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回来了?”
副校长看着苏墨,有些发懵。
苏墨轻轻摇晃着扇子:“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罢了。”
“一会儿热不死他。”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长袍,将里面那件内衬长袖的袖子剪去,变成如同坎肩儿般的形状。
又拿出几个无线小风扇,贴在长袍上。
甚至还准备了一些冰块揣进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这才慢悠悠的将长袍重新穿上。
轻轻摇晃羽扇,再次恢复了儒雅的气质。
副校长只是默默的看着。
微微思索。
突然开口:“需要我替你保密么?”
“你毕业了,学分估计已经被你挥霍空了。”
“那就...一万块。”
“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白羽。”
说着,副校长将手机拍在桌子上,并且打开了收款二维码。
苏墨摇晃折扇的手一僵。
“呵...”
“呵呵...”
“老...校长!这些年在墨学院的‘大恩大德’,我苏墨,永...”
苏墨咬着牙,一边转账,一边嘟囔着。.BIQUGE.biz
但就在这时,副校长的手机通讯突然弹出几个消息。
‘许元清:伟大的副校长,求求你给我一个月工资吧。’
‘许元清:我刚刚吸收完凤凰泪,衣服烧没了。’
‘许元清:你总不能让我裸奔去参加毕业仪式吧!’
‘许元清:你是我亲爹还不行么?’
那一条条悲惨的消息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原本还想放两句狠话的苏墨,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就悟了,实力不够,别惹副校长,不然许元清这个前车之鉴...
甚至前几天回学院一趟的袁青山...
种种过往...
打了一个寒颤。
苏墨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删掉自己刚刚在转账列表输入的一万元,改成两万,转了过去。
“入墨学院五年,不胜感激。”
看着副校长那张温和,慈祥的脸,苏墨‘真挚’说道,这才急匆匆的推开门离去。
副校长全程表情都没有过丝毫变化。
只是笑眯眯的。
靠在椅子上,看着学院的监控,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老夫当年...才是墨学院最大的刺儿头啊。”
“不然怎么制得住你们这群小崽子。”
轻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许元清发过来那字字血泪的消息,副校长若有所思:“吸收了凤凰泪,七次觉醒之路,应该已经铺的差不多了。”
“钱财...不用压的太狠咯。”
“五觉之后,一觉...一重天啊...”
有些唏嘘,甚至还带着些许落寞,仿佛是为再也不能榨压许元清而表达遗憾。
“但欺负小许的日子,真令人怀念。”
“咦?”
“他总是创业,破产,最后是攒不下钱的,我作为他的前辈,帮他攒钱...合理!”
“嗯,压榨还要继续!”
一时间,副校长再次燃起熊熊斗志。
‘借你200,买衣服。’
‘利息1000,从工资里扣。’
心满意足的打完这句话,给许元清转了200块过去,放下手机,看着监控,副校长一时间心情格外愉悦,嘴里还在不断的哼着歌儿,安静等待着两个小时后的毕业仪式。
而此时他们那个墨学院工作群里,议论声同样不断。
毕业仪式,所有校领导...
全部都要出席。
‘不当搞笑男(第三天!!):你们说,如果在毕业仪式上,我抢了学生的风头,会不会不太好?’
‘不当搞笑男(第三天!!):但我如此风姿,一定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艹!’
‘不当搞笑男(第一天...):匿了。’
‘想当搞笑男(第n天):羡慕...’
一段十分质朴的对话。
副校长只是瞥了一眼,撇了撇嘴,就鬼鬼祟祟的打开电脑,越发熟练的打开视频,傻笑的看了起来。
……
学院操场。
正中心位置,此时已经搭建起了高台。
看起来异常恢弘。
但台下,甚至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显然完全没有给这些参观的学生们准备座位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下午。
两点。
太阳最烈的时候。
墨学院深处那沉寂许久的钟声突然敲响。
声音在墨学院内不断回荡。
内院。
一名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升空,负手而立,身上散发出磅礴的能量,引人注目。
“墨学院...”
“毕业礼!”
“开!”
校长于众人最前方,突然发出一声暴呵。
一名名老师自墨学院各个角落升空,列成两排,落在高台上。
姗姗来迟的许元清,刚一冲入墨学院的大门,身上就散发出汹涌的火焰,炙热的能量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凤凰飞舞。
火焰来的比之前显然要更加浓郁,精纯了许多。
温度极高。
包括凤凰本身也更加清晰,甚至眼神中还流露出些许的灵性,在半空中舒展着身姿。
许元清踏火而来。
几乎瞬间就落在高台上。
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这一刻的许元清格外严肃,包括那些平日里嘻嘻哈哈,为老不尊的教师们,全部都是肃穆的神情。
没有特立独行,更没有习惯性的装逼。
许元清老老实实的站在队列里。
留出一条通道。
一名名学生们,眼神中或流露出羡慕,或好奇,涌入到操场上。
不再慵懒,而是在这氛围的影响下,不自禁的挺直身躯。
扬着头,看向高台。
那拱门口。
一向醉醺醺,如同流浪汉般的家伙,此刻身上难得的没有了酒味儿,眼神清明。
对着一面镜子认真的整理着自身的妆容。
那凌乱的长发被他梳理整齐,束起。
刮去胡子。
洗了洗脸。
最终,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整个过程十分沉默,但他的脸上却充满了神圣感。
那原本邋遢的流浪汉,在梳理后,外貌,气质,天壤之别。
更像是一名风度翩翩,略显忧郁的公子哥。
没有说话,而是将镜子放下。
缓缓走到人群的最后方,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
很快,这些角落里,人越来越多。
都是平日里内院那些疯疯癫癫的家伙们。
只是此刻,他们的神情是如此专注。
直勾勾的盯着高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