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摸了摸鼻子，要说他对追魂散的药方没念头那是假的。
不过这种事嘛，强求不得。
而且追魂散又不贵，对于药方他不是非要不可，随缘。
“方老，你多心了，这追魂散我又不是买不起……这次，我要买两百份！”
苏秦从袋子里拿出一条小鱼干嚼着，手里比划着剪刀手。
纵然是方老听到这个数量，眼睛都不由瞪大了。
“你小子……到底买这么多追魂散干嘛？”
此时哪怕是方老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看你好像也没在云山城内倒卖追魂散吧，云山镇又没武馆，你能卖给谁？”
方老忽然凑上前，“你小子，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云山上，训练了一批死士？”
“咳咳咳……”
苏秦直接被方老这脑洞给呛到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忍不住翻个白眼道：
“您老是真能想！我说这些药是买给我自己吃的，总行了吧。”
方老‘切’了一声，“反正我只负责买药，出了事别找我就行。”
随后两人来到内院。
“你小子在这里等着，我去拿追魂散去。”
方老走进药仓，过了好一会，才拿着一个包袱过来，一扔桌上，“两百包，都在里面了……你小子，差点把我家底掏空。”
“你轻点。”苏秦翻着包袱检查一番。
至于方老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这二百包也才四十两，对于普通人而言是比巨款，对于方老自是小菜一碟。
不过，这是四十两，加上购买雪参膏的四十两，直接将他身上所有积蓄都花光了。
“你小子，刚才是从青山武馆买了雪参膏回来的吧？”
方老躺在躺椅上，嚼着小鱼干，喝着小茶，怡然自得。
“当然，不然我拿追魂散修炼嘛？”
苏秦将包袱重新捆好，这可是他接下来两三个月的修炼资源。
“糊涂！”
方老突然大喊一声，“有那钱，去乡下买点田地，将来养老不好嘛，非要练武！”
苏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不练武，我现在哪来的这么多钱……而且不练武，就现在这个世道，有钱也守不住。”
“是啊……这天下，马上要大乱了啊！”方老一怔，旋即叹息，“乱世之时，什么都比不上练武防身。”
“这不是才将叛乱镇压下去了嘛？”苏秦反问了一句。
“这才哪到哪啊，后面还有的乱的！”
方老摇头，旋即看向苏秦，“不过，你们这些加入武馆的人，不管再怎么炼，天赋再好，最多也就练到个炼骨大成了……就是你们武馆那风光无量的朱强，也同样如此！”
此话让苏秦心中一惊，“方老，你可不要吓我，难道武馆传授的功法，有什么问题不成？”
这功法要是有问题，自己可就不能再练了。
“功法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是陆涛！”
方老吃着小鱼干，不急不缓地说着，让人很是想揍他，苏秦有点后悔拿小鱼干过来了。
等他快忍不住了，方老才接着道：
“这些武馆，有一个算一个，虽然功法秘籍都能修炼到炼脏，但是，也要武馆的师父愿意传授才行啊。”
方老忽然挺直身子，“你可知道，为何你们靠山武馆众多弟子，只有聂峰一个炼脏？难道那么多弟子，就只有聂峰一个有天赋不成？”
“你是说，陆涛故意将炼脏秘籍扣着，不传其他弟子，只传给聂峰？”
苏秦不明白，陆涛为何要如此做。
让其他弟子也炼脏，让武馆更强大难道不好？反正秘药在自己手里，也无需担心。
“你说对了，就是只传给聂峰。”方老脸上露出孺子可教之色，“一旦有多名炼脏弟子，短期来看，确实对武馆有益，但将来传位呢？”
“到时都是炼脏，传给谁都会有人不服……一个弄不好，整个武馆都要烟消云散，成为历史。”
方老拿起桌上的茶杯，润了润喉，接着道：“而只传给一人，自然也就避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当然了，他们只有再确定自己子孙都没天赋后，才会传给外人……陆涛也是直到五年前，自己的最小的孙子天赋也不行，才传给聂峰，让其炼脏的……而且为了聂峰将来能庇护陆家子孙，他一定会倾囊相授……甚至连炼脏功法秘籍都不会告知他的子孙，而只传授给聂峰。”
苏秦恍然大悟，这些武馆，为了后代传承，还真是费心费力。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头疼，这岂不是断了自己的武道之路嘛？
他旋即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既然如此，那等修炼到炼骨大成，换个功法修炼不就成了。”
“嘿，换个功法？”方老嗤笑一声。
苏秦立即知道，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马上拿起茶壶给方老倒茶，“方老，您老见多识广，就跟我说说这其中有什么忌讳。”
“看在你小子今天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其中的玄妙。”方老将茶一饮而尽，才缓缓道：
“这不同的功法，生成的气血、劲力都会不同……而它们在锤炼皮肉、筋骨时，也会将自身的特性烙印到皮肉筋骨之中。”
“你要想转修其他功法，就必须这些烙印清除干净！你花了多少时间修炼到这个境界，就需要花多少时间清除这些烙印……然后再花相同的时间，修炼到现在的境界！”
方老说的很透彻，苏秦一听就明白了。
比如你花了十年修炼到炼骨大成，就需要花十年的时间清除烙印，再花十年的时间修炼到炼骨大成。
前前后后，三十年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你都已经气血衰退了！
“那岂不是说，越早换功法就越好？”苏秦问出关键问题。
“是啊，但是你有其他功法嘛？”方老白了苏秦一眼。
好吧，这确实是个问题。
“而且，整个云山城，比靠山拳更好的功法，也就只有赵家和张家……这也是两家为什么能成为云山城最顶级的两大世家的原因！”
方老有些感叹。
苏秦如今也知道了炼脏之上的境界，先天！
先天真人，炼劲化气，是为先天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