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极了,这样的寻不见,是否,从此,再无了相见。
一曲愁肠似酒一壶,往昔今昔纷扰在心头,不知人去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脚步沉重心焦虑,回忆丰盈,人难寻,独徘徊,切切盼!
兰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急促跑进来:“小姐,方才我去街边买些干粮,听得众人都在议论,现在前线战争甚是厉害,看来我们是回不去了。”
云映听了,说兰儿这丫头话也说不明白,小姐您先房里呆着,我去问问店小二去,探探情况。
孙梦的心也有些慌张了起来,不知胖墩怎么样了?那孩儿多少总是年少轻狂些,争强好胜些,她担心的很,好害怕他冲在前锋的样子。
不一小会儿云映回来了:“小姐,咱们还是先住下再说吧,怕是一时半会真回不去了,昨儿个好几拔人马去了前线,边界关系现在紧张的很。又听闻君王平了贺健一行,还有些余党在作怪,现在蜀国是内乱外乱一团乱,这个节骨眼,还是不回的好。”
“消息可确切?前儿个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就打起来了?云映兰儿,我这心扑通的厉害。”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心里满是胖墩的安危。
“不会假,消息真真的。”云映拉她到窗前,指着浩浩荡荡穿街而过的一众人马:“小姐,您来瞧,看这势头,不会小了去,这仗一打,咱们回家的路就难了。”
“可不是嘛,兰儿今天看这街道里,好些商铺都不营生了,那些被强行征去前线的男子,家人都送行去了,兰儿也估摸着,这仗怕是有的打了。”
“小姐,我们先看看再说吧,依云映看来,这家暂时是回不去了。贺健和他的一些得力干将被活捉,君王本打算过两日游行示众,示威天下,怎料到死牢中那贺健咬舌自尽,这才引起了内乱,听闻君王现在是内战外战一起抓,想必也是头大的很。”
“几时的事?”她问。
“小姐您糊涂了吗?这到处传的,您不是早知道了吗?”
她捏了捏额头,真是头痛的很,点点头,心乱如麻:“是啊,是啊,云映,你说,我怎么突然记性不好了呢,我这头真是好痛,脑子一团乱,就连这心也一直跳个不停,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就是胸口堵的慌,总怕,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云映走上前来:“小姐不是糊涂,小姐是被偏殿一事填满了头脑,所以才会小有差错。现在余党分子猖狂的很,您想啊,那些都是跟了贺健多年称兄道弟的战友,出生入死的,暂不论他们的动机是错的,就单纯他们之间的感情来说,那自然是铁的很。贺健尚在牢狱时,君王为什么不着急处死,目的就是引来劫狱的党羽,可那贺健也算是条汉子,只是动错了歪念私心,他自知难逃一死,不想误了他人。以他的聪明,当然也知道君王不处死他的原因,他不愿看到自己的同党中了计谋而送死,这不,就自己咬舌自尽了。贺健多年精心建立起来的庞大的党羽关系,错综复杂,人员甚多,这也是,君王为什么要一网打尽的缘故。”
她若有所思,低低道:“你这么一说,倒真是难为他了。”
“可不是嘛,贺健一死,想必他也无后顾之忧了,这贺健也是该死,他犯了死罪,他的那些结党,群龙无首,那些余党再怎么厉害,终究如了断翼的鸟儿,再也嚣张不得了。只是贺健这么些年的努力,他的结党分子遍布各地,只怕是一时半会也清除不完,就怕了他们再谋起反来,也还是不可放松警惕的。不过,就单凭着君王抓贺健这一事,倒真是不容小视他,他的智慧和勇谋,再加上孙将军的左右辅佐,彻底平定内患不难,是迟早的事。只是。”云映欲言又止:“只是不知道,那王后,君王是如何处理的?”云映小心的探问。
兰儿鼻子里哼哼出了声:“还能怎么办?难道你们没能瞧出来,好的很呢。那君王真是个糊涂蛋,留下那王后一定是个禍害。”
“兰儿别乱说话,君王一向公私分明,她父亲是她父亲,她是她。只是君王不知道王后的所作所为罢了。”
“能不知道吗?我看哪,这天下男人都一样,在女人面前就是会乱了分寸,失了理智,迷了心智,都不知道那王后用什么迷惑他了,让他要留下这样一个害人的女子,将来,可是有他后悔的。”
“兰儿,你,你那嘴,就是不带个把门的。”云映见兰儿那把持不住的劲,喝住了她,又眼神瞟向一旁的孙梦,示意兰儿别再多了话语。
见她们没个完了,孙梦的心情烦闷的很,不免叹息了起来。
一转眼又过去十天了,云映日日的出门去打探,却总是得来边界封锁的消息。回不去,只能日日的干着急。
“小姐,这战争一厉害起来,没个三五年怕是不能消停了,何况这一打仗,魏蜀两国的关系也是日渐的恶化,看来,我们回家无望了。只是,如此这般的等待,倒真是愁死人了。依云映看,我们不能空等,坐吃山空,那样的话,咱们三个女子在这异国他乡,可是无了依靠,日子会艰难的很。虽说来这蜀国前,老爷夫人给了不少银两,魏王也赏赐了一些,但一直这般的消耗下去,怕是有一天也会吃空了。”
“可不是吗?我这几日见那些百姓家里,但凡成年的男性,都被列入了前线抗战的名册了,说是要壮大人马,这仗,怕是有的打了。”兰儿说。
孙梦听的心焦急,推开木帘,抬头看了看外面嘈杂的人群,甚是忧心:“那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若真回不去,也只能留下来了,只是留下来,又有什么法子?既能维持生计又能安生下去呢?”
云映滴溜着眼珠,思量片刻,问向一旁的兰儿:“云映也没有想到具体的,也不知道什么活儿可有生计?兰儿可有会的?”
兰儿摇摇头,忽地又惊喜道:“小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但兰儿寻思着,也就数这个最好营生了,不如,不如我们开个豆腐坊吧,兰儿从前见过别人做,这个简单,也好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