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昊銮真是城府深哪,我儿胖墩也不想想,他大吴后起,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是不能与魏蜀抗衡的,所以才会利用他的鲁莽,借他人之手激起战争的更深矛盾恶化,而他,待魏蜀交战终有一方失利失势时,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人,当真是可怕的很。胖墩他,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她急的一脸泪水。

“小姐,云映知道您急,云映也一样,也是着急的很,别说您当下坐着月子不好救将军,就是平日,要救将军也是难了些的,何况,保不济将军想的,也是急功近利了些,所以才。”

“如何救?云映,我当然得救他,即使再难,我也是要救的,什么坐月子不坐月子的,当下顾不了了。虽知他有错,可我是他娘亲,我不能不管他,虽然我也知道君王面前这个情求不得,也求不来,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去救他。”

“小姐如何救?凭你我的力量,真是难了,人现在在死牢,怕是进都进不去。”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想法子,你们快替我想想法子,云映,你们不能拦我,那是我的孩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而无动于衷,云映,若是等白墨回来,怕是就更难了,咱们得想办法,赶在他回来之前,将胖墩救出去。”她一双央求的眼神急急看向云映,生怕她反驳了来。

“小姐,好,竟然如此,那云映准备准备,旁的法子倒也没想到,试试第一次救将军时的法子吧,我去给他们做一桌子好吃的,然后再让兰儿将那迷糊人的药去寻些回来,当下时间紧迫,也只能这样一试了,别的法子云映也没有了。”

“那就按云映说的,你们再去备上一匹快马。”她说着又摇了摇头:“不,不能马匹,那动静太大了,况且若守卫的查问起来,也是很难逃出去的。得想办法弄个马车轿子来,这样,我们就可似从前出行一般,在马车轿子里将胖墩藏起来,这样才更稳妥些。兰儿留下来看孩子,云映你和我一起,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想出去逛逛,想必不会有人生疑的。”

“好是好,将军是救出去了,可我们呢,我们怎么办?这样的事情若被发现,怕是君王也不会饶我们。”云映一听,心里还是打起了鼓。

她轻轻走至她跟前:“云映,跟着我这样的主子,让你总这般的担惊受怕,我这心底也是自责的很,要不,你与兰儿跟着胖墩一起离开吧,你们回魏国去。”她扭身望了望那熟睡中的孩儿:“我是他的娘亲,再怎么说,我和白墨,我想他不会那么狠心,太不了将我束之高阁,牢狱中冷落至老死罢了。”

云映低低哭泣了起来:“不,小姐,我不走,小姐到哪,云映定跟着,不管未来是什么样的日子,云映都无怨无悔,好,我们救将军,然后,云映和您一起面对结果”

一土坡上,两个男子不断的向前奔跑着,满头的汗水大滴大滴地从脸颊上,雨点般的落下,又几近跌倒,仿似再也无了力气行走一步,却仍要一股作气,步步艰难向前。一只手胡乱的面前一抹,汗水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死灰一般。只听那领头的男子道:“石轩,老子快渴死了。”

“那叫石轩的男子便道:“主子,再跑一段,再跑一段应该就可歇息着了,小的,小的也跑不动了。”他的衣裳因为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不堪。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身体再如何的疲惫,他仍然努力向前跑,向前跑。

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再远些,再远些。渐渐的,他跑不动了,只能疾步走着,却也是缓慢的很。

“主子,快,快点儿。”他脸色儿极其惨白,待远处传来的追杀声渐渐模糊,他一个前倾,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昊銮仍大气不敢喘,他疲惫的很,脚下一个不稳,终绊倒在那叫石轩男子的身旁,瘫软的动弹不得,眼神仍然不停警惕四周的动静,见终无人来追寻,他长长地向外吐了一口长气。

半晌,似咳嗽般的生硬着沙哑的咳出了几个字:“石轩,累死我了。”

“主子,我也是,好在,终逃出来了,那蜀国君王真是狠,追了咱们几天几夜也不肯放过,虽说终逃出城来了,可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在这蜀国里,始终是不安全的。”

“那姓裘的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本想着和他结盟,将那曹盈英先掳了来,怎知,那日城内他一见到那君王,就要去刺杀那君王,他也不动动脑子,在人家的地盘你能蛮干吗,奶奶的,一盘好棋毁在了他的手上,要不是爷我跑的快,就和他一样死路一条了。”他一只手狠狠地捶打在了地上。

“谁说不是,不过主子也不要着急,如今那姓裘的落在他们手上,怕是也活不了,而那曹盈英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管,您瞧好吧,他们啊,准得一番内斗,让他们斗去,咱们终归损失不了什么。”

“你那消息靠谱吗?当真是他将自己的亲娘送来蜀国和亲的?我怎么瞧着,那小子下不了手,你没瞧见,还没让他混进大殿去,只是周全一个计策,待那曹盈英一出来便掳获了来,他却充耳不闻,只对那君王虎视眈眈的很。”

“消息不假,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他太功利近心了,年轻人嘛,总是鲁莽些,依石轩看,他定是急于向魏国表功而已。”

“当下怎么办?本来还想着不动一兵一卒,就可大获全胜,这下好了,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真是狼狈极了。”昊銮跳了起来,但又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他重重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一脸的怒气仇恨。

“石轩,看来咱们得想办法回大吴再说,这样一来,想必那君王不会放过我们,再则,怕是连那曹盈英也不会信任我们了,她那么聪明的人,当下这样的事,他定一眼瞧出了我们的计划,现在,想法子逃命才是正事,一切,要从头计策了。”昊銮说道,嘴里叼起一根细草儿,又重重地向着面前吐了出来,从嗓子眼里沉闷的叫了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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