?”
这要是让那些爱字如痴,喜墨如狂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嫌弃他呢。
心里想着,夏倾歌歪头看着夜天绝,低声打趣道。
“王爷,人家都是红袖添香,你这么帮我研磨,不觉得有失身份?”
“为自己娘子做事,何谈有失身份?”
“谁是你娘子?”
他们离成婚,大约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他倒是会提前占便宜。
臭男人。
被夏倾歌“嫌弃挤兑”,夜天绝也不恼,他俊朗的面容上,笑意不减,以至于在烛火的映衬下,迷人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不过,夏倾歌倒也只看了一会儿。
在夜天绝研好墨之后,夏倾歌便快速提趣÷阁,写了两个药方子。
她下趣÷阁很快,几乎没有什么停顿,显然胸有成竹。那模样,夜天绝看着,心头更多了几分骄傲。
连不死毒王的毒,都能轻易破解的人……
这世上,大约只有夏倾歌。
他的夏倾歌。
心里正得意,夜天绝就听到夏倾歌开口,“让人拿着这两个方子去济世堂,将药取回来,药材多的那一包,熬好了之后端到温雅和冥九那,让他们两个服用。药材少的,咱们两个,还有你带回来的那几个幽冥山庄的人,全都喝了。”
“我们也喝?”
“防治防治,这病不但要治,更要防。”
会传染的病,可不能轻视,否则一个不注意,谁没得到及时的治疗,出了状况,都是有可能的。而且,这还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这病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那就难控制了。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自然不敢轻慢了,他重重的点头。
之后,他才安排人去济世堂。
趁着这个工夫,夏倾歌也将熬战叫了出来,她让熬战回一趟安乐侯府,将她的药箱子带来,连带着银针,也一并都取来。
这些药,虽然能控制住温雅的状况,可并不能完全解毒。
等温雅服了药之后,调理下身子,她得为温雅施针,从而彻底的排毒。
至于冥九,状况还好些。
服了药过后,是否要施针,再看情况就好。
心里想着,夏倾歌缓缓依偎在椅子上,这一夜折腾,她也有些累了,熬战回来之前,她需要休息一下,以养足精神,为施针做准备。
只是,闭着眼睛,夏倾歌根本睡不着。
想着温雅的那张脸,那一道又一道交错纵横的伤口,她的心里就有种压抑的感觉。
等温雅的毒清理过后,她得研制些祛疤的药膏给她。
虽说未必能一点疤痕不留,但至少不会那么狰狞。
女人,这张脸还是很重要的。
温雅的脸,不能就这么毁了。
更何况,若是研制出来的药膏有用,也可以放在她的铺子里售卖,等着烂摊子都收拾干净了,她的铺子也该开张了,这阵子又是收药材,又是屯粮食,她可花了不少银子。
夜天绝就算银子再多,也经不住她这么败家。
她还是得努力些。
许是太累了,脑子里想着一些事之后,没多久,夏倾歌就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不知多久,她就那么依偎着椅子,睡了过去。
夜天绝回来,看着夏倾歌疲累的睡着了,他不禁心疼。
温柔的看向夏倾歌,他快速到她身边,抱着她去一旁的软榻上,虽然软塌也不算大,比不得床舒服,可总比睡在椅子上要好。
之后,夜天绝又找来了薄被,给夏倾歌盖上。
时间不会太长。
可他希望,夏倾歌尽可能的睡的舒坦一些。
可也是这时,夜天绝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夏倾歌白皙的手上,有两处红肿起来的脓包,那脓包,和温雅、冥九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毒传染的果然够快。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夜天绝眼神沉沉的,他快速推了推夏倾歌的身子。
“倾歌……”
夏倾歌睡的正舒坦,突然听到夜天绝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睛一时不适应烛光,她下意识的想要去用手遮挡,却被夜天绝拦了下来。
“倾歌……”
“夜天绝,”低声呢喃着,夏倾歌的声音里的,带着几分浓睡未醒的慵懒,“怎么了?是不是去抓药的人回来了?”
“不是。”
冲着夏倾歌摇头,夜天绝叹息着低声道。
“你看看自己的手,倾歌,你怕是也染了那种毒。”
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眼中的迷茫,瞬间消散了不少,反而更多了几分凌厉。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两个红肿的脓包,那么清晰。
夏倾歌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这么快……”
“倾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她只是感觉有些累而已,不过,这并不是毒所致,而是这阵子,她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几乎一直在连轴转的东忙西忙。
医者不自医,夏倾歌为自己诊脉,也诊不出太多的东西。
不过,她倒是不心急。
温雅的状况最糟,她都能治,她这只是沾染了一点,也不会有事的,等药来了,她喝了药,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