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自是明白传唤她去的原由,面对他的怒目而视,声音几近怒吼:你这歹毒的妇人,你说你怀孕了,本王倒是奇怪的很,你今天倒要给本王说清楚,若真怀孕,那又是谁的孩子?若假怀孕,又是何居心?这两者说不清,本王就冶你个欺君大罪。”
王后早知道王是向她问罪而来的,似早有应付,只见她轻松缓缓道:“王,您不会真忘记了吧?您好好想想,那日我途经您寝宫,您远远看我,让我过去,陪着您喝了点小酒,后来的事,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她话语一落下,他陷入了沉思,那一段时日心爱的人离他远去,战事又连绵不断,内乱也频出状况,他真是苦恼极了。喝酒?那些时日,每当夜幕降临,他可不就是饮酒度日,抱酒浇愁吗?这样一想,愁眉涌上面庞,他这才记起来,莫非?他不禁心里打了个深深的寒颤。
那是好些日子前了,终日不是为战事烦恼,就是思念心切,小小,他多么希望她能日夜陪在自己的身边,和他一起风雨兼程,这样的人生,有佳人在侧,哪怕有了再多的辛苦,也会是多么幸福的。
他是喝多了,人的烦恼一多,心事一多,就想喝了点酒来解闷,因为一喝酒,那个心上人便会出现。他喜欢这样的感觉,飘飘仙仙,佳人入怀。
他心里疑惑,分明向他走过来的,就是小小,那微笑,那面庞,那温柔的姿态。
他分明是抱着她的,和她缠绵尽欢,身体交融。
想到这里,又看了看眼前的王后,他的身体几近站立不稳,手指向她,不觉颤抖了起来:“你,我。”
像是终明白了什么,眼眸低垂,无力的挥了挥手,说你走吧,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内心却对另一个人——小小,充满了自责。
看着无尽的黑夜,那像极了他心里的无望无助,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他的心生生的刺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重重地垂打起自己的胸口:“小小,对不起,我真是太混了,竟做了这等对不起你的事,我该如何面对你?小小,我无颜对你啊。”
拿起那张面具,轻轻的抚了起来,他多想亲手摘下这面具,让她成为自己最幸福的新娘,和她做一对平凡夫妻。如今这样的局面,竟让他束手无策了起来。
夜,真是太漫长了,生生的扯着他的心,无限延长着内心的疼痛,他久坐似了木偶人,只呆呆盯向面前那面具,泣泣而语出:小小,让我做你的夫君可好?让我摘下你的面具可好?
他的心里,害怕从此,局面里再也扭转不了的一颗心,终要离他远去了。
明天就要回魏国了,云映探得,确有一处营队的人马转移别处,那里把守可能会松懈些,只要不打仗,一般情况下,那些官兵都不会伤害百姓的。
兰儿高兴的很,她盼了许久,终于要回家了。只是见孙梦不悦的表情,她也不敢喜形于表,但孙梦瞧的出来,她那么想回魏国,想必和曹老爷一家也定是感情深厚的很。
她收拾着自己的包袱,又一通寻找,转头问:“云映,我那随身的布袋子怎么找不见了?”收拾包袱的时候,孙梦才惊觉,当初胖墩让她和他一起离开时,她顺手摘下了魏若萧给她制作的风铃,那是她心头不舍的回忆,这些年,她一直带在身边。
“小姐,当初从逸琇宫出来时,我见那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袋子也很破旧了,以为是小姐不要之物,所以并没有带走。”云映说。
孙梦有些生气了,在她心里,那是她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最难忘记的东西,那里承载着她和魏若萧的过往,还有,她的思念。
见孙梦有些不高兴,云映也面色慌张了起来:“小姐,这天还早,要不我去取了吧,这过去的路,云映走的快,来回也就一个多时辰。”
她不作声,似在用这种沉默表示自己的不满,今天的事情让她已经心情很不悦了,可怜了云映兰儿,她竟将情绪发泄在了她们身上,看着云映无辜的眼神,她有些心疼了起来。
云映让兰儿留下来陪孙梦,孙梦见她穿着单薄,拿起一件外衣放在她手里:“外面风大,穿上再走,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云映自是理解她的,她‘哎’了一声,便一陈风似的跑出去了。
逸琇宫是冷清的,没有了人气,更添得了一翻萧条。云映急匆匆的在屋里翻找了起来,烛光摇曳在风中,时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找到了。”云映喃喃自语,一只手拿着布袋子,一只手遮捂着火烛,走到门边熄灭了烛光,这大殿之中,到处是灯笼照耀,虽然不是很光亮的,倒也清晰的很,轻轻关上门便要离去。
门外一陈轻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她心里疑惑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逸琇宫呢?便下意识慌忙躲了起来。
那人鬼鬼祟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知晓,便窜进了逸琇宫内,她四处翻找了好一通,最后有些失望的要离开了,云映连忙躲近了看,原来那人竟是朱儿。
她有些奇怪了,这女人的身手怎么那么灵敏健硕?
“莫非,朱儿是习武之人?还是说她们又要对君王有了什么坏打算?这朱儿是不是潜伏在大殿中的一位武术高人?还是王后又起了谋反之心呢?那王岂不是太危险了。”心里这样想着,她不禁紧张了起来,心中仍然疑惑:可是,她来逸琇宫做什么呢?明知道我们离开了啊。
云映决定跟去瞧一瞧。
一路跟随到王后的寝宫,只听那朱儿说:“那破逸琇宫被我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看来,想置那曹盈英一死,怕是在那逸琇宫找不到嫁祸的东西了。”
“当真什么也没找着?你可翻仔细了?那不能啊,如此一来,倒真是便宜她了,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朱儿,你不知道,我哪怕是只要想想,这心,就浑身长着刺儿,难受,不舒服的很。”
那朱儿道:“您再忍忍,还怕往后没了机会?如今有了这孩子,您自是什么也不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