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回过神,准备与徐彩儿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的嫩脸上忽然变得无比郑重,而原本喧哗的大殿,也瞬间全部安静下来,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着同一个方向。
天泽随着诸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老者,他面容平淡温和,如清风拂身一般,由近而远的走进大殿。
当青衣老者出现在墨家长老席,四面八方,整个殿内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有些不认识老者的年轻武者,身边的人向他低耳一句后,也都神情恭敬的站起。
“老朽来迟,让各位久候了。”
老者声音不大,但他的话却无比清晰的落入每一个人耳里,温和的声音在大殿久久回荡,这位看上去很普通的老者,却让天下无数武者仰慕,敬佩,他们齐齐弯腰,抱拳行礼。
“见过钜子。”
一声尊呼整齐无比,就像是经过千万次排练一般,包括天泽在内,让很多还在发愣的武者心中大震。
墨家钜子准圣强者严平!
他就是天下最庞大势力的掌门人,百万墨者的最高主宰,如同神话传说一样的严平钜子!?
严平是二十年前威震九州的绝世强者,他是墨家近百年来,最有希望踏入圣境的人,他是所有墨者心中的精神领袖,他们无比期待与之相见的时刻。
可当一身青衣长袍,两鬓斑白的严平钜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时,他们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真的亲眼,见到只存在于神话传说里面的人物。
严平身后跟随九人,这九人年纪大小不一,最小的看上去不过三十岁,最大的应该已经上百,虽然他们都跟着严平的身后收敛气息,但无意间散发的威势却是让很多天级武者都不敢直视。
他们是墨家的核心力量,管理百万教重的长老!
“感谢大家不远千里,从各国来到机关城,参加我们墨家的钜子大会大家都不必客气了,请入座吧。”严平扫视大殿的诸人,姿态言语没有一丝傲然之气,无比温和的说道。
严平钜子的到来,让殿内的氛围彻底凝固,无人再发出任何声音,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武道准圣,墨家之主他本应该是世间最具权势人之一,可无论怎么看他的面容,气质都是一个普通人,若是放在大街上,恐怕大家都不会再看第二眼。
脱凡入圣,返璞归真这句话在严平的身上完美诠释,他将之毫不保留的展现到诸人面前。
整个凌天殿一片寂静,严平忽然向虚空处望了一眼,轻声说道:“贵客既然来了,还请现身相见。”
“见过钜子。”
严平的话刚落,大殿的温度陡然间猛地下降,随即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诸人随声望去,半空中雪花飘飘,一道如广寒天宫的冷艳身影,如冰似雪一般出现贵宾席。
“这这难道是天宗之主”
“不会是晓梦宗主来了吧!?”
“不不会吧?”
“好像…好像真是晓梦宗主……”
大家直直的注视着那道白色身影,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她的周身飘浮着白茫茫的雪花,入目的是一道如梦似幻的白色丽影,让人看不见她的具体容貌,虽然只是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依然散发着无尽的威严让不敢直视。
白色身影缓步踏出,她的出现让原本寂静的大殿再次沸腾起来,道家天宗之主晓梦的传奇事迹,早已传遍九州每一个角落,就是三岁的儿童都知道她的传说。
她拥有天生道体,她自己本身就代表着‘道’而且还是一种凌驾在诸子百家之上的大道,可与天地平齐的天道!
百贤阁天榜第一强者晓梦宗主,与天榜第六强者严平钜子的出现,让整个主殿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有些实力较弱的武者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而哪怕实力强如墨家四子,他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呼吸都极力控制着。
百贤阁天榜只有十个位置,他们代表着圣贤之下最强的十个绝世强者,而今日才这么一会,就已经出现两位天榜之上的大人物。
往举钜子大会可没有这么热闹,看来这一次的墨家钜子之战,远比以往列举更加总要,毫无疑问这次的争夺战,将超出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静坐在大殿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变得沉重,而兴奋起来。毕竟像这种百年难道一见的大事,能够亲眼目睹,甚至参与其中,那是何其幸运之事?
晓梦宗主和严平打过招呼后,她轻飘飘的坐在贵宾席上,目光有意无意的望向墨家十五强位置,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云宗哥哥晓梦宗主,她是不是在看你?”
天泽见晓梦宗主忽然向这边望来,他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可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身旁的徐彩儿看到了,她那双无比清澈的眼眸,浮现一丝惊骇之色,语气之中满是疑惑。
云宗在她心里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但她还是没法将他和神话传说般的天宗晓梦宗主联系的一起。
“没没徐小姐,你一定是看出错了。像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与天道化身晓梦宗主扯上关系”天泽低着头不敢看贵宾席座上的晓梦,听到身边徐彩儿的话,连忙摇头否认。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已经到了争夺钜子令最关键时刻,如果被人道破身份有假,不止东君与他的努力全白费了,恐怕自身的小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云宗哥哥,晓梦宗主好像真的在看你不信你看!她一直看着我们这边呢。”
徐彩儿被那道白色身影注视着,她的身体如坠冰窖一般寒冷,连忙摇了摇身旁的天泽,她现在有些后悔坐在他身边了。
天泽:“”
他有些无奈的抬起头,只是这一刹那他的目光与贵宾席上,那道冰寒刺骨的影子碰撞到一起,他整个人都微微一愣,晓梦宗主她想做什么?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