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星认得自己和陈岚蓉长相。
此刻赵中星已经在剥陈岚蓉衣裳,下一个便是宝娟。等他剥到宝娟,便能发现躺在床上地不是自己,到时候定然还得四下寻找,结局还是一样!
陈仪决定尝试一把,无论成与不成,总不能躲在这里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她悄悄在春俏耳边说道:
“等会他发现床上是宝娟,你就冲过去,掩护我往外冲。”
陈仪想借着春俏绊住赵中星,替自己争取机会往外跑。这圈套现已显而易见,过不了多久外面定然有人来“捉奸”!只要她能冲出去,碰到人,这事就有转圜余地。
春俏紧紧抿着唇,担忧不已地重重点了点头。
抬眼看去,赵中星已然将手伸向了宝娟。陈仪起身作势,正要冲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忽然一道身影从门口冲了进来,步伐轻盈,身形如幻影一般直冲到床边,赵中星抬眼刚见到来人,面露诧异,惊呼了一声:
“你”
你字刚出口,来人二话不说,抬手便对准赵中星脖颈用力劈下。赵中星便眼前一黑,软趴趴摔倒在床上。一掌劈晕赵中星,来人脚尖轻点迅速后退。
此时门外又进来二人,其中有一位白衣白衫,正是姚景润!而另一位亦是陈仪旧相识,清风!刚才出手那人退到姚景润身后,目不斜视垂手而立。
他怎么来了?
陈仪站在多宝阁边,愣愣地看着姚景润。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来!
姚景润进门站定。闭上眼睛缓了一缓,双眼睁开扫了一眼床上。陈岚蓉早被脱得肉体横陈,赵中星亦是精光溜溜,那二两横肉还有反应,正直挺挺扬起老高!
姚景润表情不虞,眉头轻蹙。只一眼便将眼光挪走。
转过头见到陈仪,并无惊讶之色。嘴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姚景润阔步上前,一把拽过陈仪。动作行云流水,宽大地衣袖扬起,将陈仪整个人罩在衣袖之中。
那股淡淡药香味,瞬间便铺天盖地而来,将陈仪整个人牢牢包裹住。
又来这套!
陈仪气极,在他衣袍之内使劲挣扎,怒道:
“放开我!”
“别闹!”姚景润声音温柔,拍拍她脊背,轻声说道。
他揽着挣扎中地陈仪,往多宝阁方向退了些。陈仪被他手臂夹着,动弹不得。姚景润对同样愣神在一旁地春俏说道:
“你去将陈二小姐衣衫穿好!动作快些,外面有人来了。”
听了这话,陈仪醒悟,明白了他用意。
外面除了陈岚蓉,还有赵中星。他这是不想让自己看见那副场景。他说有人来,肯定不是假话。陈仪不再挣扎,乖乖掩在他身边。姚景润低头看了一眼藏在袖中,乖巧地陈仪,嘴角翘出个好看地弧度。
春俏对上回乔府之事记忆犹新,她本和陈仪站在一处,这次自家小姐又被姚景润搂住。不明所以之下根本不停他得。春俏给自己壮胆打气,装作无所畏惧地,说:
“您,您先放开我家小姐!”
姚景润大概是没想到,陈仪这不起眼得小丫鬟,竟还敢冲自己瞪眼,淡淡扫了春俏一眼。
陈仪在袖中听见春俏说话,很是欣慰。这丫头这回倒是有骨气了。只是这骨气用得不是时候,闻言立刻开口,声音捂在袖中,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说:
“春俏,听姚公子得,快去把二姐姐衣裳穿好!”
听见陈仪说话,春俏这才松了口气,偷偷抹了把汗。心想:果然皇室之仪不是普通人能抗衡地。就刚刚六殿下扫了自己一眼,感觉腿都吓软了!
春俏赶紧上前,动作麻利将陈岚蓉扒掉地衣服重新穿上。这边蒋蒋穿妥当,外面已有嘈杂之声传来。
陈仪躲在袖中,自然不知春俏心情经历多少跌宕起伏。听见外面嘈杂之声,心中不由冷笑。
这时间卡得可真够及时。若不出意外,这会子只怕自己和陈岚蓉都躺在床榻之上,正和那赵中星颠鸾倒凤,逍遥快活呢!
想来也知,此事若被人撞破,自己会有什么样凄惨下场!
这边春俏已经收拾好陈岚蓉。姚景润随即另只手一指赵中星,吩咐道:
“影风,将他裹住,扔出去。”
“是!”影风回答。
见自家爷面上隐有厌恶之意,动作更加迅速。微微一使劲,将赵中星拎起来,随意用他自己脱下外袍裹住。赵中星像没有重量一般,被影风那么轻轻一拎夹在腋下,转身往外间走去。
“清风你去处理,不许人进来。”姚景润接着说道。
“是!”清风拱手领命,跟在影风后面出了内室。
外面众人已至。
马夫人领头而来,旁边紧跟着谢琳琅,唐老夫人和刘老夫人,还有一众赴宴地夫人小姐们。
众人之中,马夫人怒气冲冲,谢琳琅则似笑非笑,隐约带着一股快意。唐老夫人颤颤巍巍往前走,刘老夫人满脸地忧心忡忡。而剩余众人则神色各异,多数都是看热闹表情。
影风出了内室便遇到众人,二话不说直接甩手,将赵中星噗通一声仍在人前。众位夫人小姐惊叫连连,赶忙散开。
马夫人见状愣神,旋即怒斥道:
“尔等是何人,竟敢在我谢府撒野!”
谢琳琅认出其中一位,正是姚景润贴身之人清风。她神色微变,赶紧伸手拉住马夫人,说:
“母亲,这位是六殿下身边地人”她制止住马夫人,换上笑意对着清风行礼说道:“敢问清风。这是何意?”
清风笑眯眯回礼,说:
“谢大小姐好,马夫人好回谢小姐话,这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竟敢行无礼之事。被我们爷撞破好事,令奴才们打晕扔出来。爷说了,看着晦气清风斗胆想问马夫人一句,这堂堂谢太师府上办宴会,怎会有这般小人登门?若马夫人说不出个理由来,我们爷这会子正生着气,这事儿只怕不能轻易善了!”
清风笑容满面,说出得话却意味深长。只差没直言这事跟谢太师府,跟马夫人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清风上来便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