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声响,她知道一切还是成定局了,内心惶恐不安,万般不舍,她低泣的出了声。从前携手过的路,终究,还是要从此陌路了。
他瞧着她缓缓摸门向外缓步而去,人在逞强,心在假装,泪,在投降。故作不哀伤,只默默地看着那伤感的背影步步远去,连空气都静止了,仿若一弹即破,一如他随时崩溃想要放声大哭的心。人生的苍白,苍白的,让他无力再保护好她了,他唯有残酷的推开她,即使悲伤,痛的入骨,他仍要这么做。
她看不见他的泪流成河,那大颗淌落下的泪珠儿,怕是从此,泪水要浇灌了内心长满的相思草,日夜潮湿在心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未来吗?未来,太迷茫了。那相思草儿会开出花朵吗?他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吗?
手指甲于床沿边,深深的掐入了木板里,渗出着细小的血珠。
从屋内到屋外,短短几米的路程,她竟走的如此漫长与艰难。门槛处不小心绊了一下,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用心良苦,离开他,到底,是福是祸?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离开自己,至少她还能保全一条性命,哪怕是苟活,那也是活着。
她顿在原地,再也听不见他关切的话语声传来,心,碎落了一地,缓缓爬起来,抬起脚,流着泪,坚强的走出去。
木门“吱”的一声响了,风带起了木门,于她身后重重地关了起来。
她的头,不自觉的向屋里扭了过去。耳旁除了风声,没有一丝声响。
眼前是黑的,如她心里的荒凉漆黑,一片冰凉。
她知道,从此自己就要像极了一颗蒲公英,没有归宿,总是随风摇摆,任风吹,没有目的,不知飘落何方?每一次停留,从此都要孤身单影,也要落魄飘然,生活尽沧桑,心里尽泪痕,灵魂飘荡,往后,尽是黯然神伤。
他望着那木门前不见的身影,捂起被子,狠狠地塞进了自己的嘴中,终无声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让她离开,忘掉她,她就可以不必再忍受,可以不必再痛苦。让她走,她就不会在他的仇恨里提心吊胆,让她离开,让她忘掉,让她从此至少还能活着。
他每次的决绝里,都被满怀的争斗扎的遍体鳞伤。
“风儿,原谅为夫如此狠心,我不得已,我一定要这么做,我唯有狠心,你才能也才会离开我。你若在身边,为夫只能拖累你,为夫不能给你好的,怎忍再添累与你。风儿,你这一走,为夫只希望你有个好生活,可你双眼瞧不见,你又该如何生活?为夫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我若强行将你留在身边,我终究会害苦了你,裘正然那个恶霸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还会再来找我,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可现在的我,已经保护不了你了,我不能自私,我只能绝情的赶你走,风儿,此生若再无相见的可能,让为夫下辈子再去找你,补偿我对你的不是吧。为夫,对不住了。”
魏若萧对着门外,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