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有些听不懂啊!”
“我只是单纯的敬仰您,并且觉得应该让整个人族都来敬仰您,毕竟您自己也说了,您为人族在暗地里立下了数不尽的功劳!”
“这些事,不应该被埋没,必须让他们牢记,并且传承下去!”
“所以我想的是,不仅仅是立碑,更要将您的事迹记录下来,方便后人去瞻仰!”
禹墨理所当然的说道,眼神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余三水看着禹墨这不要脸的样子一时间都变得有些沉默了。
这人...
真是足够无耻啊。
自己一位九觉,如果就这么被暴露出去的话,不提人族这边的反应,至少余三水肯定,妖域那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调查余三水的资料,哪怕不能设计陷阱干掉他,但只要顺着这个思路不断追溯,了解到一些关于余三水觉醒物的信息,但凡知道了几个觉醒技的属性...
当某一天他真正出手的时候,恐怕就会遭受针对,最终含恨而死了。
就如同破晓关的守将,当觉醒物被针对后,实力会大大降低的。
“所以...”
“你在威胁我?”
余三水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看向禹墨轻声开口问道,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
但禹墨却显得十分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余三水:“干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威胁您!”
“您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严格,但却慈善的父亲。”
“我以您为荣!”
说着,禹墨挺直腰板,用力拍了拍胸口,看起来十分委屈。
两人就这么在这帐篷内对视着,十分安静。
儒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帐篷门口的位置,只是向里面瞄了一眼,果断转身,走向距离帐篷数十米外的位置,坐下,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天空,仿佛是在思索着生命的意义。
哦,不对,他是真的在思索着生命的意义,只不过思索的位置,要足够安全才行。
禹墨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儒生的位置,嘴角微微抽搐,但很快就重新恢复了无辜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余三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余三水脸上的冷意骤然散去,重新恢复了放荡不羁的笑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有趣。”
“赌我不敢杀你,赌我对墨阁还心存敬畏?”
“还是说,你在试探我的年龄,看我和你家老祖,有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今天我不杀你,单单从这一点上,你就能分析出很多关于我的情报吧?”
“你难道真的不怕自己赌错了么?”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被威胁,我渴望自由,并一直在追寻着自由。”
“而你...已经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余三水轻笑着开口说道。
禹墨眼眶有些湿润,委屈的低下头,像是想要开口表达什么,但却被余三水开口阻断:“收起你的表演吧,如果你坚持认为我是傻子,可以继续,但我会很愤怒,并且亲手干掉你。”
“请相信我,我以一位九觉的荣誉发誓。”
“当然,如果你觉得保持表演,会让气氛变得没有那么尴尬,当我没说。”
“只不过我们都是脸皮厚的,尴尬这种事情,并不存在。”
说着,余三水缓缓坐直身体,微微前倾,距离禹墨更近了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禹墨脸上的委屈之色渐渐敛去,表情逐渐恢复平淡,抬起头直视着余三水的双眼,缓缓摇头:“赌错的话,丢掉的不过是命而已,虽然我活着,对人族而言更有利,但死亡...对我个人而言,是一种解脱。”
“我没有办法真的抛弃人族,自私的选择去死,但如果是在为人族努力的途中,意外死亡,这样...我会死的心安理得。”
禹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表情严肃。
余三水若有所思。
“这个说法...”
“倒是新鲜,不过我理解你的想法。”
“因为有些时候,我自己也会生出那种疲倦的情绪。”
“所以...为了让你更加痛苦的活着,我决定不杀你了,我的便宜儿子!”
余三水表现的十分喜怒无常,往往上一秒还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下一秒却能开朗的笑起来。
但这种反复的性格,反而让人对其充满了距离感。
“反正我今天的时间还算充裕,咱们就展开聊聊吧。”
“你突然威胁我,是准备让我做些什么?”
余三水再次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宛如小混混般,混不吝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