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一等人见雨下得很大,都原路返回了。

张初一担心地说:“也不知道杨女神能不能找到凌凝碧。”

赵磨气愤地说:“这不都怪你们吗?如果不是你们乱说话,凌姑娘能负气跑走吗?”

刘仁狡辩说:“这怎么能怪我们呢?我们只是实话实说,有什么错?”

赵磨厉声对他们说:“夜神教内部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你们只管抬轿子就行了!”

张初一对刘仁说:“老刘,以后你别乱嚼舌根了,如果这次凌姑娘失踪了,李珂一定会扒了我们的皮的。”

刘仁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心里慌乱不已。

无痕仍带着族人跪在雨里泥里。李珂越想心越痛,也跪了下来。

李珂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凌凝碧为什么会失踪。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越来越乱。如果凌凝碧从此离开了他,那他不打算活了。

凌凝碧跟在杨霁月身后,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这个身体已经不属于她一样。她踉踉跄跄地走着,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杨霁月听到后面的动静,连忙转身,她见凌凝碧倒在雨里,十分自责。

杨霁月没有犹豫,背起凌凝碧继续往前走。

当杨霁月背着凌凝碧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赵磨喊李珂起来。

“大护法,杨护法找到凌姑娘了。”

李珂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快速跑过去,见凌凝碧昏迷不醒,问:“她怎么了?”

杨霁月说:“她淋了雨,高烧不退,身体无法支撑,就倒下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

杨霁月为难地说:“这荒山野岭的,我们到哪里去找大夫?就算我们能到城镇上找到大夫,但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哪家大夫肯来呢?”

李珂抱起凌凝碧就上了马。

杨霁月问:“你干什么去?”

李珂没有理,骑马就跑。

李珂和凌凝碧走后,杨霁月带众人来到木房中。

杨霁月异常气愤,拍桌子问:“是谁?是谁和凌凝碧说了不该说的话?”

赵磨、张初一和蒋大汉三个人同时指着刘仁。

刘仁吓得连忙跪下来,求饶说:“杨女神,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我一定接受杨女神的处罚!”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刘仁,作为一个下人,你口无遮拦,私自谈论主子的事情,致使凌凝碧负气离开,这种行为让人不能忍受。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雇佣你抬轿子了,我会发给你两倍工钱,你回家吧。”

“杨女神,不要啊,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靠我一个人养活。我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蒋大汉听不下去了,对杨霁月说:“杨女神,你不要听他胡说,他父母早已离世,家中只有妻子和一个年幼的儿子。他的妻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找她说媒的人不计其数,自然是捞了不少油水。杨女神,您不要被刘仁欺骗了。”

刘仁恶狠狠地看着蒋大汉说:“蒋大汉,你为什么如此对我?”

蒋大汉反驳说:“刘仁,你怪不了别人,这都怪你自己。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撒谎,你如何能让杨女神原谅?”

“我……”

张初一向杨霁月跪下说:“杨女神,求求您再给刘仁一次机会吧,他也是一时口快,没藏住话,并不是有意为之。而且,我们几个也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并不都是刘仁一个人的责任。还请杨女神高抬贵手,给刘仁一次机会吧。”

杨霁月怒喊道:“我说过,我做过的决定不可能更改!如果你们谁为刘仁求情,就和刘仁一起回家吧,我也会给他发两倍工钱。”

听到这里,张初一也不敢再说话。

刘仁领了两倍工钱,就冒雨离开了。

张初一问:“杨女神,您让刘仁回家,以后谁抬轿呢?”

是啊,现在凌凝碧生病,李珂要照顾她,总不能让李珂抬轿吧?

一个莫鄯族的人端着两碗面条走了进来。

“杨大护法,你们也忙碌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那个人把碗放到桌子上,想要离开。

“你等一下。”杨霁月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杨大护法,小人名叫里波恩时嘉隆。”

杨霁月根本没听懂那人在说什么,就说:“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吗?”

那人连忙向杨霁月鞠躬:“小人愿意!”

“从今以后,你就叫任劳怨,留在我身边做事吧。”

“谢谢大护法!谢谢大护法!”

杨霁月心想:这不就有抬轿子的人了吗?

李珂骑马狂奔六个小时,来到仙云镇。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天也快亮了。李珂沿着街道挨门挨户地寻找医馆。

这个镇子很小,只有济世堂一家医馆。

李珂猛敲济世堂的大门,敲了很久才有人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下人,他看都没看李珂,直接伸出手。

李珂不理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才看到李珂,解释说:“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医馆治病吧。那我就告诉你我们这里的规矩。但凡想来我们医馆治病的人,必须先拿出一两银子的预诊费才能进入,否则请自行离开。”

李珂十分生气:“我娘子发烧了,我带她来看看,怎么要得了一两银子?”

“这是本医馆的规矩,无论大病小病,一律先拿出一两银子给我才能进医馆,不然谁知道你有没有钱?”

李珂翻遍全身,也找不到一两银子。

李珂恳求说:“我只有200文,请您行个方便。”

那人讥讽道:“就这点钱,我看还是给你娘子准备后事吧。”

李珂心想:只是发个高烧就要准备后事,你们这些黑心的医生,一定会遭报应的。

“只是治发烧,200文不够吗?”

“够是够,但我们有我们的规定,你不给我一两银子,我们医馆不会给你娘子治病。你把一两银子给我,等我们的大夫治好了你娘子的病,我就会把一两银子还给你,来这里的病人都是遵循我们的这个规定的,你为什么要搞特殊呢?”

李珂仰天大呼:“这是什么道理?这是什么世道?”

那人笑着说:“年轻人,我告诉你这是什么道理。这是银子的道理,这是银子的世道,没有银子,寸步难行。男人嘛,怎么会缺女人呢?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把你娘子埋了,再娶一个更漂亮的,岂不更好?”

李珂愤怒到了极点,扬起法杖朝那人的头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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