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宁的不幸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与他小时候的家庭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父母的溺爱,外婆的宠爱,使得他成了家里的“小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只要“龙王爷”肯降雨,父母只要能办到,都会糊弄它开心,博得章宁一笑。

孙超华清楚地记得,两人有次看电影,聊起此事,章宁骄傲的说,“我和我哥相差一岁,和弟弟相差十岁,小的时候,我们哥两打架,每次都是我占上风,哥哥回家还要挨打?”

“为什么?”

“因为我嘴巴很甜,回家把我搞得衣冠不整,恶人先告状,利用自己的察言观色小伎俩,就会让外婆同情,父母偏心,”章宁每次聊到这些,都沉浸在儿时的幸福优越感之中。

“那你哥难道不会向你父亲也陈述事实真相吗?他也长着会说话的嘴巴呀。”

面对孙超华的疑惑,章宁笑了,“我一看我哥要说话时候,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我哥没有说话的机会,时间久了,我哥就放弃了申述的想法,任凭父母数落。”

“我想你家偏爱你还有其他原因吧?”孙超华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单凭章宁能说会道的小伎俩,讨好父母、外婆,就能博得他们偏心,好像理由还是不够的。

“这个你猜对了,关键是我长的好看,随我父母的优点。”章宁说到这里,总是得意洋洋。

“那我明白了你哥选择外地读书,将来到外地工作的理由了,他是嫉妒父母对你偏爱之心了。”

“可能是吧,我哥私下跟我开玩笑,总是说,他好像不是我父亲亲生的,是抱养的弃儿。”章宁回答了孙超华之后,补充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哥两感情很好。”

上大学之后,父亲几乎每月来一次,来看章宁,不仅给送钱、送粮票,还给他讲家中的大事,单位的趣闻。

毕业之后,但单位也是一炮开红,职业得到稳定,威信得到建立,可谓是风调雨顺了。

怎么就在人生得意的良好开局之处,一场意外的初恋失意就萎靡不振,继而怨天尤人,发展到自己胡思乱想,精神错乱,导致精神失常,不能自控了呢?

想到这里,孙超华,为章宁悲哀,在校时候,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因为恋爱不成而自毁前程呢?

暗恋的感觉快乐清闲,初恋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恋爱的感觉酸中有甜,爱情的滋味不苦不甜,真爱的等待永恒不变。

也许初恋对每个人来说是难以忘怀的,尽管它是那么的纯洁,给人以兴奋、幸福的美好回忆,但它还是会随之时间的推移,那些记忆也会不断褪色。

章宁呀,章宁,你是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伟人也饱尝过初恋的青涩苦果,爱情的背叛,对于你这个微不足道的平凡人,摊上了这点挫折,又算什么?也不自由拿自己的生命就开玩笑,陷入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初恋固然对人的一生很重要,但相对人生的整体,它还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没必要这样把自己美好的未来,葬送于此了吧。

为章宁感到惋惜之余,在埋怨他不该萎靡不振的时候,孙超华心中发颤,嘲笑自己,劝说别人脑子怎么清晰,但到了自己摊上了事的时候,自己何尝也不是心灰意冷,感到生活无味,前途黯淡了吗?

触景生情,联想到自己,想到自己青涩的初恋,让他不能自已,任凭思绪像放了闸门的洪水,脑海如同翻江倒海,一幕幕影像如潮水般流淌着,把他带回四年前的时光岁月……

四年的七月下旬,虽然天气炎热,太阳照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痛。

树上的知了叫声阵阵,此起彼伏,让本已被炎热的天气,弄得心烦意乱人们,感到难过不已,再听到那知了,撕肝裂肺的叫声,更让人叫苦连天,恨不得把它立即抓住,下来油锅,炸成团团,方可解恨。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高考中榜,让他乐不胜喜,在他看来,天色是那么的蔚蓝,连知了的叫声都是那么动听,真所谓物随人意,环境随人心情了。

在一般人眼里的不好现象,在孙超华的眼里,都成了美妙无比的点缀,于无声处的赞歌了。

今天是孙超华在县城当年高中毕业三班同学,时隔两年小聚的日子,孙超华早早就做了准备,从35公里之外的老家农村,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小聚会,他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让以前瞧不起自己的城里同学汗颜,二来也是想看看昔日的女同学变化。

高三班是县城重点中学,它汇聚了三种不同的学生来源,一种是来自县城附近两个工厂的子弟,二是就近农村入学达到中考录取线的人员,享受着重点中学在区域办学的福利,第三种就是来自全县优秀学生,他们都是过了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带着美好的梦想来到这里。

三种学生来源,三种学习生活的小圈子,自成封闭体现,圈外人很难入内,倒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相互歧视,而是生活习惯、日常交流内容的截然不同、反差过大而已。

但是,有一种情况,却打破了这个无形“束缚,”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无论来自哪里,相互交流,取长补短的接触却有增无减。

孙超华来自县城西部边陲的小镇,平时的着装打扮,在班里显得特别老土,褐色的家织布上下身平时装,母亲熬夜做的布鞋、棉鞋是他一年四季交替不变的习惯。

他的这种贫穷家境,自然很难入围附近工厂子弟的“圈子”,唯一让他自信的是学习成绩一直处于前列,才让他感到心安。

有一次,他遇到一个同学爸爸在县里当局长家里,因为要方便接着找茅房,急得他团团在人家屋子乱转,同学见状,他才羞羞答答道出实情,同学一听笑了,急忙把他引到洗手间。

他方便之后,见粪便还漏在外边,急得他一时不知是好,出去问同学,粪便如何处理,还好心问人家,用什么东西把它运到什么地方,要不距离厨房很近,气味难闻极了。

同学听了,笑着拉他去了洗手间,把一个像农村过去开关电灯,用的开关盒上边的绳子,往下一拉,流出的水,就冲下去了粪便。

孙超华的这个尴尬举动,让另一个工厂子弟见了,讥笑他乡巴佬。

孙超华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孩子那位同学很认可他的学习成绩,替他掩饰说了,不知不为怪,才让他从尴尬中逃脱了出来。

想到这里,孙超华苦笑道,不知那些人会不会今天也来。

到了学校会议室,那是学校特意给她们聚会安排的地点,孙超华和熟悉的同学一一打过招呼后,他看到了一位女同学,今天格外靓丽,引起了他的好奇。

这位女同学小麦色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穿着一整套纯蓝带白色运动服,微卷的褐色头发,扎成一个轻松活泼的辫子,样子十分的可爱。

近看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眉睫长眼大,一对时隐时现的双眼皮,就像是专门为她而长,把她装扮得更加艳丽出色,皮肤白皙,身材苗条,容貌甚是秀丽。

孙超华想不起她的名字,忙问什么熟悉的女同学,女同学一听,对孙超华说,“才时隔两年你就忘记了,那是咱们班的一枝花,表壳厂的子弟,范晓冬同学?”

孙超华听了以后,怕遭同学再次奚落,急忙说,“奥,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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