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的话,说的含含糊糊的。

夜天绝听的也稀里糊涂的,并不是十分明了,直到一盏茶的工夫后,直到他的背上扎了不少银针,他却还能感受到身体内的燥热后,他才明白夏倾歌说的忍,是忍什么。

燥热动情,浴火升腾。

脸色沉沉的,遮掩着那抹不自然的红晕,夜天绝许久才开口。

“我服了你的丹药,怎么还会中招?”

听着问话,夏倾歌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无奈。

“我之前给你服的,是清毒丹,虽然也能克制毒性,却远不如百毒丹的效果好,而且,这两种丹药,都有缺陷。百毒丹克制不了入口的毒,而清毒丹……对合欢散这种东西,不但没作用,还会有加剧的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夜天绝的状况,会这么严重。

想来,仇云也看出了她给夜天绝服过什么药,那老不死的家伙,果然眼毒心狠,不好对付。

心里想着,夏倾歌不禁决定,回去一定要再多研制些专门针对仇云的。

不死毒王……

她偏偏要弄死他,让他去黄泉逛逛。

“嘶……”

夜天绝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声音,夏倾歌才恍然回神,她刚刚寻思着整仇云,手上的力道稍稍重了不少,也难怪夜天绝会疼。

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夏倾歌低声道。

“那个……抱歉啊,刚刚……走……走神了……”

医者大忌。

她居然犯了,而且是在这种时候。

好在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否则,她这医术白学了不说,若是真伤了夜天绝,她得后悔一辈子。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倒是没有怪她。

相反,他还起了两分逗弄的心思。

因为药物作用,而潮红未退的脸上,缓缓荡起些许邪魅的笑意,让夜天绝更显得神采飞扬。

只听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声,随即邪魅的开口。

“倾歌,你是不是并不想为本尊解这个毒?”

“我……”

“还是说,比之银针,你觉得你做本尊的解药更合适?”

夜天绝的话,充满了暧昧。

夏倾歌听着,只觉得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烫,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两句蠢,之后她才看向夜天绝。

压下眼底的羞涩光芒,她气呼呼的道。

“冥尊大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看来你这问题也不大,不如,你就自己忍着吧……”

“本尊可没那么好的忍性,忍不住了,指不定会做些什么。这破庙之内,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闭嘴,无耻。”

夏倾歌沉沉的吼了一声,打断夜天绝的话。

这臭男人,越来越没脸了。

快速将最后的两针扎好,夏倾歌这才道,“一炷香的工夫,应该就能好了,你等着吧。”

“倾歌,你果然是心疼本尊的……”

“心疼?”

呢喃着这两个字,夏倾歌走到夜天绝的身边,她蹲下身子与他面对面,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次,不死毒王是选错了方向,他对你用了那么下作的毒,我就算为了自己的安危,也得救你不是?如果,他给你下什么毒哑你的剧毒,或者是什么让你不举的烈性药,我一定能见死不救,也免得你胡说八道。”

“口是心非,本尊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太自信了。”

“若是对自己的女人,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本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一阵无语。

自己的脸皮,终究比不上他厚。

索性也不在这个问题多纠缠,夏倾歌快速起身,转而到了凌月娥的身边,“想不到,被火烧成那样,仇云还能用药吊住她的一条命,还费了不少的心思,给她包扎的这么好,死前有这份享受,她也算死的体面了。”

“体面有什么用?死了就是死了。”

“嗯。”

夏倾歌淡淡的应声,她随即看向破庙之外,大声的喊了一声。

“熬战……”

闻言,暗处的熬战,迅速闪身出来。

“大小姐。”

目光灼灼的看着熬战,夏倾歌问道,“之前,你和素纯跟踪凌月娥,应该知道她的落脚点吧?现在,夏婉怡可还在那?”

“应该是在的。”

“那好,”低声说着,夏倾歌的脸上,闪出一抹狠厉的光芒,“你去将凌月娥的头,给夏婉怡送去,至于尸身,找个地方埋了吧。”

逝者已矣。

凌月娥死了,恩怨也就散了,她没心思在尸身上泄愤。

这头送给夏婉怡,是警告。

而这身子入土为安,全当为了夏静怡了。

听着夏倾歌的话,熬战先是愣了愣,不过片刻,他就回过了神来。看着夏倾歌,他快速应声。

“是。”

话音落下,熬战便拖着凌月娥的尸体,迅速出了破庙。

这破庙里,重归于寂静。

一炷香不算长,等时间到了,夏倾歌为夜天绝取针,确认他真的没事之后,他们便回皇城。只不过因着夜天绝故意拖延,享受这和夏倾歌单独相处的时候,等到夏倾歌回到皇城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今日夜天绝是冥尊的打扮,这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他不好和她一起回安乐侯府。

索性进城后,他们便分开了。

夏倾歌回了安乐侯府,而夜天绝则隐于暗处,回了战王府。

可让夏倾歌没想到的是,她才回到安乐侯府,就从金嬷嬷那,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岳婉蓉被皇后召进宫了。

排云阁内。

夏倾歌听着金嬷嬷的话,眉头紧蹙,“我娘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可知道皇后找她,是为了什么事?”

金嬷嬷听问,一点都不敢瞒着。

“是在将近晌午的时候,皇后娘娘派人传了口谕过来,让夫人进宫,只说想和夫人说说话,其他的什么都没说。老奴想要跟着,可是,宫里人说了,只让夫人一人进宫。”

“一人进宫。”

呢喃着这几个字,夏倾歌的心头的那种不安,愈发的强烈。

她和皇后之间,积怨太深,偏偏她的身边有夜天绝护着,有熬战帮忙,皇后一时半会找不到突破口。

现在,皇后是将转移到她娘身上,要从她娘身上下手吗?

越想,夏倾歌心里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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