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珠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擦了擦脸小声地说:“没事,就是刚摔了一跤有些疼。”
丁玲玲听到张明珠的话没有起疑心,城里来的知青一向娇气,特别是张明珠,平时干活干的多一些就会喊着手疼,更别说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丁玲玲见张明珠没有平时那样哭天喊地,只以为她是摔懵了这才大喊大叫。
不过张明珠摔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继续在山上继续摘野果,防止伤口感染丁玲玲立刻带着张明珠去找张大夫清洗伤口。
张明珠清洗伤口的时候没有怎么喊只是不停地流泪,看的张大夫都没忍住安慰她:“只是些小伤口不碍事的,养两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的,别担心。”
张大夫以为是小姑娘爱美怕留下伤疤才会害怕地掉眼泪,别说城里来的姑娘怕留疤,就是他们大队里的姑娘也怕留疤,他都习惯了。
张明珠抽了抽鼻子带来浓浓的鼻音说:“谢谢张大夫,我没事了,就是有点疼。”(是心疼)张明珠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话。
张大夫见状摇摇头带着些感慨的语气说:“你们城里来的姑娘就是娇气了些,不过你们皮肤娇嫩多注意也是应该的。行了,你的伤口包扎好了,这段时间不要沾水防止伤口恶化,吃些清淡些的食物,这是要换的药,记得每天按时换药。”
张大夫絮絮叨叨叮嘱了很多,张明珠没像以往那样咋咋呼呼反而很有礼貌地向张大夫道谢:“谢谢张大夫,我会注意的。”
“好,快回去休息吧。”张大夫和蔼可亲地说。
等到张明珠收拾好之后丁玲玲又把她送回知青点,这时候大家都在地里上工,因此知青点一个人都没有,丁玲玲把张明珠安顿好之后这才回了自己,留下张明珠一个人在知青点待着。
张明珠因为腿上也擦破了皮受了伤,因此正靠在墙上。
临走前她拜托丁玲玲帮自己把帘子拉上了,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张明珠一个人,张明珠看了眼手上手表的时间,看到时间还很早这才放下紧绷的神经,抱着被子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张明珠并不是一个傻姑娘,相反她很聪明,只不过因为家庭优渥加上家里人都宠她这才养成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霸道性格。
只不过之前她一直沉迷在顾清羽英雄救美的光环中,觉得他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加上顾清羽一直对她很好,她这才沉浸在美梦之中。
周围的人不是没有人跟她说过顾清羽不靠谱,顾清羽是吊着她,他要是有心早就和她确定关系了,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有和她确定关系。
张明珠那时候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固执的认为他们这是嫉妒她和顾清羽的感情好,想要拆散他们。
因此在知道顾清羽要下乡的时候这才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跟了过来,吃了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苦。
主要是顾清羽身边一直没有其他女人,她又一直盯得紧,所以从没有怀疑过顾清羽对她的感情。
只是当今天看到顾清羽用同样温柔的目光、同样温柔的话对着秦依依说,他柔情地握住她的手,还非常怜惜地抱着她,张明珠这才知道他一直都在骗自己,他根本就没有像他说的那般喜欢自己,他真的是在吊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顾清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张明珠一边哭一边想,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还是从头到尾都是顾清羽对她的骗局。
不知道哭了多久张明珠听到门外隐隐传来说话声,张明珠不死心地想要再尝试一下顾清羽对自己的感情,她没有停止哭声,而是继续像以往那样哭。
很快张明珠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听到脚步声本来还心里高兴,满怀期待的看向帘子外,她心里想着顾清羽就算是骗她至少表面工作也要做一做吧。
可惜张明珠根本不知道顾清羽现在心里根本没有她,他现在心里心心念念地就只有洛家的秘密,以及搞定洛家人成功成为继承人。
只要他成了大爷爷的继承人,张明珠家里那点东西他根本瞧不上。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不顺利,但顾清羽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这件事他一定可以成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成功。
因此在中午秦依依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方案之后顾清羽的心思都在这个方案上,至于张明珠在哭?
她来到青山大队后又不是第一天在哭了,习惯就好,八成又是那里擦破皮了希望自己去安慰她,等到他去了又是一大堆事。
顾清羽现在一想到张明珠就烦,根本不愿意应付她。
杨子尧听到张明珠的哭声心都要碎了,他一边朝着女知青的宿舍快步走去,一边问顾清羽:“是明珠在哭,你要去看看她吗?”
顾清羽中午没有休息和秦依依聊了一中午,现在特别累只想回房间休息,哪儿顾得上大小姐张明珠,他随手说:“今天累了,又不是大事我就不去了,先回房间休息了。”说完他就朝着男知青宿舍走去。
杨子尧这次没像以往那样劝他,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说:“行,那我过去看看。”说完就小跑着过去了。
顾清羽撇了一眼急不可耐的杨子尧,嘴角轻轻冷笑了一下,杨子尧再喜欢张明珠又如何,张明珠只是拿他当普通朋友,他的想法都是痴心妄想。
不过他的心思都在张明珠身上也好,毕竟为了离间他和张明珠,杨子尧有些事会做的比其他人都好,连让他去勾搭村姑他不都去了么,虽然没成功,但是用的是真顺手。
杨子尧可不管顾清羽的想法,他对着几个姑娘道了个歉后来到张明珠的帘子外轻声问:“明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有事要和我说。”
张明珠本来以为是顾清羽,没想她听到的竟然是杨子尧的声音,一瞬间她仅剩的希望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