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万一在落日国和仙丝国打仗的时候岭翘国突然发难的话,就算没有江南雨,到时候落日国腹背受敌也不会占到便宜。
国王在李墨轩的提醒下细细想了想觉得好像还是李墨轩说得有道理。
“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停战吧,这次多亏了各位的鼎力相助,李墨轩还是继续做国师,兵权也还给孙将军,其他人就论功行赏吧。”国王重新坐在了这张王座之上,心情自然是不错,他开心的抚摸着自己的王位,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陆苒冷冷的看着国王,权力不管对任何人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普通人谁能抗拒的了那种掌握着别人生死的感觉呢?
突然间陆苒觉得慕白和国王比起来,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战斗已经结束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但是陆苒知道,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了,死去的人无法在回来,战争留给他们的伤痛也不是轻易就能消除的,唯一令人开心的只有停止战争的命令已经送往前线,仙丝国和落日国的战争终于能够停止了。
“今天如果不是你那样说的话,只怕这场战争还是无法停止,真可笑啊。”本来以为没了慕白,就可以结束战争,但是没想到其实任何人坐在这个王位上,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目的。
陆苒很失望,慕白现在也不知所踪,当战斗结束,所有人都在因为海会长的死而悲伤的时候,慕白偷偷的从王宫的暗道跑掉了,不过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有名无分的皇子,国王也已经宣布剥夺他所有的权利,慕白应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王本就如此。”李墨轩说,今天他说的这些不过是在提醒国王罢了,真不够格丹玄大陆上的国家都是相互制衡的关系,若是他真的一意孤行,打算趁机灭了仙丝国,楚痕和唐家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看着自己的敌人壮大而不去阻止,下一个死的,说不定就是自己。
陆苒看着李墨轩小声说:“海会长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李墨轩是海会长的弟子,他们生前的关系就亦师亦友,海会长以身殉道,封印了血冥,李墨轩没能阻止,虽然陆苒知道他心里一定因为海会长的死而难过,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才能让他的心中轻松一点,
陆苒宁愿李墨轩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大哭一场,把心中的痛苦都宣泄出来,可是他是李墨轩,即便心中有再大的痛苦,他也会默默地承受。
他很强,可是他也只是个人罢了。
陆苒不想看到他故作坚强的样子,因为李墨轩的心理实在是太苦了,没有人比他更加敬重海会长,也没有人比他对海会长的离开更加难过。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没有办法。”李墨轩淡淡的说,他心中的感受,只有陆苒一个人能明白。
越是强者,就越是不被人理解,就越是难以在其他人身上找到共鸣。
正式因为如此,在李墨轩身边有一个像陆苒这样的人的陪伴也更加显得珍贵,他们互相扶持,彼此一起前进。
在落日国现在到处都贴满了慕白的通缉令,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个谋逆之人。
而赵忠旭则接替了海会长的位置,成为了新的炼丹师工会的会长,孙将军也重新拿回了兵权。
远灵学院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嘉奖,只是没有人想要这种荣誉,他们更加希望海会长能够回来。
五行封印就和极度凝结一样都是禁术,只是五行封印的使用者会在封印术发动以后,以自己的身体化为封印,永生永世的和被封印者一起长眠。
他们甚至无法给海会长留下一个坟墓,只是离了一个衣冠冢。
木一、海会长,他们都离开了李墨轩。
陆苒紧紧的握着李墨轩的手,李墨轩越是这样一言不发,陆苒就越是担心李墨轩。
即便是在晚上的时候,陆苒也一直留心着李墨轩的动静。
团团说:“主人,你就放心吧,我相信其实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陆苒摇了摇头,团团不懂,李墨轩的心情是从来都不会写在脸上的。
果然,晚上的时候,李墨轩的房间门被人推开了,李墨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陆苒隐藏了气息悄悄的跟在李墨轩身后,尾随着他来到了一个地方,远灵学院的后山。
李墨轩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便经常跟着海会长来到此处修行,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时间都停止了一样。
忽然间,他脚下的落叶全都开始漂浮了起来,李墨轩周身玄力迸发,手中的光剑也幻化了出来,整个山都震了一下。
他挥舞着手中的光剑,丝毫不知疲倦,就连握着剑的手流出血来也全然不在乎。
李墨轩在用这种方式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陆苒的心都要被揪起来了,可是她知道现在现身只会让李墨轩更加难过罢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看着他。
等他把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在第二天清晨李墨轩回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房间门口摆着止血的丹药,他看了一眼陆苒的房间,微微笑了一下把丹药收了起来,陆苒知道,李墨轩已经从失去海会长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帝都在慕白消失以后暂时恢复了平静,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江南雨还活着,就不可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还有若邪,若邪的玄力,应该在血冥之上。
不过现在陆苒更加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东西。
她请李墨轩和自己一起去了一趟王宫,向国王讨一件奖赏。
“三百年前,您的祖先应该炼成过一枚九转神丹,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把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陆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