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司墨突然朗笑一声,温柔的从云舒的怀里抱过两个崽崽,手臂一用力,让他们坐到他的肩膀上,一边一个。

就这么举着他们站起来,施施然的走到了人跟狼战斗的第一线上。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阿大和阿二是怎么杀狼的!”

“嗯!”

小米和大米动作一致的点点头,小脸上的兴奋如出一辙。

眼前一边倒的杀戮并没有让他们眼中出现丝毫的怯意,反而让他们神情隐隐的激动起来。

阿大阿二赤手空拳的冲入狼群,一拳一个把对人群发起冲锋的那几头狼直接秒杀。

他们身后的猎户也不孬,齐刷刷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弓箭对远处的狼开始射杀。

不说一箭带走一只狼的性命,两三箭也能直接射残它们。

“好!”

“阿大叔加油!”

大米和小米居高临下的看了个全场,手掌都快拍红了。

司墨的骚操作直接惊呆的了云舒。

云舒起先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以为他只是想要亲自保护两个孩子。

等发现他的意图之后,云舒是又惊又气,恨不得到他的胸口捶上三拳。

有这么当爹的嘛!

这么血腥的场面还往前走凑,这是深怕她们身心太健康了不成?!

“你…”

云舒火烧屁股的跳起来,脸都气红了。

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敢?!

“云娘子!”

周文博眼皮子一掀,叹了口气,开口叫住了云娘子。

云娘子哪哪都好,就是太溺爱孩子了。

这可要不得!

司家的儿郎们那个不是七八岁就要拿枪上战场的主!

大米今后如果想承继司家,可不是从这时候就要练胆了?!

小米也一样,氏族家的儿女,无论男郎和女郎都是要承载得起一个家族的兴亡的。

今天上午云舒捂住两个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看路边那些尸体的时候,周文博就想跟云舒好好谈一谈了。

这下更加剧了周文博跟云舒谈的决心。

“云娘子!”

云舒没空搭理慢条斯理开腔的周文博,又急又怒的往司墨那边跑。

周文博不得不加重了一下声音,同时身手矫健的挡在了云舒的面前,逼的云舒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云娘子,俗语有言:教子莫溺爱!”

周文博严肃的看着云舒,“孟夫子也说过: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有贤父兄也。”

“少主三岁习文四岁习武,兵法胆识过人,八岁就能上阵杀敌,堪当贤父也!”

“有这样一位贤父亲自教导两个孩子,云娘子还有何不满意?”

周文博这一问可算是问住了云舒。

平心而论司墨这个人确实不错,有能力、肯担当、还肯听取别人的建议…

对她和两个孩子那更是没得说。

这一路上,都是她带着两个孩子骑马,司墨亲自牵马,对他们百般的呵护,从不见一次的不耐烦。

这样的人自然称得上一句贤父。

可是,两个崽崽还小,这么血腥的场面对他们的身心发展是极不利的…

云舒不希望他们的未来多么波澜壮阔,只希望他们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的做个富贵闲人便罢了!

似是看出了云舒的想法,周文博的眉头皱了皱。

“云娘子觉得眼下的百姓生活如何?”

“水深火热…自是不好的…”

云舒的心里开始出现迟疑。

她好像隐隐有些明白周先生话中的意思了,但是心里依然还藏着些许的困惑。

让孩子身心健康发展,怎么就是溺爱孩子了?

在她以前的世界不说所有人都是这样养孩子的吧,最起码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养孩子的。

也没见那么多少孩子被父母管的不成器吧?!

她现在只是不让崽崽们那么早就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怎么就算溺爱孩子了?!

“何为溺爱?”

周文博直接把云舒心底的疑问摊开来讲,“一只犬狼被拔掉利爪,一只豺豹被圈养于笼内,雄鹰折断其羽翼,游鱼剪掉尾鳍…”

“这些都是溺爱!”

“云娘子,这里是乱世,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即便是有万贯家财,失去了守护的利爪,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少主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两个不是什么普通人,与其将来后悔,不若现在就着手培养他们…”

“他们注定将来会是天上翱翔的雄鹰,云娘子何必亲手折断他们的羽翼呢!”

周文博这番话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这番话按理说不该是出自他之口,但是他敬佩云娘子的为人便要“仗义执言”。

再者他既然已经收了大米小米作为弟子,自然要对他们负责。

于公于私,这番话周文博都必须说。

“我…”

云舒张张嘴,脑子里扒拉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反驳的话。

周文博说得对,她已经意识到她犯的错误了。

这里是乱世,不是她以前所生活的那个平和稳定的世界。

在这里如果还沿袭以前养孩子那一套,可不是溺爱孩子嘛!

在这个到处都能死人,朝不保夕的乱世,她又能护两个孩子到几时呢?!

她有系统,凭借着系统她能安稳的活下去。

可是两个孩子没有系统啊!

没有系统,再没有点安身立命的本事,在这个乱世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云舒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她错了!

错的离谱!

她居然想用生活在安稳环境中孩子的教育方法,去教育两个生活在乱世中的孩子!

这不就是周先生说的,犬狼拔掉利爪,豺豹关进牢笼,雄鹰折断羽翼,游鱼剪断尾鳍吗!

周先生说的对,她这样教育孩子才是真的害了他们!

没有利刃守护的国土就像小儿抱金过市,终要被人瓜分殆尽…

她真是太想当然了。

她与古人相比也不过是多了些他们还没搞清楚的知识,可是这些知识也是古人总结出来的啊!

他们的智慧,他们的计谋,可不是她一个生活在安稳环境中的人所能比得上的…

云舒心有戚戚焉。

“是我想岔了…多谢先生指教!”

云舒想清楚后对着周先生一揖到底,诚心诚意的致谢。

“云娘子不用对某行此大礼,当不得!当不得…”

周文博立马回了一个揖礼,“正所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云娘子现在改正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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