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看你的样子,是打算去昆吾村?不过听说那里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不知道阁下去昆吾村,是有什么打算?”
面对梁衍的询问,赶鸭人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我和你们的目的差不多,不过我是去收鸭子而已。我不会阻碍你们要做的事情,但是希望你们也不要阻碍我要做的事情。”
听完对方的回答,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梁衍便将目光放在了钟离的身上。
“钟离先生不是普通人,能否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吗?”
看着眼前的火堆,钟离轻声回答到。
“我在寻找一样东西,跟着你们或许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也想要看一下,被彼岸花所寄生的人到底有多么的善良,而他身边的人又会被怎样影响?”
第二天清晨,钟离等人来到了昆吾村中。
眼前的昆吾村,到处都是躺在棚子底下的人。这些人的眼神之中没有对未来的希望,有的只是浑浑噩噩。
或许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衍也察觉到了钟离心中的疑惑,于是便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讲解道。
“这个村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由于冰纨玉的原因,导致火蝉蜕的价格飙升。
一枚火蝉蜕足以兑换一个人一月的口粮,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导致村子里的人都不去种田,而是去寻找火蝉蜕了。
只不过,火蝉蜕不像是庄稼,没了还能再种出来。随着需求越来越多,火蝉蜕也越来越少。
虽然价格一直在提高,可是人们已经很少能够找到火蝉蜕了。”
钟离环视着四周,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身上,正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丁果,突然开口说道。
“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了!”
不过还没有等三人上前,一旁的房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们找个彼岸花了吗?我刚才听到了,你们找到了彼岸花!”
听到彼岸花这个名字,原本那些躺在茅草棚下的人立刻有了精神。
他们从茅草棚中跑了出来,看着钟离一行人眼中充满了贪婪。
“彼岸花是我们村子的东西,快把彼岸花交出来!把彼岸花交出来!”
数十人将三人团团围住,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失控冲上来。
而梁衍看着有些失去理智的众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应该是那个人动的手脚。”
丁果看着四周,突然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
“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周围人群的包围逐渐缩小,钟离三人的空间也越发拥挤。
正当丁果准备动手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晃动,由岩石构成的锁链突然从大地之中伸出。
十几条锁链在钟离的控制下,一瞬间便将包围他们的几十人,全部贯穿胸膛。
随后土地翻涌,锁链带着几十人的尸体,没入到了如同液体般的土地之中。
当尸体被土地吞噬完毕,液体般的土地又重新变得坚硬。
看着眼前的一幕,丁果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钟离。
即便是经历了许多的他,也难以想象,一路以来温文尔雅的钟离,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钟离:“怎么了?”
钟离转头看向了惊讶的丁果,而丁果则是从钟离的眼中,看到了名为平静的目光。
惊讶的丁果,再看到了钟离的目光之后,便瞬间明白了。刚才的那几十人在钟离的眼中,或许连人都算不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即便是出手瞬间杀死了几十人,钟离的眼中也不会有其他的情绪。
似乎是察觉到了丁果的内心活动,钟离轻声开口说到。
“他们没有活着的希望,即便是活下去,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这样的人与其让他们活着影响周围,倒不如直接结束他们的痛苦。”
面对钟离的回答,丁果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这算什么?我们来是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丁果!”
梁衍拉了一下丁果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但丁果却眼神坚定的看着钟离,等待着他的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在我眼中,他们已经没有了价值。所以杀不杀,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之所以要杀了他们,单纯只是因为他们阻碍了我们的行动,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怨不了别人。”
丁果:“他们的价值不应该由你说了算!”
钟离看着眼神倔强的丁果,轻声说到。
“弱者的价值由强者来决定!而那个强者就是我。我说他们有价值,他们就有价值。我说他们没有价值,他们就一文不值。
对于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因为在你的眼中,彼岸花宿主的价值要低于那些普通人。
否则,你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搜索彼岸花。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之所以有些东西是无价的,单纯的只是因为你没有足够的筹码。”
钟离说完,便走向了刚才年轻人离开的那条路。
看着钟离的背影,丁果看向了身边的梁衍。
“怎么办?”
梁衍摇了摇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目前来说,他并没有影响我们的行动。”
十几分钟后,三人找到了刚才离开的年轻人。只见年轻人正在田地之中耕作,田地中都是一些长出了嫩芽的庄稼。
梁衍:“你好,我叫梁衍,这是我的徒弟叫丁果。另一位是我们的同伴,钟离先生。”
看着眼前的三人,年轻人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孝文,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咳咳!”
孝文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茅屋之中的咳嗽声。
听到声音的孝文,立刻赶忙跑到了茅屋之中。
三人见状,也一起进入到了茅屋内。
房间之中还是简陋,到处都是扔在一旁的工具。
房间一侧有一个火炉,火炉上正煎着药草。
梁衍揭开了盖住药锅的布,看着已经煮白了的药草摇了摇头。
“这药草都已经煎白了,再煮也没有什么用。”
听到此话,正坐在床上扶着自己父亲的孝文,自责的说道。
“都怪我没用,只会种那些卖不出去的粮食。如果能抓住一只火蝉的话,我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