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不了当下,也听不见了那将士的喝骂。只顾向着他的方向望去,惊的半天无语。
那将士见了,大声斥责道:“姑娘,要找死别处去,别挡了道,我等有公务在身,你快让开。不然我这马儿,可就要从你身上踩过去了。”
她没有理他,穿越人群径直向白墨走了过去。
那跟前的一众将士见了,纷纷勒马于她面前挡起了一道人墙。
她有些绝望,只能道:“白墨,是我,是我啊,我是小小,小小啊,你难道忘记了吗?”说着话的功夫,眼泪竟哗哗而下。
这次甚不易见他,她生怕他一个绝情,又策马而去了。
他缓缓抬头,又下了马来,众人见状,纷纷退于两旁,不再阻拦。
他投来一双看她很是陌生的眼神,似在心里思量了半天,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开口,只一副打量她的神情。
她在他疑惑眼光的注视之下,竟有些心慌,看了看他身边威武的一众将士,或许?她心里也打着鼓:他,他或许变了,不再是从前的他了,人都是会变的,他一身华服,再也不是她可以配的上的了。
她郁郁的,不知觉地退了起来。
从前她怪他一厢情愿,现在,她从他不识旧人的眼神里,知道自己现在才是那个一厢情愿的人了。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一厢情愿,有着太多的一腔孤勇,而他,却有了太多的冷漠孤高了。
“姑娘,怎么又是你?”
半晌,他不知不觉地,嘴角浮现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是我,我是小小。”仿佛终被他忆起,她回答的甚是响亮。
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小小”那两个字说的响亮,似要给他一个坚定的提示,唤起他心里沉睡的自己。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于他面前,努力绽开一抹雨过天晴后的灿烂笑容。
只是话语一落,她本能地感知到这身旁的每一个人,每个角落,都在观看她的奇特和怪异。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似了一个怪异女子,可她顾不得旁人怎么想了,那份心里萌动的思念,当下在这个异国他乡,这样的一份相遇,终让心灵有了一丝温暖的栖息地,她无以自拔,她不想摒弃这份温暖。
向他投去一个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了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灿烂。
“小小?”他喃喃念道:“这名字听来多么亲切,我,总似曾听到过。”又一双甚是迷糊的眼神向她:“这名字在我心里仿似好久了,可是。我们,我们可曾认识,不然为什么?我对姑娘你是那么的清晰,可怎又那么的模糊?”说着,他摇起了头,在她殷切期盼的眼神中,黯然一句:“只是,我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白墨,你说的这个人我也从来未有听说过,姑娘几次认错了人,定是将我当成他了吧?那人可是你的心爱之人?”他深邃的眼神温柔道,双眸定格于她,一道忧伤闪过。
他,分明是他,却再也无从想起了她。这命运有多可笑,就似了从前,她也是这样的一副冰冷模样对白墨的,孙梦的心陡然失落了:“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小,你从前不一直这样唤我吗?我是小小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分明是认得的,你也分明是记得的,可为什么?你要一副不再识我的神情?”她着急的哭出了声,以为他一定是在怪自己,所有用曾经同样的方式来对她,可这又不像他的作为。孙梦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前,他于她面前一副爱的死去活来,思念情真意切,当下,他却不认得她了,而换成了她,对他百般依念。
见她一脸泪水成河,他的眉毛顿拧在了一起,脸色也像黄昏一样的阴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轻轻柔柔地向她脸上拭去,为她擦去着眼角的泪滴。
那一刻,孙梦的心,突地像极了柔软的一张草皮,往事里触动翻滚。
眼前的白墨,还是那个用情至上的白墨。
顿时,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一泻而下,她在心里几乎叫了起来:他是识得自己的,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
孙梦抿着嘴,泪水在眼眶里奔涌,她几乎着蹑手蹑脚,生怕一个重响,便又将他惊了回去。身体向他靠近,他只顾定定的看着孙梦。她想,或许他亦然:时间若停止该多好。一切仿似心领神会,心心相通的样子。
“姑娘,我家主子说了,他不叫白墨,你是认错人了吧。”她正沉浸在自己重逢后的欢愉里,也为他终识得自己而万般兴奋喜悦,那将士却又走了过来。
她方才还若蝴蝶般的心情,只要他面前一张开,便有一双大手将她温柔托起,但雷击般的声响了起来,使她只一会前还蹦跳欢愉的心,顿跌落到了谷底。
他也仿似思绪中回过了神来,猛地一抬头,看见将士面前而立,他的模样有些犹豫,目光四处移动,许久道:“对,我不叫白墨,你认错人了。”说完,他是那么的不安,甚至不敢接触孙梦的目光般,又把头垂了下去。
她顿愣住了,眼前分明是白墨无疑,而他却偏偏说自己不是。她痴痴呆呆地站着,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五脏六腑仿佛都挪动了位置,甚不是滋味。
“不,你是,你是白墨,你本来就是白墨。”待他上马之际,看着被将士扶持上马的白墨,她还是失控的叫了起来。
只是未能给她一个缓冲,那将士便一句:“爷,您坐稳了。”话音一落,用力的拍打了一下白墨的马骑,那马儿便一陈风似的跑了远去,接着,一众将士纷纷扬鞭前行。
看着面前尘土飞扬,他还是远去了,她顿在原地,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膝,伤心无助的哭了起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木头一般地蹲坐在原地,久久未动。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个一盆透凉的水,全身麻木。
透过那扬起的尘霾,她恍若瞧见了白墨:他扭转身来,向她一个回头,深深投来了一眼。
她瞧的出来,那眼神,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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