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华回到房间,刚坐到桌前,正要打开复习资料,只听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知道,是王欢怡来了。
打开门,王欢怡就直接进入,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刚才干啥去了?”
见王欢怡莫名其妙地发火,孙超华问道,“怎么啦,吃错药了,”“你才吃错药了,刚才做的事以为我不知道?”王欢怡反口相讥。
“你知道什么呀?”孙超华笑着问道。
“你跟魏密华之间压马路看夜景的事?”王欢怡追问。
见她提到她和魏密华,孙超华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本来要给你讲讲帮大妈的事,见很晚了,就没有过去讨论。”
“我才不稀罕听你们的浪漫故事,借着帮魏大妈,两人才有了机会相互倾述衷肠,多好的时机呀!”王欢怡眉色飞舞,按照她的想象,把她们描述得跟真的发生了一样。
“你想多了,如果碰到了那事,忍心不管吗?”孙超华告诉了来龙去脉。
“情况就是这样,你不信,可以问一下魏密华吧,”孙超华接着说,“再不信还可以向王大夫求证。”
“我才没有功夫去做那无聊的事,再说,魏密华能说真话吗?王大夫会怎么看我?”王欢怡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你这都不相信,那就没有办法了。”孙超华两手一摊,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其实我也是多管闲事,既然人家都不在意我,我何苦自讨没趣,”王欢怡起身欲离开,临走时说,“我以后不会自取其辱,问你的事了。”
说完,离开屋子,连头都不回一下地离开了。
“欢怡,不要耍小孩脾气了,你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还给我置气”,孙超华急忙追赶她,试图劝说她。
追到她住的门口,孙超华欲进去再安抚一下,谁知她竟然将门一关,朝外说道,“对不起,以后不给你置气了,我要休息了。”说完,将灯拉灭。
孙超华,吃了个闭门羹,心里一肚子委屈,不好发作,在门口待了一会,屋里没有反应,心想,“算了,也许明天她就没有事了。”
谁知第二天,王欢怡没有来找他,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一个礼拜她都没有再找他。
王欢怡向孙超华发火,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她相信自己的人心测试,也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她失去了理智,她要‘报复’超华,至于什么原因,还得从魏大妈说起……
一天晚上,魏大妈突然昏倒,吓坏了魏密华,她首先想到了孙超华,急忙敲开他的门,请他一起帮忙把魏大妈送到大队保健站。
孙超华一听,急忙关锁上门,用学校的架子车拉大妈到了保健站,老大夫王医生,让他们把人平放在床上,然后检查了一番后,说,“不大碍事,是劳累过度引起的暂时昏厥,挂几瓶营养液,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孙超华陪着魏密华,待魏大妈醒来,正要起身离开,被魏密华拦下说,“你能不能再待一会,照看一下,我去告诉大妈家人。”
孙超华看着魏密华期待目光,就应允。
不到半个小时,魏大妈的儿子、儿媳来了,问明了王大夫一些情况后,转向孙超华致谢,并不好意思地说,“还得劳驾你们一下,明早还得起替我妈给老师们烧好水,其余的事,我再让媳妇去做。”
孙超华点头答应,就随魏密华一块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只听见沙、沙、沙的脚步声,半晌,还是魏密华打破沉默,“真不好意思,一有事就来找你,耽搁你复习功课了。”魏密华打破沉默,首先开口。
“也没有什么,刚好遇上了,晚上在学校住的,也就我们几个,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魏密华努力地想找可以聊的话题,但见孙超华冷漠的神情,几次试图开口,但都欲言未开,最后打消了聊天的念头,她在暗想,‘也许人家怕王欢怡误会,才故意冷漠。’
孙超华也看出魏密华的尴尬神情,为了缓气氛,便开口问道,“功课复习怎么样?”
见孙超华突然开口问话,魏密华转忧为喜,回答道,“就那样,反正考中专无望,能考上高中就算不错了。”说完,转身朝孙超华问道,“你呢,肯定有把握了。”
“唉,也不好说,越到考试跟前,感觉越没有自信了,”孙超华有点底气不足。
看着孙超华忧愁的神情,魏密华暗想,原来他压力真不小,便一语双关地安慰道,“其实要我说,想开一点,考上就上,改变了命运,可以吃公家饭,自己也风光;不过,退一步讲,考不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当农民,娶个会过日、真心实意敬重你的女子也不是可以的。”
她的话,一下把他逗乐了,说道,“你倒想得倒实在,才多大年纪就考虑过日子。”
见孙超华开心地笑了,魏密华觉得他的笑很诱人,就接着说,“你看怎么农村,十八九岁就结婚的还少吗?”
“那是,那是,有的初中毕业,就开始订婚了,”孙超华感同身受。
“所以说,凡事都有利弊,关键是自己不要指望一种办法,一条道走到黑嘛,”魏密华借机暗示,求学进城不是唯一办法,孙超华明白其用意,只是闭口不回应,佯装糊涂,没有回应。
一会功夫,就到了学校,孙超华说,“我在看储缸是否有水。”
“这样吧,你快回去复习功课,我找崔大敏帮一下,再说他也该出点力气,我大妈经常在我跟前说,都一样的用水,崔大敏来帮忙的次数比你少多了。”
孙超华看了看钟表,已经九点多了,便说,“算了我帮你添满水,你上好钟表发条,记着明天早起,准时烧好用水,千万不要耽搁老师们的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