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传闻中的七绝妙僧。乃是佛门名士,不但精通诗词书画,而且武功也是当代高手,楚留香曾将其称为“少林弟子第一高才”。
吴菊轩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可面上却越发的冷静下来,淡然道:“在下不过是西域一无名小卒,又怎会是中原大名鼎鼎的妙僧无花。”
“更何况,前些日子中原早已传来消息。无花勾结丐帮帮主南宫灵,杀死十几位高手,犯下滔天大罪,被楚香帅识破计谋,自刎而亡。”
李君逢喝了一口酒,呵呵一笑道:“无花,你可知道我的名头?”
吴菊轩道:“在下并非无花,也不知阁下名头。”
李君逢道:“吾名李君逢,又号“天机尊者”,通晓古今,明辨鬼神。无论你何种伎俩,都瞒不过我的双眼。”
吴菊轩低头沉默不语。
李君逢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淡淡道。
“你乃天枫十四郎与石观音之子,丐帮帮主南宫灵的兄长。为了实现你父亲的阴谋,偷取神水宫的天一神水,杀害十来位武林豪杰。最后被楚留香识破,利用楚留香对你的尊重,诈死脱身。”
“其后,你便远赴大漠,投靠了你的母亲石观音。而如今,你便是在与石观音一起谋夺龟兹国。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龟兹国乃西域小国,此前发生了叛乱,龟兹国国王流离在外。
而先前的敏将军、洪相公便是谋逆之人,正在追杀龟兹国过往。石观音也参与其中,欲要谋夺龟兹国。
无花不再说话,因为这人实在是将他的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忽然往面上一拂,露出他本来面容。
只见其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容姣好如少女,而其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绝非任何少女能够比拟。
李君逢仔仔细细的盯着无花,看了片刻后,脸上露出笑容:“没有我好看,也没有英俊潇洒,我果然还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无花并不知李君逢所想,只是提着长剑,双手微微一合道:“施主到底是谁,竟对小僧如此了解!?”
李君逢面露高深之态,笑道:“都说了我是“天机尊者”,能够推算古今。我若想知道,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无花知李君逢不愿说实话,于是继续道:“那不知天机尊者让小僧来客栈是何用意?”
李君逢道:“并无任何歹意,只是我好奇心一向很重,很想知道二十年前纵横一时的天枫十四郎的武功到底有何奥妙?!”
二十年前,日本剑客天枫十四郎东渡,一心要与中原武林高手一较高低。
中原武林卧虎藏龙,武林高明之辈数不胜数。但那天枫十四郎却凭借其忍术和诡异剑法,却也在沿海一带闯出了一番名头。
后来,天枫十四郎托孤丐帮帮主任慈和少林天峰大师。却是不怀好意,意图颠覆中原两大门派。
而无花就是天枫十四郎托在少林的大儿子,继承了天枫十四郎的武学传承。
无花低头道:“小僧虽武功低劣,但还是有些眼力。阁下武功高绝,就连父亲在世也未必是阁下的对手,更何况是小僧!?”
他不愿意出手,因为他就算胜的过李君逢,自己也要重伤。
如今大事再身,他还想要谋取龟兹国,还想要和他的“好友”楚留香再一决生死,容不得马虎。
李君逢低头吃了一口牛肉,才淡淡道:“若你不出手,我就杀你。若你出手,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无花被誉为“少林弟子第一高才”,武功自然了得。可若是想要做李君逢的对手,却还差了一截。
李君逢想要看的是那诡异的东瀛武功。
“既然如此,无花便得罪了。”无花将长剑携在腰间,衣袍拂动,两只手掌宛如清风拂动。只见漫天掌影飘飞,掌势诡异飘忽,叫人作摸不定,分不清虚实。
这却是少林的风萍掌。
“少林的掌法就不用再我面前显摆了,我对少林绝技的理解,可要比你这花和尚深刻的多。”
李君逢看也不用看,左手一并,五指轮弹,如莲花般绽放。一道道劲气激射而出,顿时将小半的掌影击散。
至于剩余的掌影,却全都是虚的。
“既然如此,那便请阁下尝一尝忍术九大密卷中的死卷术。”话语落下,无花宽大的衣袍中已有一道闪亮的光团袭来
这一团光芒极为耀眼,来势宛如闪电。仔细看去,却是一个银光闪闪的圆环,飞旋来去,宛如活的一般。
李君逢一拍桌子,立刻有一根筷子从桌子上跳了出来。随即他屈指弹在筷子上,这一根筷子顿时飞射而出。
“砰”的一声,这一根筷子竟一下就将那圆环给钉死了,钉在了墙壁之上,还在嗡嗡颤鸣。
无花脸色微白,已明白这人的暗器功夫远在自己之上。
随即,无花又施展出好几种东瀛忍术,每一种忍术都古怪离奇,神异无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但在李君逢瞧来,却也不过是些奇淫技巧,难等大雅之堂,挥手便将其破解,身子都没有离开过板凳。
无花还使出了一些少林功夫,可是同样被李君逢化解。有时李君逢使出与他一样的少林武学,反而让他受了伤。
李君逢没有说谎,在少林绝技这一方面,他的确是远超无花。
“这家伙,难道也是少林弟子!?”
无花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连番动手,使得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眼前之人武功太高了,若真说能与其抗衡的,在无花心中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
神水宫的水母阴姬,母亲石观音,少林天峰大师……,或许楚留香也能吧,那家伙往往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以弱胜强。
李君逢这时竖起一根手指头道:“你还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待这一次过后,便该我动手了。”
此时无花已没有半点先前的飘逸高远之态,眼神微凝,一脸郑重。
锵!
他终于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