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缓缓弯腰于地面,松开了紧抓狐玲儿的双手,接过白墨递过来的佛珠,甚为宝贝的抚于胸前,奔跑着下山了。
见猎人走远,于一旁躲藏的狐玲儿忽地窜了出来,“咚”的一声跪在了白墨脚下:“恩人,谢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施手相救,我早已成为了他人的口中食,身上衣。这份恩情,我狐玲儿永世铭记在心。”
他蹲下身来,于它身上光洁毛发轻轻一抚,微笑道:“随手之劳,也不必让狐狸你挂齿了,我瞧你,定是修行年限尚幼,莫不是如此,倒也不会在那猎人手中缚鸡之力了。我就暂且叫你小狐吧。小狐,看的出来,你有悟性,那就好好修你的道行去吧,今日之事,不必言谢,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你快快回吧,下次出来,就要万分的小心了。”说罢,白墨便要离开。
狐玲儿追了上来:“恩人,可否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他日若有缘,一定登门拜谢。”
“白墨。”白墨回应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它望着他的背影,仿似毛发手心的抚摸温度依然,她突地内心躁热,一股羞涩漫上面庞。
它暗下决心,一定要修成一副人模样,然后,向着他,走近。
每天,她都要悄悄于他的窗下偷窥,只要见一见他,她便内心生起欢喜。
她不在乎长生,只愿共生,不争百世,只争一人。
就这样,她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个与日月同辉的日子里,灵魂修道,手向眉心,汗珠儿满面,也要苦求静坐生阴阳,阴阳汇合成丹生灵气。日日月月又夜夜,吸食着日月精华,劳其着筋骨向人形,渴求帮助自己早日脱去狐皮,换得人样。
500年过去了,春天又来了,山花铺满大地,盎然一新着天与地。她亦如此,脱胎换骨了。似苦寒幽香的梅花,披一身素衣清幽淡雅。痴恋当下模样,她竟滑下泪来,一念一清静中破空而出,也一念一心苦炼成人形,自难忘几番生死劫,终修得了人模样。
欣喜狂奔而他去,山峦中,山风吹拂,满头乌发随风飘逸,一只红绿相间的花朵髻饰戴于发间,着一身紫色衣衫仿若仙霞。她双眼剔透,眸球闪亮,粉脸香腮,着淡淡红晕于面庞,眉眼间点点含羞,心里满怀欢喜,洋洋得意立于他的面前。
“恩人,你瞧,我和你一样了,我和你一样了,样子可还好看?”她似一孩童,围着他转圈显摆了起来。
他顿如她般欣喜,失声叫道:“小狐,你成了,你终修得人样了,我太为你高兴了,你真了不得,要知道,这可是非一般的毅力能修得的。”
毅力?他可知道,他就是她的动力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响了起来,雨点随之洒下,淅淅沥沥的落满一地。狐玲儿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回忆总想哭,爱你太孤独,昨日若不遇,怎有今日为情苦。”她于寺庙外,雨水和泪水滂沱在一起,在狐玲儿的脸上肆意的流淌。
“白墨,你在哪,让我再看看你可好?你听到吗?我知道你不会死,你修行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说死就死,你只是躲藏起来了,对吗?你快应我一句,你到底在哪?出来呀,你出来呀,让我再瞧上你一眼,让我再看看你。”狐玲儿狂叫着,风雨中撕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