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羡手按眉心：“萧小姐，你真是爱开玩笑。”
“走了。”
陆清漫不经心起身。
“等等。”许留羡抬眼看陆清，意味莫名：“拍卖会当天，也会来不少大人物。萧小姐若想拓展人脉，是个良机。”
毕竟，没人会拒绝同一位年轻厉害的调香师交好。
陆清脚步微顿，半侧过头去。
明明看不到眼神，许留羡仍觉她气势逼人。
他听见面前的女生淡淡嗤了声。
“人脉？我才是。”
许留羡福至心灵的悟了她的意思。
——从来只有她被人拉拢，断没有主动拉拢别人的。
……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周末拍卖会当天。
陆清本想在傅庭去公司时再出门，结果傅庭没走，吃早饭时也不紧不慢的。
她疑惑，但没多想。
可傅庭到午饭时间都还在，陆清忍不住了：“傅大佬，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嗯。”
“！！”
陆清干咳两声，镇定续问：“那你是一直待在家里？不会无聊吗？”
傅庭给她夹了些菜，声音低磁沉淡：“上午，我会出去一趟。”
“这么巧？我也出去。”
陆清微松口气，吃饭都欢快了些。
傅庭眼皮微撩，温柔看她一眼，继续给她盛汤。
两人谁也没问对方出去做什么。
吃过午饭后，他们就在客厅里，，一个追剧打游戏。
直到门铃忽然响起，佣人去开门，熟悉的男声响起。
“傅庭，我来了！”
陆清诧异看去，就见一身休闲装的程翊走进来，手里转着墨镜玩，一派风流倜傥。
“呦，小嫂子也在，下午好。”
程翊吊儿郎当的打招呼。
陆清压下好奇，点点头。
傅庭觉陆清看程翊的时间久了些，皱眉开口：“现在该走了。”
“啊？”程翊懵逼的看向傅庭，“不是，我刚到，不得坐下喝口水……”
“走。”
傅庭面无表情，黑眸微敛，声线寒意摄人。
程翊：“……”
顶着男人凉飕飕的眼神，程翊认命点头：“行，这就走。”
陆清疑惑看傅庭一眼。
怎么感觉傅大佬看见程医生后不是很高兴？他们不是兄弟吗？
陆清关心道：“傅大佬，你们注意安全。”
傅庭面色缓了缓，点头。
看出区别对待的程翊：“……”
果然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重色轻友的属性是掩盖不了了。
……
傅庭和程翊离开后，陆清换好衣服，拎着才买的黑包，也离开帝景公寓。
拍卖会是在六点正式举行。
她赶到地下市场需要近两个小时，现在出发，过去时间还不到五点半。
既能避开人流量高峰期，也能提前和席镜民见面聊完。
陆清便边打车，边给许留羡打电话说明自己会早到。
许留羡有些惊讶，倒没多问，温声应了下来。
陆清打游戏消磨时间，十几局后才终于到地下市场。她带好口罩帽子，付钱下车，走进巷子入口。
大概是因香协要在这里举办拍卖会，今日地下市场出入检查比往常查的严。
陆清哪怕已许久没来，也叫人难忘。
她还没拿出邀请函，守入口的几人先已恭敬让开路，作出请的姿势。
看的一旁排队的人一愣一愣的，非常震惊的打量陆清。
来地下市场的人千奇百怪，陆清进去后，都是陌生人，就没几个注意她了。
她抬手压了压帽檐，低调的穿过人群往前走。
没走多久，陆清发现一点。
——今天，地下市场绝大部分的店铺，都开了。
……
不远处的某家店铺。
楼上临窗处，正是一个单独的隔间。
窗台上放了盆开势正好的盆栽。
一身形落拓的青年凭栏而立，百聊无赖的用手拨了拨叶子，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忽然顿住。
人群里，他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高挑清瘦、缓步前行的女生。
对方气质特殊了。
他的职业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绝不是普通人。
更重要的是——他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时，后面有人叫他：“许一。”
青年应了声，再看向人群时，那女生已经不见了。
他稍回神，转身绕过屏风，后面偌大梨木桌前，坐的赫然是傅庭与程翊。
“主子。”
“查到了吗？”傅庭淡淡问。
从许一这个角度，看到的是傅庭的侧脸。
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完美到难以形容的俊美惊艳。
但房间里深冷色调的背景，衬得傅庭容色危险倦冷，气场极厉。
许一不敢直视，低下头去：“回主子，没查到最后一件拍品是什么。但查到席会长这次之所以会亲自来江城，是为一名调香师。”
“调香师？”
程翊语调微扬。
许一点点头，“这调香师极为神秘，目前查不出任何的身份信息。可席会长既能重视到亲自来，说明此人调香水平必不在席会长之下。”
“那就是玄字级，及以上了？”程翊啧了声，“这可真是有意思。先是神翼，后又一神秘调香师，什么时候，厉害的调香师冒出来这么多了？”
傅庭偏眸问：“席镜民到地下市场了吗？”
“到了，此刻正在香行里。”
程翊转向傅庭，“香行小地方，办不了拍卖会，他们便定了离香行不远，赌石一行的地方。你说，咱们是先去拍卖会现场，还是先去见席镜民？”
傅庭沉吟片刻，“许一。”
许一会意：“是，主子，我这就去办。”
……
另一边，陆清很快就到了香行。
由于拍卖会并不在香行举办，是以香行此时进出的人并不出，大都是些调香圈内先来拜访寒暄的同行。
许留羡早早到了，一直在等陆清的到来。
但他和黄叔都得接待来客，一时分不出身，便叫相对空闲的谭筠在门口等陆清。
谭筠对陆清闻名已久，等的待不住，时不时张望四顾，努力寻着与许留羡给他描述一致的人。
一直没等到，谭筠有些泄气。
方想回去问许留羡人真的回来吗，面前突然停下个人。
“你好，我想问问，许……”
谭筠抬头，定睛一看，忽然愣住。
陆清继续的话音被谭筠突然打断：“是你？！”
陆清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