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一个人在将军府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您和父亲,我怕您和父亲会被裴家人缠上。”

苏氏已经泪眼婆娑,“我苦命的女儿啊!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的女儿啊!”

“......”

柳舒文掰开苏氏握着柳颜欢的手,“放心吧你,我会帮你看着父亲和母亲的。你自己小心点,大不了回家,让父亲养着你。我就不信他们敢上门抢人!”

“放心吧。我要是想回去了,就自己收拾东西回去。”柳颜欢又嘱咐道,“裴家最近可能会去借钱,您和父亲二人不要借给他们!”

苏氏忙道:“你放心,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分别在即,张可唯凑了过来,“柳姐姐,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顺路,去你那领银子吧!”

洛氏那已经没心情管柳颜欢怎么回去了,带着裴清云和裴茗上马车就走。留下还没上车的洛雪在原地傻眼了。

“姑母!姑母!雪儿还没上车呢!”

而回应她的只是渐行渐远的马车屁股。

洛雪不得已,只能向柳颜欢求助:“嫂嫂......”

她双眼发红,一副柳颜欢今日要是不将她带回去,就一头碰死的羞愤模样。

柳颜欢:“......”

她的马车没那么大......

再说,她也不想理会洛雪。

“伯母。”几人身后,萧望川和裴鸢走了出来。

“少夫人是马车不够了吗?”萧望川善解人意道,“来人,备辆马车送下客人。”

柳颜欢也不客气地谢了,让人将洛雪送回府上。

独自回去的洛雪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姑母对亲女儿都那般冷漠,就算再怎么疼她这个侄女,那也始终隔着一层。

今日可不就将自己扔在了萧府门口吗?

她就像洛氏养在身边的宠儿,乖顺挺好,就给点甜的。平日里就随处一扔了事。既然姑母心里没有为她打算,那她得为自己谋划才行!

回府的路上,柳颜欢让车夫从正元堂门口走,有话要和苏掌柜交代。

交代完后,便让张可唯去她院子里清点东西。

那厢洛氏刚到家,气得一拍桌子。

“来人!去将老爷请回来,上家法!”

裴清云一听,顿时脸吓得煞白。

“母亲,您不能打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洛氏冷笑,“就该将这贱种打掉!省的败坏门风!”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家法,萧夫人派来的嬷嬷就到了。

嬷嬷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三十几号家仆,个个身强力壮。

“裴夫人,我们是奉命过来和您交换名帖的,顺便取回我伯府的聘礼!”

洛氏一听,开始心慌:“非要今日吗?明日不行吗?我这单子都没找出来呢。”

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子,“不慌,奴婢带了。也不用夫人动手,我人也带来了,我们自己搬!”

洛氏跌坐在椅子里,气得浑身发抖。而裴清云更是觉得这帮刁奴不可理喻,还好自己没有嫁进忠义伯府,不然受委屈的就是自己了!

“搬!母亲让他们全都搬走!不要和这些贱婢们一般见识!等周郎来提亲,一定会十里红妆!”

洛氏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好歹女儿勾搭的是新科状元,前途不可限量。听说还是东辽开国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那不得官运畅通无阻?

没一会儿,萧家的下人便进了冬梅院里开始清点东西。

“你们是不是拿错东西了,那是我的琉璃屏风!”裴清云大叫道。

“呵!”萧府管事嬷嬷冷笑一声,“裴大小姐要是嫁进我们府上,那就是您的。可它是我们萧府的!屏风上还有我们萧家的家徽呢!不能您用了些日子,它就成了您的吧?”

裴清云恶狠狠地瞪了眼那管事嬷嬷,气得咬紧了牙关。

平日里她喜欢的物件竟然都是萧家送来的聘礼!

没一会儿,冬梅院就搬了个空,可单子也才画了一半。

管事嬷嬷气势汹汹地准备问罪洛氏,洛氏头皮发麻,在审视的目光下,道:“我屋子里有一些......”

“母亲!”裴清云难以置信,她母亲竟然扣了自己的嫁妆自己用!

“吵什么吵!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萧府管事嬷嬷冷笑,这一家子都蛮丢人的。

将洛氏屋子里的东西搬完后,管事嬷嬷再次看向洛氏。

洛氏手指颤抖,对赵嬷嬷道:“大爷院子里还有一些,你悄悄带她们去,别惊扰了大爷。”

赵嬷嬷冷汗涔涔,洛氏这干的什么事啊!哪家大户人家的主母会贪图女儿的聘礼,还拿去给儿子用啊!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张可唯在柳颜欢院子里喝茶,柳颜欢趁着前院混乱,便让罗嬷嬷也混在其中开始搬东西。

“天呐!你这婆婆太有意思了。”竟然将自己女儿的聘礼拿去给儿子用。这是没见过好东西吗?

“你这个看热闹的,自然觉得有意思。要是真摊上了,那就难了。”柳颜欢淡淡道。

张可唯这才觉得自己有笑人伤疤的嫌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裴鸢去百越的事,你知不知道?”

张可唯点点头,“南召是四国里国力最弱的国家,皇上早就有灭南召之心,奈何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派裴鸢过去,先查明宁州眼油一事,然后借此攻打南召。”

柳颜欢的心脏突突然,裴鸢上战场的时间提前了......

他前世这个时候,还是一名籍籍无名的金吾卫中郎将,现在竟然做了将军,要上战场了。

柳颜欢只觉得心口有股子气憋着,也不知道气什么。

感觉自己和裴鸢直接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他就抽身离开了。

送走了张可唯,柳颜欢在院门口看见了裴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柳颜欢如没有看见那般准备回院子,却听到了一声叹息。

柳颜欢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裴鸢。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要是交代遗言的话就不必了。”

柳颜欢说完觉得,有时候学柳舒文说话也挺爽的,反正创死的不是自己。

而裴鸢,硬是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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