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玲儿回到山中找白墨,她满心欢喜白墨见到她后的样子,她决定暂时忘了自己,她现在就是小小,他会开心吗,他的小小回来了。
想像着他的欢喜模样,她激动了起来。
果然,白墨一眼看去,他的眼睛放光般的迎了出来:“小小,你,你来了?”但转瞬,他又凝固了笑容:“小狐,我知道是你,你再如何扮的像她,终究没有她的形似,你,到底对小小做了什么?你杀了她?对不对,还是,夺了她的模样?”
他一副紧张的不行的样子,说话时的语气分明从春风细雨般的柔软,再向冰凉最后愤怒。这样的情形让狐玲儿心里很是不悦。
“白墨,我这个样子你不喜欢吗?她不爱你,你管她做什么,你求我去帮她,我做了,你不感激我吗?如今我回来了,是你喜欢的模样,你怎还要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一听,急了起来:“小狐,你不可理喻,你若杀了小小,我也定会杀了你,自己不苟活。”说罢,一个箭步上前,单手卡住了小狐的脖子。
“白墨,你还要我怎么样?眼前是你喜欢的模样,还有一颗爱你不变的心,总比那徒有一张好面庞,却心不在你身上的人要好很多吧?何况,你求我帮她我也帮了,你不感谢我,还要杀了我,这又是何道理?有本事,你来啊,杀了我,也免了我爱你这般痛苦,不能得到你的人,能死在你的怀里,对我狐玲儿来说也值了。”
说着,狐玲儿的眼角湿红了起来,那可怜的模样,完全就是他小中的小小,他方才还急红了眼,那要喷火的眼球似随时便可爆炸般,脸分明扭曲了,可这会,他心疼了,目光定格在那脸上,心却颤了起来,始终下不了重手。
“怎么,不敢吗?用力啊。”她挑衅道。
狐玲儿的声音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他狠狠的甩开了手,低哑道:“告诉我,小小怎么样了?”他咬牙切齿。
“什么怎么样?你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是求我还是威胁我?”狐玲儿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白墨凑近了跟前:“她好的很,只不过,她救自己的夫君心切,居然以换脸为条件让我帮助她,我只不过随口应了她,她当真了,我照做了,有何不对吗?她好,我好,你也好,各自安好。”
狐玲儿的话语深深的戳痛了他。
她的夫君?他在心里默念着,滴着血。
沉默片刻,一语不发的向屋里踱步而去,小狐紧跟了过来,停在了门槛处。
“白墨,她不爱你,你何苦为难了自己,你我同修千年,何不让缘分有个归宿,你心里清楚,我才是那个真正爱你的人,为了你,我狐玲儿什么都可以去做,哪怕为你去死。”
她怎晓的他的爱,他的情深露重,那些如诗如花般的流年,总是在笑容里绽放,又无奈的碎裂,摇摇晃晃。烟波流转几许,碾作了幽梦,待往忆化作滴滴泪珠时,那些美好依然搁浅在了流年的彼岸,那一个个灵动的往昔,总是牵起他久远延绵的心事。
即使悲伤流转,厚重了岁月的斑驳,他依然视为生命中最美的点缀。
他,是寂寞的,这样的人,总是刻记着生命中的挚爱,烙印在了脑海,在一个个落寞静寂的岁月长河中,意犹未尽的去想她。那些寂寞的日子,撩拨着看似平静安然的心湖,流沙般细水长流,高山般坚毅执拗。
对小狐,他是有些歉疚的,她和他一样,执拗在了他身上多年,痴情了多年,但无论如何,他的心,对她生不起情爱之意。
一生独爱一人,这一生一爱就是漫长的千年,他很痛苦,想必小狐,她,也很伤心吧。想到这里,他语气低软了下来:“小狐,我不配你如此深爱,你走吧,我今天还要敲上千遍木鱼,来为心灵救赎,否则,我怎度过这漫漫日夜,这日子,太久长了。”
木鱼声随即响起,小狐呆立在门前,滴滴眼泪垂了下来,和木鱼声同落,清脆刺耳。