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儿!”

孟军哭着说道:“奶奶,我不要被砍头……”

说着,他哭着看向李成:“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无意的……那天我犯病了,所以才抓住了李小牛的脚踝。

等我醒来,就看到他趴在地上,额头上还有血……我以为我杀了他,就很害怕,所以……所以我才会诬陷给孟淮……

大人,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没有杀人……”

李成凝着孟军,一字一顿问道:“你说的是全部事实?没有撒谎?”

“没有,大人……”

“那你怎么解释,李小牛后脑勺的伤?”

“大人,这个和我们军儿无关,一定是别人……说不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也可能是孟淮……”

孟三娘说着,还恶狠狠瞪了喻莘莘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喻莘莘觉得,不让孟军坐牢,都对不起孟三娘的恶毒。

于是,喻莘莘开口道:“方先生,你刚刚检查尸体的时候,不是说,后脑勺的伤像是石头砸的?”

“没错。”方先生还示意了一下,说道:“孟夫人,你帮我一个忙,现在背对着我。”

喻莘莘转过身;“这样?”

“嗯。”方先生手握空心拳,挥臂轻轻打在她的头上:“大人,后脑的伤,是从身手拿着石头砸出来的。”

随即,他看向李成:“所以,这个时候,李小牛一定是背对着凶手的,而孟军具有这个条件。”

“你含血喷人!没有这回事!我孙子没有杀人!”

牛慧也跟着又哭又喊:“你乱说,我儿子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生病了的孩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恶毒两个字,喻莘莘觉得用在她自己身上不合适。

毕竟,如果她真的够恶毒,早就把这些祸害给处理了,哪里还留的到今天?

可她毕竟是法治社会来的人,做人做事终究还是会给人多留一点余地。

“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儿子做主!这一切都是这个毒妇蓄谋已久的安排!”

孟三娘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喻莘莘,咒骂道:“喻莘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军儿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明知道他有病,不帮他治病,你明知道他想读书,你不给他读书,你……你现在还……”

喻莘莘蹙眉,不等她开口孟西风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公堂,将她护在了身后。

“这是公堂之上,我劝你收敛一点。”

话音刚落,李成也立马急躁地敲起了惊堂木:“肃静!肃静!肃……咳咳……”

李成的喉咙都喊哑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蹙眉道:“孟氏,这里是公堂,岂容你在此嘶吼?来人,给我拖下去杖打20大板!”

“是!”

“大人!大人!为什么要打我,大人……”

孟三娘怕的一个劲求饶,可求饶有什么用,李成早就受不了她的尖叫声,但又不能把她赶下去,这才忍到了现在。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尖叫声和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

李成摇了摇头:“仵作,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看清楚,刚刚方先生说的三点,以及描述的可能性,是否正确。”

仵作是个稀罕物,会一点的呢,不愿当,愿意当的呢,大多不会。

所以,李成也不想重新在找,便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仵作自然也清楚,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回大人,方先生所说却有可能,只不过……具体凶器,确实不好说,木棍也不是不可能。”

喻莘莘倒也不和他计较这些,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石头,估计从孟军前面绕过去,问道:“先生,那你看看,这个石头和这个伤口是否吻合?”

说罢,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是瑶水阁的人收买了你,但你应该知道我是东胜楼的人,对吧?”

在东县,瑶水阁确实有钱,可正如之前所说,瑶水阁再厉害就是干不过东胜楼。

仵作是本地人,自然也知道,眼里闪过一抹错愕,转而接过石头在李小牛的头上比划了半天。

“嗯,这个石头却有可能性。”

喻莘莘点了点头,说道:“大人,这块石头是我在案发现场捡的,捡到的时候上面还粘有鲜血,我怀疑这就是凶器。”

这边话音刚落,孟军就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两片干燥的双唇不住地抖动:“不可能……不可能……”

牛慧试图抱住他,想要制止他说下去:“军儿,闭嘴!”

但孟军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喻莘莘手里的石头,忽然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双目冰冷,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找到?我明明已经扔到了水里,你不可能找到!不可能有血!”

此话一出,瞬间鸦雀无声。

就连李成都一挑眉屏住了呼吸。

哪怕是抓孟淮的时候,他其实都是有所怀疑的。

十岁的孩子真的会杀人么?

他们再恶,不也就是打打人,骂骂人,又或者在农田里弄点破坏,怎么会……杀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二牛。

他从地上爬起来,猩红着眸子一把拽住孟军的衣服,质问道:“真的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

孟军一怔,好像如梦初醒一般,仓皇而又惊恐地摇头:“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为什么?小牛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杀了他?为什么?”

李成怕出乱子,赶忙让捕快将两人给分开,可此时李二牛已经彻底疯了。

说是孟淮,他信。

因为,清水村所有人都说孟淮暴戾,都说孟淮的后娘是个泼妇,所以他信。

可孟军……是,确实有些调皮,和李小牛一样调皮。

但……怎么会杀人?怎么会杀小牛?

所以,此刻他完全不记得这是个孩子,冲上去抬腿就要给孟军一脚。

好在牛慧反应快,挺身而出,替孟军挡了一脚,直接吐血到底。

李二牛一愣。

“娘!”

一瞬间,公堂之上一团糟。

李成看着眼前的景象,都快气出心脏病来。

当了二十年的县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令他头疼的案子。

死的是他侄子,杀人的又偏偏是个孩子,最让他头疼的是……巡抚大人下午就要到东县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乌纱帽不保,于是看向喻莘莘,疯狂暗示求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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