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二人的马匹蹄声远去,直到无了声响,他终扭转过身来,望着面前早已不见踪影的空旷,滴滴泪儿淌落下。
能让男人脆弱到哭,无非是痛到无可奈何也不能作罢,他不是矫情,也不是狠心,只是情到极致,无能为力到绝望,宁可心在滴血,也要放她远去。
“王,我们,我们也该走了,小小姑娘已离开了,我们也走吧,小小姑娘一旦到了自己的疆土,自是安全的,王大可放下心来,只是您不能再停留了,若身份暴露,定很危险。”
他点点头,轻轻扯起马绳,那马儿便像受了指令般,挪起步子,一点点向前。
“小小,原谅我的无情。”他在心里说,曾经以为,自己总是要学着冷漠,装起无情,把人世间的冷暖看淡,却终究,还是败给了一颗软弱的心……
“主子,方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
“动手?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你看,那叫齐若的男子如何对付?”远处,昊銮一行正躲在一旁,将面前瞧了个仔细。
“咱们一路跟到这,不就是想要了那蜀王的命吗,这会儿,这么好的机会,主子反而犹豫了,小的真是搞不懂主子的想法了。”那叫石轩的男子说。
“说你没脑子你真是没脑子,咱们杀了他有何用?他一死,只会激起他的属下对我大吴的反抗和打击,我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据闻,他那属下孙威可不好对付,何况,这叫齐若的男子,和他一样,都是不易对付的人。今天兄弟们为什么去死刑台上劫人?你小子也不动脑子想想,不就是因为那曹盈英只要在了咱们的手上,就可控制了魏国。可这一路瞧来,怕是蜀国才是我们最易把控的了,你可瞧的明白,那蜀王可不是一般的情深,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只要将这曹盈英掳获在手,咱们就抓住了他的软肋,还怕他蜀王如何厉害,不能屈服于我大吴?你我瞧的仔细,这蜀王临了,还是不能下了狠心,他这一招真是绝了,让自己的属下刑场劫人,即保住了自己的名誉威望,也不辜负了心爱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主子还要去追那叫曹盈英的女子吗?”石轩问。
“那是当然,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跟这一路可不就是想劫人吗,我去就可以了,你等留下,别吓着人家了。”他站了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
“你一个人?不行,主子既然要做大事,可小的我怎么觉着,主子是口是心非,明明对人家狠不下心思,就像今天主子让兄弟们劫人,名为要挟那蜀王,怕是主子。”
“口是心非?石轩你想多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救过我两回,我如今要将人家掳了来,也还是要讲点情份的,不能蛮行。我听说蜀国要出兵我大吴,我若再不快点将人掳了来,怕是我大吴就要遭殃了,此刻,你还有心情说笑。”昊銮一听石轩的话,突地脸色一沉,打断了他的话语。
“那好,让石轩陪您去。”说着,二人另一边追截围堵了过去
“小姐,别再伤心了,云映知道您难过,小可爱那么小,虽说有兰儿这个姨娘照顾着,你肯定还是担心的,当下这样一别,自知和君王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可君王说的对,来日方长,一定可以还再相见的。”
“相见?”她消极的很:“怕是难了。”
“云映,想不到盼了那么多次的魏国,既然是这么狼狈的回来了。”孙梦望着一身的凌乱,低低道。
“所幸,捡了一条命,云映知足的很,什么狼狈不狼狈的,云映倒也顾不得了,云映只知道,王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为了救我们,费了好大的心思,这么好的人,我们自是不能怪他丁点。云映心里难过的是,小姐和君王不能长久的在一起,还有小可爱那么小,我们却不能守在他的身旁,还有兰儿,想不到,她留在了蜀国,我们今后见她也难了。不过只要想起小可爱有兰儿在照顾着,云映这心又安生了不少。”她向着面前的孙梦,一脸劫后余生后的幸运模样,道:“小姐,可结果,终我们大家都还好好的,不是吗?”
她噙满了眼泪,和孙梦一起低低嗟泣。
孙梦云映二人正郁郁寡欢,忽听的一陈马蹄声近。孙梦连忙扭头望去:“云映,可是他,是他吗?他回来了,他定后悔了,舍不得离开了,他回来了是吗?”她一通激动,话语儿急促的很。
“云映不知。”云映探着脑袋:“小姐,这黑的很,看不清啊。”
“是他,一定是他,云映,他回来了,除了他,还有谁会来找我们?”她说着话儿的功夫,扭头便迎了过去。
“小姐”,云映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疑惑,眼前的孙梦早已跑远了去,她也只能拉起缰绳,跟了过去。
待二人面前的男子出现,又听得声音在说道:“好久不见啊,二位。”孙梦突地后退了起来。
“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
“怎么不能是我们。”
孙梦一听,见面前清晰起来,又想起胖墩被抓一事,心中的怒火胸口中喷出。
“真是卑鄙,有本事,自己打下的江山才叫真本事,利用他人算什么好汉?从前总认为你是条汉子,当下也不过是个懦夫而已,扛不了刀,舞不了剑,上不了战场,只会煽动他人,做着美梦只想收渔翁之利,如今,还不是如了过街的老鼠,四处逃窜。”
昊銮听了,并不恼怒,身旁的石轩却生气了:“放屁,我家主子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一无是处了,你要再敢多了一句口舌,我便剁了你的舌头。”
云映连忙拦在了前头:“我家小姐说的没错,不想着和平,过安生日子,天天枉费心事在挑拨怂恿上,难怪成不了大事。”
“小姐?终于还是露出本来面目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若是如此,你们不也彼此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以姐妹相称吗?怎么,这狐狸的居心怕是指你们吧,这当下,怎么又变成了主仆关系?”昊銮嘲笑着,指着面前的二人,横怒起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