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却也不是什么吝啬之人,在看到沈言忱有雷击符后,就对师爷使了眼色。
师爷会意,转身从自己的钱袋里,翻出二十两银子交给沈言忱。
“大人是父母官,怎么会占百姓的便宜?只是,俸禄有限,只能给你这么多。”
沈言忱并不意外县令会给钱,只是,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
他惶恐的看着师爷,忙摇头:“这怎么能行?我不能收。”
“收着吧。”县令开口。
都是人精,谁不知道谁?
沈言忱这才没有拒绝,将钱收了起来,但是给了县令四张护身符跟两张雷击符。
县令对沈言忱的举动很是满意。
若是换成平常大师,光平安符就不是这个价格,他二十两一张,已然占了便宜。
县令将沈言忱记在心中,准备日后有机会,助他一臂之力。
“高人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县令还是不太放心。
猫妖昨日被重伤,离去后再未出现,他也不知猫妖伤好后,还会不会再次袭击县衙。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高人的下落。
沈言忱摇头:“高人的行踪,向来神秘,也从不向我说明。”
县令见在沈言忱身上打探不到高人的消息,就让师爷带沈言忱跟棠宝到后院休息:“带两位去后院休息。”
既然说,归期不定,那就等。
只要沈言忱在,他就不信,高人还能放任他的徒弟不管。
想到这里,县令看了眼手上的平安符,目送着沈言忱跟财神宝宝离去。
被带去后院的财神宝宝,微微拧起可爱的眉心:“他这是什么意思?守株待兔?”
找不到高人的下落,就利用高人的徒弟做诱饵?
财神宝宝抿着小.嘴,整张肉呼呼的脸上,都透露着他不开心。
“县衙现在危机四伏,和田县的民心又陷入恐慌阶段,他如何能安心?”沈言忱摸摸财神宝宝的头。
若不是财神宝宝看起来太过年幼,他们完全可以说,财神宝宝是高人。
财神宝宝皱着小脸:“大人最喜欢以貌取人!”
他这么厉害,都看不出来!
在前厅,县令等着师爷回来后,才缓缓开口:“可有调查过,这父子二人?”
他看得出,那奶娃娃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心智不全。
沈言忱那么说,不过是在全那娃娃不跪的由头。
而县令现在需要沈言忱的帮助,就没有戳破沈言忱的谎言。
“已经派人去调查,不日便会有消息。”师爷就像是县令肚子里的蛔虫,每次做事,都是按照县令的思路去办事。
县令满意的颔首:“还是你贴心啊。”
要是人人如师爷一般贴心,这个县衙,他得省去多少心?
“小的跟随您多年,自然了解大人两分,其他人才刚刚跟随大人。”师爷谨慎回答。
他自然不会说,他对县令十分了解,这会让县令十分反感。
县令也知道他的想法,没有戳穿:“你对那奶娃娃有什么看法?”
县令心底隐隐有些猜测,但他不好说。
师爷看着县令的神色,大胆妄言:“那孩童,不一般。”
能够在三岁,画平安符一气呵成,且能够驱邪,说明那孩子在这方面是天之骄子。
只是,师爷也不敢妄言,免得连累自己。
就斟酌着开口。
县令颔首:“我也觉得,你派人盯着这两人几日。”
若那孩子当真是沈言忱口中的高人,他也不会因沈言忱的谎言而迁怒对方。
毕竟,三岁就能捉鬼驱邪,如此高人,不跪也正常。
“是!”
*
沈言忱跟财神宝宝在县衙中,居住多日,出去吃饭时,两人都在房中休息,并不胡乱走动。
县令对两人的识趣,很满意。
这天,师爷带着属下的回复来到县令跟前:“大人,有消息了!”
“哦?”正在处理案宗的县令抬眸,将笔放在一旁:“查出什么消息来了?”
师爷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县令。
“派出去的人回复称,因沈言忱曾去清远州一段时间,他调查不出什么,但他知晓福明镇上的事情。”
“都写在其中。”
县令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过后,神情中带着压抑的惊喜:“此事若真,和田县,就有救了!”
牛大河那日的平安符将猫妖击退后,县衙回复多日不见的平静。
县衙内的人,在县衙恢复平静后,感动的几乎都快要哭了。
天知道他们这些日子是怎么提心吊胆过来的。
“大人,莫急,他们现在就在后院中。”师爷提醒。
县令起身,快步走出前厅:“随我去见高人!”
师爷跟在县令身后。
县衙内的人,都好奇,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县令大人如此高兴?
怀揣着好奇心,大家就都随着县令的脚步而去,想看看热闹。
牛大河一直在后院打扫。
见县令过来,忙开口:“见过大人。”
“沈公子可在房中?”县令问牛大河。
“回大人,在。”
县令颔首,直奔沈言忱居住的房间而去。
听到门口有响动,沈言忱就走到门口打开门,想看看是谁。
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县令站在门口,他惊讶:“大人?”
“沈公子。”县令微微颔首,眸光向他的身后看去,似乎是在看财神宝宝在没在房中。
沈言忱见县令的态度,比前几日好很多,就知道,县令应是调查到了什么。
他侧过身:“大人请进。”
县令本不想在院中说这件事,自然要进。
师爷紧随其后。
待师爷也进屋后,沈言忱才对着门外的众人笑笑,而后将房门关上,把众人阻隔在门外。
众人听不到,就抓心挠肝想要靠近,都被牛大河一一拦住。
“大人让沈老弟将房门关上,就是不想我们知道,诸位,就不要靠近了。”
听牛大河这么说,众人面面相觑。
猛然惊醒。
好奇心再重,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也会退缩。
众人忙点头。
“牛老弟说得对!”
“是啊,大人应当是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跟着凑热闹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前院的地还没扫!”
众人惊醒后,一哄而散,没有再靠近沈言忱房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