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队今天来,是真的带了挺多资金的。

他对这最后一件拍品,势在必得。

可他唯独没想过,不但半路杀出来两个拦路虎,还一个比一个猛。

简弗瑜目光落回拍卖台上,攥紧手,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她也没多余的资金了。

213包间里的陆清拿出手机,切换出傅庭的联系页面,几次三番想向傅庭开口借钱,最终还是死死的压下了这个念头。

不行,她不能跟傅庭借这么一大笔钱。

那是她师父的东西,不是傅庭的,她只能靠自己拿回来。

外面,全场一片死寂。

安静到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拍卖师等了片刻,见没人加价了,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小锤子。

“——三亿一次!”

“——三亿两次!”

“——三亿三次……成交!”

天可怜见,他主持拍卖那么多场,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么大的巨款!

……

213包间里,气氛凝滞的可怕。

陆清缓缓松开手,杯子的碎片哗啦啦砸到地上,声响令席镜民侧目。

他目光落在陆清手上。

“萧小姐,你流血了。”

陆清没管,声音泛寒:“席会长今天是在耍我吗?既有五成的把握,为何不在拍卖会前先说出来?”

“所以萧小姐这是承认,自己是道无名的……后人?”

以年纪来推算,要么是直系亲属,要么是传人。

陆清半侧过头去,眸光冷锐:“这是我师父的东西。至于道无名是不是我的师父,我不知道。”

席镜民精明的眼睛亮了亮,稍稍坐直。

他终于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无妨,总归是与道无名有关,这便好。方便加个微信吗?拍品虽然拍出去了,但我还有照片。”

陆清盯着他,没动作。

席镜民叹口气,平静解释道:“并非我一定要拍卖它。而是我在收到这个东西时,就答应过道无名,我最多只会保留它十八年。到时间,以拍卖方式送走它。”

如果陆清出现的再早些,或许这件东西他会直接给陆清。

陆清拧眉。

片刻后,她拿出手机,和席镜民加了微信。

“你知道‘无忧’多少?”陆清问。

席镜民此时对陆清有问必答:“十八年前,我前往R州参加国际调香师交流会时,同道无名意外认识,道无名让我看到了‘无忧’的照片。道无名当时似乎是在躲着什么人,我们没能说多少便离开。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她,也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看向外面。

拍卖师已经着人将拍品带下去。

“半年后,我在京都香协研究新沉香时,收到那个。当时送来的还有道无名写的纸条。这是我同道无名的最后一点联系。”

“我一直觉得,她无缘无故给我送来这个,是想暗示我什么。可我始终没办法打开那个木盒。”

陆清皱了皱眉,“道无名是男的女的?”

“女人。”

陆清看着席镜民,没说话。

席镜民似乎明白了,“萧小姐,你的师父……是男人?”

陆清嗯了一声。

“那那个木盒,是你师父送给道无名的?”席镜民问。

陆清:“……我怎么会知道?”

席镜民不甘心的追问:“萧小姐,请问你的师父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都陷入了沉默。

陆清怀疑她师父老人家也与她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穿越到的是十八年前,如此才解释的通为何十八年前道无名会有她师父的东西。

这样一来,她上次在嘉星外看到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师父。

思及此,陆清坐不下了,起身:“时间不早了,告辞。”

她得想个办法,把择天居拍到的东西搞到手。

席镜民突然开口:“道无名做出‘无忧’后,似乎被牵扯进了一桩案子里。”

陆清脚步倏地停住。

席镜民继续说:“具体是什么案子,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特殊部门的骆队当初好像是查那起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陆清回头看向席镜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不信席镜民会这样好心。

席镜民喝了口茶,目光有种历经世事的沧桑和宁静:“最初,道无名在调香上教过我,还利用紫调沉香,治好了我当时身体上的隐疾。我欠她一个人情。”

陆清沉沉的看他一眼,回过头去离开了包间。

席镜民视线落在茶面上,若有所思。

不多时,包间的门被敲响,许留羡推门进来。

他下意识看向陆清坐的位置,“……会长,萧小姐她……走了?”

“嗯。”

许留羡默然。

席镜民倏道:“对外公布,我来到江城,是为了一位叫萧生的调香师。她……玄字级。从今往后,为我香协座上宾,可随意调用香协资源。”

许留羡猛然抬眼,几秒后应道:“是。”

……

201包间里,骆队起身。

“走吧。”

简弗瑜不甘心的道:“骆叔,要不然……我们现在去找择天居的人?和他们交易,他们总不能不给您面子。”

骆队望着外面,神色凝重:“今晚还不行。”

“为什么?”

简弗瑜有点急了。

骆队沉声道:“择天居的人突然插进来一脚,目的定然不单纯。且先等一段时间,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再则,他们拿到那东西,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连席镜民都没办法打开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打开。”

简弗瑜会意:“您是想先借他们的手打开再说。”

……

205包间。

许一着随行的人出去同香协的人办拍品手续。

程翊摩挲着下巴,道:“老傅,你觉得,那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会不会直接是‘无忧’啊?那我们岂不是赚大发了?”

许一回来听到这话,发出灵魂一问:“就算是‘无忧’,被密封十八年,不会过期吗?那还能用吗?”

程翊:“……”

操,没想到这个。

傅庭面色极淡,道:“走了。”

程翊:“哎,不是,这才几点啊?你走那么早干什么?”

傅庭瞥他一眼,问:“你有夫人吗?”

程翊:“……”

傅庭略带优越感的说:“脱单的男人,是没有夜生活的。”

程翊:“……”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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